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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云欣然吗？”韩副总抬眼看我。
“是，我是云欣然。”我起身再次将简历递到韩副总身前，“这是我的简历。”
韩副总依旧没有接，只是道：“那就没错，你是雷副总介绍过来的。”
“我能知道，您说的是哪个雷副总吗？”据我所知，雷奕明在雷氏集团没有任职啊。
韩副总轻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笔：“你连谁介绍你过来的都不知道？”她偏首朝着小魏笑道，“看来我们的雷副总，泡妞的法子又升级了。”
她这么一说，我更加云里雾里：“韩副总，请您把话说清楚一点好吗？”
“好，那我就和你说清楚。”韩副总站起身来，与我双目平视，“我说的雷副总，就是雷万仲，雷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这下你知道是谁了吧？”
“……”雷万仲？我什么时候成了雷万仲介绍的人？
难道是雷旭东打的幌子？我是雷奕明的未婚妻，来雷氏集团上班很容易会让人联想到，雷奕明未来会不会也开始插手雷氏产业。他想避免这点，所以把我推给了雷万仲来安排？
如果是这样的话，看韩副总对待我的态度，这个雷万仲是没少打着他的名义往雷氏集团塞人，而且塞得可能还都是他在外面的情人。
“韩副总，我知道雷万仲是谁。”我对着冷目而视的韩副总微微一笑，“不过，我和雷副总以前安排过来的人，不太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韩副总冷笑一声，“你是多只眼睛还是少条腿？”
这个韩副总说话还真是毒，看来她和雷万仲的关系并不好。
“如果韩副总是带着有色眼镜来看我的话，我想，我没有必要在您这里耽搁。”我收好简历，“再见。”
转身刹那，韩副总嘲笑的声音传来：“你这是打算去和雷副总告个状吗？”
“不，我只是想获得一个面试者应有的尊重。”我顿住脚步，答道。
“好，既然你要尊重，那我给你。”韩副总朝着小魏摆摆手，“你先回去，有事我再叫你。”
“是。”小魏在我和韩副总之间扫来扫去，后退两步离开。
“简历。”韩副总朝我伸手。
我将简历递到了韩副总手中。
她随意掀开看着，不时轻笑一声，抬头扫我一眼，看完后将简历往桌子上一扔：“如果我是面试官，你这份简历，只能去我们雷氏底下随便一个店面做个导购员。”
“那就做导购员。”我平静道。
韩副总微眯起眼睛，她审视的重新打量着我，拿起我的简历又看了看：“你有过管理小型公司的经验？什么公司？”
“A市振东环保有限公司，现在已经更名为振业环保。”我回答。
“主要负责哪方面？”
“采购，销售。”
我满十八岁那年，云振业以我已经成年为由让我进入父亲的公司学习管理工作，我当时对这个狼子野心的叔父信任万分，完全不知道他给我挖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我本来就没什么管理经验，云振业说什么，我便听什么，在他的算计下，父亲公司欠下巨债，为了保住公司，我在云振业的劝说下开始低价抛售手上的股份，我这边抛，云振业那边收，等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云振业已经成为了振东环保最大的股东。
也是从那天起，云振业毫不留情的撕开了假面，我才知道，自从父亲去世，云振业就已经开始在打我和哥哥手上股份的主意。
现在唯一庆幸的大概就是，哥哥因为昏睡不醒，手上的股份反而全部保住了。
“云小姐。”韩副总将简历放下，说话的语气虽然依旧冰冷，只是不再像之前那般带着浓重的嘲讽味道，“我需要向你说明一点，只凭你的这点压根算不上经验的工作经验，这份简历如果投进雷氏集团人事部的邮箱，不要说我，就是分公司的基层人事工作人员都不会搭理。”
“是，我明白。”所以只能找关系，走后门，对于这点，我只能对眼前这位看起来颇想公事公办的韩副总，在心里说声抱歉。
“而且，你是雷副总介绍的人。”提到雷万仲，韩副总就忍不住冷笑，“我看你的样子，对那位雷少爷似乎也没什么好感。如果你真的打算在雷氏产业工作，这份情，就要记在雷副总身上，日后他再对你提出什么要求，你恐怕就不好拒绝了。”
“韩副总放心，他不敢。”我发誓，这绝对是实话。
“我还从来没听说过这位雷副总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韩副总把简历递回给我，“这样吧，既然你不想听我给你的安排，你自己说想要做什么工作吧。”
“如果韩副总相信我，我想去东晟连锁下面工作。”我回答道。
韩副总略带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你提前做过工作了？”
