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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辰妃似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呵，本宫还是第一次听有女子说自己不想当太子妃的。”
“娘娘说得没错，这世间的女子，就没几个是不愿意做太子妃的。可芊画想做的，是未来这大盛朝的皇后！而母妃……自然就是太后了。”
辰妃心神震动。
这是她朝思暮想，却从来不敢诉之于口的隐秘。
她猛拍了记椅子的扶手，喝道：“大胆！”
萧芊画不惧，迎上辰妃的目光，跪下一字一句道：“娘娘若信得过我，我将助娘娘一臂之力！”
不是助墨子琰，是助辰妃，里面的含义就很不同了。
在星辰宫外面等候了片刻的墨子琰，见萧芊画面色正常地走出来，轻舒了口气，想来母妃没有怎么为难她。
就这样吧，以后相安无事，谁也不招惹谁地过日子。
萧芊画说：“母妃唤殿下进去。”
再次进入殿内，辰妃出奇的，没有发难于墨子琰。
她神情温和，道：“你可曾怨怪过母妃？”
墨子琰搞不懂辰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用问吗？他对辰妃何止怨怪？是恨！他怀疑当年自己的亲生母亲之所以会难产死是辰妃的手笔。但明面他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对辰妃有怨恨的。
“您是儿臣的母妃，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臣好，儿臣怎会怨您？只有心存感激。”
“哦？你真是这么想？”辰妃半信半疑。
“是。”
不管墨子琰说的是不是真的，辰妃就当是真的好了。她刚才在和萧芊画说话时，心里头冒出了一个念头。如果将来真的助墨子琰坐上龙椅了，墨子琰会善待她吗？
以前她是觉得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只要能扳倒萧皇后，别的她无所谓，反正这辈子无法生育，已经算毁了。
可是现在的她，内心深处又燃起了一团希望。
前半生这么苦了，后半生老天总该补给她一个太后之位了吧！然后安享晚年，寿终正寝。
所以，如果她这个时候才和墨子琰重修母子关系，会不会太晚了？
“你知道就好，也不枉母妃的一番苦心教导。”她说，“如今你既已成了家，母妃不便再管束你太多，不过你心里一定要有数，切不能做出叫你父皇失望的事情，你可明白？”
墨子琰抱拳一拜，“儿臣谨记母妃的教导。”
“至于那个叫楚云晚的宫女……”
墨子琰眉头一紧，母妃怎会说到楚云晚？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传言？难道是知道早晨送进宫的元帕作假了？
墨子琰下意识右手抚上左胳膊。
不过辰妃接下去的话叫墨子琰的紧张松懈下来，甚至隐隐有些兴奋。
辰妃说：“你要实在喜欢那宫女，纳她为妾，母妃是没有意见的。”
“谢母后！”
墨子琰这次是真心感激。
他并不知道，辰妃会这样做，给墨子琰甜头，缓和母子关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是觉得萧芊画不好掌控，若整个四皇子府的后宅只有萧芊画一个女子，萧芊画容易恃宠而骄。
把楚云晚放进去，两名女子，一个有女主人的权利，一个有墨子琰的爱，互相牵制才是最好的局面。
墨子琰兴冲冲地离开星辰宫，自动忽略了等在外面的萧芊画。
萧芊画眼睁睁看着墨子琰从里面出来，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一个人火急火燎地走掉了。
她张口想叫住墨子琰。转而一想，这样做，会让墨子琰认为自己碍事，会对自己不耐烦，所以她干脆什么话也不讲，直接跟了上去。
跟出一段路，萧芊画决定不再跟上去了，不只是因为自己脚力不支，更是怕墨子琰发现。
墨子琰毕竟是习武之人，有没有被跟踪，他留心一下是可以发现的。
萧芊画还是很谨慎的。
再者，根据墨子琰离去的方向，萧芊画已经知道他要去哪了。那个方向……正是司绣司！
他这么迫不及待，竟是为了去找楚云晚那个贱婢！
萧芊画气死了。
她告诉自己这口气必须忍。昨夜对女子的一生来说最美好的洞房花烛夜，她都忍过来了，现在当然也忍得了。她不能破坏自己在墨子琰心目中建立起来的形象。
此时的楚云晚并不知道自己被萧芊画记恨得更深了。
她坐在后廊的长椅上，整个人呆呆的，手指放在唇上出神。身旁是一盆盆盛开的白玉静夜，
昨天她喝醉了，到了晚上也神智不清不楚的，好像自己做了一个梦，可如果真的是梦，她为何会睡在床上？还鞋袜都被脱掉了。
她明明是睡在院子的躺椅上的啊！
所以那个梦并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
天呐，楚云晚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被人亲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她敢肯定，那个人绝不是墨子琰！这才是她最害怕的。
要是墨子琰知道自己被戴绿帽子了，会怒成什么样？
不行，这事儿不能让墨子琰知道。
想着想着，楚云晚忧伤了。
绿帽子？谈得上吗？她又不是墨子琰的妻子，和谁亲亲，与墨子琰有关吗？
萧芊画才是墨子琰的妻子。他们昨天成亲了，也……洞房了吧？睡在同一张床上……
楚云晚浑身打了个激灵。
她不能再想下去，不然自己会嫉妒得发疯的。
“云晚。”
一记熟悉的声音传入楚云晚的耳朵。
她扭头，就见墨子琰站在这条回廊，距离她不远的地方。
好不容易被楚云晚压下的醋意，顷刻间全部翻涌上来。
她站起身背对墨子琰就要走。墨子琰快步追上来，一把拉住楚云晚的胳膊。
“云晚你听我说，我和萧芊画只是挂名夫妻。”
意思是说，没有行夫妻之礼吗？
楚云晚的心里好受了很多，态度上依然冷漠，道：“你来找我做什么？万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被人看见了，大家会说司绣司的楚云晚勾引四皇子呗！
墨子琰面有讪色。他是又忽略了楚云晚的处境，但他是因为母妃的话太高兴了，这才一刻也等不了。
他平稳下自己急促的气息，放开楚云晚，道：“我今日去拜见母妃。母妃容许我纳你为妾了。云晚，你跟我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