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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迟笑了一下。
“谢谢你。”他说着往地铺上一躺，“你还记得你说过会帮我找房子住吗？”
“你要搬出来了？”何以问。
“快了。”陆迟说。
“行，我帮你留意一下，房租报价大概多少一个月？”何以披上外套。
“五六百吧。”陆迟笑着说，“我注意到你对门最近白天在搬家。”
“我把老李微信给你，你自己跟他聊。”何以打开手机，把微信推过去，“细节什么的问清楚就行。”
“你帮我租一下，我可以每个月把钱先预付给你。”陆迟说，“我身份证在我爹那里扣着，我没法租。”
“不行。”何以摇摇头，“我签合同，你要跑了我上哪哭去。”
陆迟笑了笑：“那先租一年半，我把钱全部转给你，但你要说是你自己租的，别说我的名。”
“你在玩零零七。”何以靠着枕头说。
“我在玩邦尼。”陆迟比了个开枪的动作，“怎么样，行不行？”
“可以。”何以说，“我明天帮你问一下。”
“没事，不用那么急。”陆迟笑了笑，“你比完赛再说吧，你又不急着赶我走。”
“那不好说。”何以眯了眯眼睛，“别这么肯定。”
陆迟低头发了条信息，然后说：“我出趟门。”
“现在？”何以看了眼时间，“你去呗，把钥匙带上，我睡了，等会起不来开门。”
“行。”陆迟站起来穿上扔在一边的外套，“走了。”
陆迟走了以后何以躺了下来。
他没把灯关全，留了一盏床边的小灯。
省得到时候陆迟回来要开灯。
刺眼。
何以躺在床上又想了一会儿作文的文章结构，就睡着了。
陆迟出门之后打了辆车，车直接开到萧祁别墅的小区门口。
门口保安把他拦了下来，陆迟打开车窗露出脸，说了声“八十七栋”就被放进去了。
这次保安记得他的脸。
陆迟关上窗后跟司机指路。
到了之后，他在门口脱了鞋，进屋换了双拖鞋。
“你来了？”萧祁走过来，端着杯牛奶站在玄关，“方岩等你很久了。”
陆迟从口袋里拿出了个U盘，在手上转了个圈：“我等会得早点回去，现在住在何以家里，到时候回去晚了吵到他睡觉。”
萧祁笑了笑，侧身给他让出位置：“你们俩慢聊，我先上去了，稿子写到一半你信息就来了，麻烦。”
“谢谢萧哥。”陆迟笑了下，“你去忙，我们俩自己聊就行。”
“今天傅贺也在。”萧祁看着他，“你跟他碰上了的话少说话，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了。”
“行。”陆迟往客厅里走，“我先不管他。”
“你也管不了。”萧祁乐了下，“行了我上去了。”
等陆迟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进门脱外套，看见屋里还有点光，以为何以还没睡。
不过他也没很大动静，也没喊，进屋看见人睡了之后把灯关了，拿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着地走回地铺上直接睡了。
一晚上的录音有点累，想细节也很费神。
本身回忆最伤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何以买了早饭在桌上，人卧室里收拾行李。
带的东西不多，两套衣服，两条内裤。
相比较之下陆迟就麻烦许多。
他在小行李箱里塞了两套衣服两条内裤两个帽子一双鞋。
何以觉得他怎么来的，就准备怎么去。
也不知道那么小一个行李箱怎么塞得下这么多东西。
“吃了早饭就走吧。”何以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迟到。”
“这边走过去只要五分钟，慢点不要紧。”陆迟说。
“我习惯早到。”何以早上醒来都没什么表情，“动作快点。”
“行吧。”陆迟洗漱完走到桌边，把鸡蛋卷往肚子里塞，“我吃东西很快，两分钟。”
他比划了个二。
何以笑了下，靠着门框看他。
帅。
真挺帅。
嘴里叼着个蛋卷都帅。
陆迟吃完了蛋卷之后往外走，何以跟在后面。
到了之后才发现李轩蒋绍那一堆都聚在门口没进去。
在等他俩来。
见他们俩一起来的时候，他们愣了一会儿，然后嘻嘻哈哈了一阵。
“等你凯旋。”赵孟笑着说。
“凯旋！”蒋绍跟着喊了一句。
“回来会有一个好结果的。”方岩看了眼陆迟，又看了眼何以。
“行了。”老胡作为负责老师拍了拍何以的肩，“沈超和赵敏都在车上了，你们俩上车就行，其他人都回教室吧，别聚在这里了。”
“走了。”郑祯摇摇手，“考得怎么样都行，回来就行！”
“又不是上战场。”李轩拍了他一下。
“考场如战场。”郑祯说。
上车之后何以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陆迟很自然的坐在他边上的位子。
