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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楠下意识想要反驳，但到了嘴边的话语，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即便不划清界限，他们也不能再纠缠不清。
纵使不为了自己，为了她的名声，为了他家人的安心，他们之间也不能再有进一步的联系。
他再次的沉默，对于柳纤柔来说，如同致命打击般，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顺着眼角滑落。
尉迟楠垂落与身体两侧的指尖，不断收紧，死死的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去安慰，去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
就这样吧！
怪他也好，恨他也罢，到此为止吧！
柳纤柔因他长久的沉默，唇瓣轻轻的哆嗦着，上前两步，轻轻扯住他的衣袖：“阿楠！你真打算不要我这个朋友了吗？”
婉转，带着哭意的嗓音，使尉迟楠心脏一阵阵的抽痛。“我从未说过，不要你这个朋友，只是我想要试着开始自己的人生！”几个呼吸后，尉迟楠终是开口，不去看她满是泪痕的脸颊，狠下心肠道：“纤……柳侧妃！如今关于我们的闲言碎语，已经越来越多，为
避免影响不好，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
柳纤柔闻言，瞳孔骤然一缩：“阿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尉迟楠颔首。
柳纤柔摇头，狠狠的摇头，抓着他衣袖的指尖不断收紧：“阿楠！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逼你，你才会说出这些话来？”“没有人逼我，一切都是我自愿！”尉迟楠垂首，眸光落与她紧紧攥着他衣袖的指尖之上：“不可否认，曾经我爱过你，想要守护你一辈子，可最终你选择了锐哥，成为他的女人，他孩子的娘亲；也许早在那
个时候，我就该放弃对你一切不切实际的遐想，但我没有……”
“那你现在又为何，突然要与我划清界限？”柳纤柔质疑。
不相信那么多年的感情，他真的可以说放下，就放下。
“因为我累了！”尉迟楠注视她满含泪花的双眸：“你很清楚，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继续踌躇下去，最后只会让我们彼此难堪！”
“不是！不是这样……”柳纤柔下意识摇头：“……阿楠！我知道感情上的事情，我给不了你回应，但我是真心将你当做朋友，你怎么可以，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说弃之敝屣，就弃之敝屣呢？”
瞧着她那不顾一切想要挽回的神色，尉迟楠心头的疼痛逐渐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力感。
脑海中更是不由自主的闪过，小年夜的那日，尉迟萧对他的提醒。
难道……
这一切真的如同他所言？
思至此，尉迟楠突然不敢继续深想下去。
他怕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到头来只是一纸笑话。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一辈子不娶妻生子，围着你转？”尉迟楠复杂眸光，渐渐变得清冷；第一次如此理智，注视着自己爱慕多年的人儿。
柳侧妃面色一白，显然没有料到，他会如此质问她？
像是早已料到，她不会回答般，尉迟楠面无表情，抽回被她攥与掌心的衣袖：“到此为止吧！”
曾经的一切一切，都到此为止。
不再去爱，也不再去关注，让曾经一切的美好，都掩埋在时间的长流中。
“不要！不要……”柳纤柔摇头，想要再次抓住他的衣袖，却被他先一步避开，一时间，面上受伤之色越发浓重：“……阿楠！你与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爱上了别人，所以，才会连朋友都不愿意与我做？”
尉迟楠想要否则，但在最后关头，又硬生生的改口：“是！我爱上了别人，不想被她误会，所以今日才会赴约，与你做个彻底的了断！”“我不信！”时常柔弱的令人忍不住小心翼翼呵护的柳纤柔，突然抬手，狠狠的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小年夜的时候，你还没有爱上别人，这短短几日，你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别的女人，而要与我断绝这么多
年的感情？所以，你一定是在说谎！”
“你应该听说过，一见钟情吧？”尉迟楠没有躲闪她质疑眸光，一字一句道。
“……”柳纤柔呼吸一滞，面上血色瞬间又减少了几分。
“我与她一见钟情，为了她我愿意放下曾经的一切，与她重新开始！”尉迟楠努力的不去在乎她受伤神色，以及摇摇欲坠的身影。
“阿楠……”
“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就先走一步！”截断她欲出口话语，尉迟楠淡声道；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见他不似玩笑，也不似欲擒故纵，柳纤柔彻底的慌了。
这么多年来，她享受着他时时刻刻的关心。
也习惯了，遇到所有的不舒心，便去找他诉苦。
而现在，他却要告诉她，自此以后，他们不再往来，那她日后该怎么办？
谁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关心她？
谁会在她不舒心的时候，哄她开心？
没有！
再也没有了！
此认识自脑海中闪过的同时，柳纤柔顾不上矜持，小跑追上他义无反顾离去的步伐，伸手，自身后紧紧环抱住他挺拔腰杆。
突兀的束缚，使尉迟楠身子蓦然一僵，抬起的步伐，慢慢落与地面。
“阿楠！你非得、非得对我如此残忍吗？”微微颤抖的嗓音中，充斥着控诉意味。
尉迟楠唇畔划过一抹苦涩。
残忍？
自始至终，都是她在对他残忍。
当年给了他希望，又给了他致命一击。
后来，更是给了他无限遐想的空间。
而现在，他不过是狠下心，将一切恢复正轨罢了。
又何来的残忍一说？“靠！靠！靠！这个狐狸精！妖媚子！”在柳纤柔环抱住尉迟楠的刹那，尉迟含连吐三个‘靠’字，下一瞬，如同愤怒的小鸟般，刷的冲至他们面前，伸手，不由分说的将柳纤柔的手臂，自自家二哥身上扯下，
并狠狠的甩了出去。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太突然，以至于毫无防范的柳纤柔，一个踉跄，重重摔倒与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