“是，对雷氏集团下的产业做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那你应该明白，东晟连锁并不是雷氏集团的主产业。”
“我是需要一份工作。”我笑着对韩副总说，“而不是要在雷氏总部工作。”
“呵……”韩副总也笑了，“你倒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孩，比起雷万仲以前带过来的那些稍微好点。”
“谢谢韩副总夸奖。”
“你既然想去东晟连锁，我也不拦你。你先去外面等一下，其他的我来安排。”韩副总对我道。
“是，韩副总。”
我转身离开办公室，关上门时轻松口气。
不管对雷旭东的印象有多不好，雷氏集团在龙国都是能数得上数的集团公司，在他手下能混到人事副总的位置，还是一个女人，果然很有手段。
不多会儿，先前离开的小魏又急匆匆走了过来，他朝我好意的笑笑，推门进了办公室。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小魏从办公室走出来。
“云小姐是吗？”他同我打招呼。
“是的，您好。”我主动朝着小魏伸出右手。
小魏礼貌的握了我的指尖一下：“韩副总将你工作的事情安排给我了，我带你去东晟连锁报道。”
“哎？”我愣了一下，随即道，“您告诉东晟连锁的哪个分店，具体是做什么工作，我自己去报道就可以了。”
小魏笑笑：“还是我带你去吧。”
我只能跟着小魏下楼，到三十层时，前台小姐看到小魏眼前一亮，殷切地打招呼：“魏哥！”
小魏对着前台礼貌地笑笑，走向电梯方向。
前台小姐的目光随后落在我身上，我也冲她礼貌地笑笑，朝着小魏走过去，跟着小魏一起上了下楼的电梯。
“魏先生……”
“叫我小魏就好。”小魏按下了负二层的按钮。
“小魏，今天是朋友陪我来的，他还在外面等我，我可以先和他说一下吗？”大河还在外面等着，我得和他打声招呼。
“当然可以。”小魏说着，帮我按了一层的按钮，“那我在停车场出口等你。”
“谢谢。”这个小魏挺绅士的，我心想。
出了电梯，我去和大河说明情况，大河最初死活不同意我一个人去东晟连锁，最后我只能妥协，同意他跟着小魏的车。
小魏的车是一辆普通的桑塔纳，因为这个时间已经过了上下班的高峰期，一路上还算通畅。
我通过后视镜看到大河开着路虎不远不近的跟着，小魏将车停下后，大河没有立即停下，而是超过小魏的车拐进了前面的车道。
“云小姐，请跟我来。”
小魏带我朝着一栋挂着东晟连锁百货商城牌子的五层独栋楼走去，不过他没有进去，而是拐了个弯，朝着东晟连锁百货商城旁边，一个显得有些老旧的三层老楼走过去。
我看见那栋老楼上也挂着一个牌子，已经有点生锈。
东晟连锁家电商城。
在B市，东晟连锁的家电和百货是单独分开的吗？我记得在A市，东晟连锁并没有专门的家电分店，家电都是直接在百货商场里卖。
商城外面看起来虽然不起眼，内部却安排的很有条理，灯火通明，各式家电分门别类，只是没什么顾客，导购员看起来也都懒洋洋的，更看不到有管理人员巡逻视察。
他们不认识小魏，却也没有见到顾客的积极性。我和小魏路过时，大部分人都是懒懒地看一眼。
还真是毫无生气啊，这样的店面，怎么可能会给雷氏集团带来利润，我心想。
小魏带着我直奔三楼。
商城一二楼是卖场，三楼则是管理人员的办公室。
相比于雷氏集团总公司三十三层的安静与压抑，东晟家电连锁的管理层办公室区，则热闹多了。
说话聊天煲电话粥，玩手机吃零食看电视剧，和那位前台小姐的工作态度相差不多。
有人认出小魏，高声跟他打招呼：“嗨，魏哥，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啊？”
小魏朝着对方抬抬手：“带个新人过来。”
“哎，什么新人这么大谱，要魏哥您亲自带过来？”打招呼的那人凑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该不会是魏哥你女朋友吧？”
“少开玩笑。”旁边一个在磕瓜子的女同事的摸起一包纸巾砸过来，“魏哥的女朋友哪能往咱们这里带？”
“也是。”那人接住纸巾，老老实实放了回去。
女同事坐着电脑椅滑到我身边，笑着说：“你叫啥？”
“云欣然。”我回答。
“我跟你说，一会儿不管给你安排什么活儿。”女同事吐掉嘴里的瓜子皮，一指她对面的空位，“就坐这儿，咱俩就个伴儿。”
“我听安排。”扫一眼四周，如果真的是在这里上班的话，看来还真是闲职了。
嗑瓜子的女同事还想再说什么，有一个矮个子戴着眼镜的女孩一路小跑了过来。
“魏哥，您来啦。”女孩有些气喘，似乎跑得很急，她的声音很洪亮，看到我后，咧嘴一笑，“这就是我们新来的店长吗？”
本来还嘈杂的楼层顿时一静，还在嗑瓜子的女同事手里的瓜子袋啪嗒掉在了地上。
我也愣在了原地，新来的店长？说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