“上车了就睡一觉，等会到车站了我叫你们。”老胡说，“明天正式开始考试，今天带你们去熟悉一下考场环境和宾馆。”
“考的人多吗？”沈超问了句。
“还行，不能说很多，也算不上少。”老胡笑了下说。
“宾馆怎么样，学校安排的还是考试组安排的？”赵敏说，“我上次参加一个考试，考试组给我们安排到山沟沟里，住个宾馆开了俩小时车。”
“三星。”老胡说，“学校出钱给你们定了两个房间，一个单人间，一个三人间。”
“还是做女生好。”沈超感叹了一句。
“那就是两个双人间了。”老胡开了个冷笑话玩笑。
底下并没有捧场的意思，他自己乐呵了两下也就过去了。
到车站的时候，距离开车还有半个小时。
何以站在小店前买了几根关东煮，就着汤喝完了。
他有点冷，得喝点热的暖暖肚子。
陆迟点了根冰棍吃，顺便买了两瓶水。
“车上喝点水不容易晕车。”陆迟说，“我小时候晕车，然后有一次边喝水边坐车我就不晕了，之后我每次坐车都喝水。”
“不晕车是因为你的内耳前庭功能障碍好了，不是因为喝水。”何以扔了塑料杯，接过陆迟手中的水，“不过谢了。”
“要不怎么说你们理科生没感性呢。”陆迟笑了笑，跟着往大部队里去。
上车之后何以直接盖了眼罩开始睡觉，陆迟低头玩俄罗斯方块。
反正他不比赛，卖脸而已，没什么压力，也用不着休息。
他转头看了眼隔了一条过道的沈超和赵敏。
一个在看英语书，一个在睡觉。
陆迟继续玩手机。
玩了一会儿后也准备休息。
路边的风景很快被掠过去，一排排树排列得很整齐。
房子很漂亮，大栋大栋的厂子零散在田里。
是不错的过路风景。
陆迟靠在何以肩膀上，倒头睡了。
醒来的时候还靠着，何以已经醒来很久的样子，戴着耳机在看手机。
“醒了。”何以抬了抬肩，“压麻了。”
“不好意思啊。”陆迟没什么诚意地说道，“我没想到能睡这么久。”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何以说，“我本来都做好你一路睡到头的准备了。”
“那不至于。”陆迟摸了摸鼻子，“真不至于。”
“下回别再靠我肩上睡了。”何以说，“真的沉。”
“行。”陆迟乐了，“别这么嫌弃。”
“真的沉。”何以又重复了一遍，“沉得不行。”
“那是你没见过真沉的。”陆迟说。
“赵孟压我肩上都没你沉。”何以笑了笑。
陆迟啧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到站了老胡才醒。
组织他们下车进站后，老胡请没人吃了一根热狗肠。
何以没要。
他吃不惯这种油腻腻的东西。
陆迟吃得挺开心，老胡也看着乐，边上看着特像爷俩。
一样的傻。
何以评价完后拉着行李往出站口走，赵敏跟在他的后面。
沈超见状也走了。
陆迟和老胡这才慢悠悠地跟在后头。
上车了到了宾馆之后，老胡把身份证收集起来办理了入住手续，然后把房卡分到各自手里。
“赵敏你住6102，我就在你对面6103，何以陆迟沈超你们仨住楼上7103，有事来我房间找我就行，没事别乱跑。”老胡说了声，就各自散了去吃午饭，“下午三点大厅集合去参观考场。”
赵敏自己去吃了手工面，沈超跟着何以他们去吃自助火锅。
东西挺多，三个人胡乱端了几大盘到位子上，基本都是肉，只有何以意思意思拿了点蔬菜。
等汤沸了以后开始涮着肉吃，不一会儿就把桌上的肉全部一扫而空。
何以看了以后还挺震惊的。
三个人都不胖，沈超还挺瘦，居然能吃这么多肉。
回宾馆之后沈超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陆迟躺在床上玩手机。
何以没事干，只好开始刷朋友圈。
朋友圈里基本都是同事的广告，同学的抱怨和自拍，社会哥哥姐姐的骂人语录和千篇一律的青春疼痛忧伤文学摘录。
实在无聊。
何以发了一条。
——“中午涮狗肉，吃了七盘，耶。”
刚发出去，那边陆迟就把赞点上了。
“你忘记圈我了。”陆迟侧过脸看他，“还好我自己看到了。”
“我就随便发发。”何以说，“不然挺无聊的。”
“我加你之后基本每条都给你点赞了，没注意到吗？”陆迟说，“我无聊得这么明显，干嘛不找我。”
“我朋友圈里有一百多个这么无聊的人。”何以笑了笑，“我也很忙的。”
“行呗。”陆迟挑了挑眉，“那以后我找你。”
“随你。”何以说。
那边沈超打完电话，走过来说：“何以我们加个微信吧，陆迟你也加上，我们仨先组个群，等会下去把赵敏拉上。”
“我就不加了，何以拉我就行。”陆迟说。
“也行。”沈超没觉得陆迟这个态度怎么样，继续说，“那我们四个这三天就是一个组了，祝愿都发挥出色。”
“嗯。”何以说着把二维码递过去，“你扫我吧。”
“行。”沈超把二维码扫上，加了何以的微信，“那你拉一下陆迟。”
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地玩了一会儿手机，好不容易熬到三点下楼，赵敏又睡过头了，在房间里。
“她明天要是还睡过头了可不行。”老胡边找前台要房卡边说，“明天还得打个电话叫叫她起床。”
“您打。”沈超说，“我可以微信电话喊她。”
“你们把微信加上了也好，平常多联系，聊聊学习。”老胡说，“我先上去，你们三个在楼下等着。”
“行。”陆迟应了一声，往何以肩上一靠，“您去，我们老实待着。”
何以看了他一眼，没把肩移开。
三个人都在低头看手机，整个一网瘾少年俱乐部聚会。
完全看不出学霸两个字。
虽然陆迟本来也跟这俩字不沾边。
等了十分钟左右，老胡跟赵敏下来了。
赵敏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小幅度鞠躬道歉。
“没事。”沈超说，“也没等多久。”
“真的不好意思，我忘记我手机调静音了。”赵敏说，“我还设了闹钟，没想到一觉睡过头了。”
“人齐了吧。”老胡看了眼，“行，车在外面了，我们走吧。”
看考场其实是件挺新鲜又挺没意思的事情。
无非就是逛一个新的校园。
考试的地方安排在附中，今天学校还没放假，人满为患的。
竞赛在阶梯教室里进行，老胡跟着带领老师在学校里七拐八绕一通走才到。
“明天会有专门的学生带你们进来。”带领老师边走边说，“不用担心走不进来。”
“好。”老胡点点头，“这个是我们的形象代表。”他指了指陆迟，“请问一下他明天的具体安排。”
“陆迟同学的话，明天应该是配合记者回答一些互动问题，再拍几张照就行，压力不用太大，也不用紧张，就是一些小问题。”
“好好好。”老胡说，“那我就放心了。”
“本来也不用很担心。”带领老师笑着说，“都这么大的学生了，自己心里都有数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也是。”老胡点点头，“我们学校这几个同学都很懂事。”
阶梯教室很大，超乎想象的大。
有点儿礼堂的感觉。
何以大概看了一下里面的位置排列，找到了自己的编号之后看了看自己的位子。
07132。
挺好的。
沈超和赵敏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位子，然后又走回来示意带领老师。
“行，那我们回吧。”带领老师带着他们按原路返回，这时候下课了，整层楼的学生都跑出来看他们走过。
何以被看得很不适应，把拉链拉了上去遮住了下巴。
陆迟笑了下，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扣在何以头上：“要遮就遮整张脸，大明星。”
“滚。”何以说了声。
陆迟笑着往前大步走。
还骂人了。
挺可爱的。
回到车上，何以才把帽子摘下来扔回给陆迟。
“还你。”何以说。
“行。”陆迟把帽子重新扣回到自己头上，“用完就丢。”
“好无情一男的。”沈超乐了，凑过来说话，“赵敏已经加群了，到时候有事群里联系就行。”
“好。”何以说。
“行，晚饭一起吃吧，别老让人女孩子落单。”陆迟说。
何以看了他一眼。
“我等会跟她讲。”沈超说，“陆哥体贴。”
“一般体贴。”陆迟笑了下。
回宾馆玩了两个多小时的手机，四个人跑去隔壁商场的四层吃麻辣香锅。
几个人都不太能吃辣，但拼着劲非要做最后一个放下筷子的人。
最后几块肉的时候，明显有人长舒了一口气。
陆迟挺乐，边喝了几口冰可乐。
何以一辣就不想讲话，沉默着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这家店的中辣已经抵得上变态辣了，沈超有点钦佩地看着隔壁桌点了重辣的几个女孩子。
赵敏算是最会吃辣的，全程吃得面不改色，但嘴唇也明显红了起来，挺漂亮的。
最后四个人摊了一下账，陆迟走过去付了钱。
“你挺能吃辣的。”沈超看着何以说，“你都没怎么喘。”然后他又看着赵敏说，“你也能吃，你们怎么都这么能吃辣，我是真不行。”
“那你怎么还说要吃麻辣香锅？”赵敏好笑地看着他。
“我以为这边的麻辣香锅跟我们的麻辣香锅差不多，没这么辣。”沈超说，“要早知道我肯定不遭这份罪。”
“我也不能吃。”何以缓过劲来说，“我吃辣就不爱说话，憋着。”
“可以。”沈超比了个拇指，“何以哥哥只玩真实。”
陆迟走回来听见这句话乐了半天。
何以不是很懂他的笑点。
出了商场他们去边上的小吃街买了几杯喝的，然后回宾馆休息。
明天早上就正式开始竞赛了，赵敏明显有点压力，后来一直没怎么笑。
“放轻松。”沈超说，“拿什么成绩都可以，不用很紧张。”
“话是这么说。”赵敏笑了笑，“但还是紧张，我家里对这次考试挺看中的。”
“别管他们。”陆迟说，“没道理家里想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还是希望都能有个好成绩吧。”
“会好的。”何以笑了下，“都会好的。”
几个人拿奶茶碰了一下杯，看着挺二，但几个人都乐了。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