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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主管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虽有些微胖，但长得也算相貌堂堂。席间两人相谈甚欢，但对方却着实是个老狐狸，秦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打探出个所以然。
她是个明白规矩的人，也多次向对方暗示，自己这边能私下给出的价钱。秦臻以为自己的意思已经足够让对方明白了，但对放却无动于衷。
到底秦臻还是嫩了点，直到最后她都快亮出自己底牌的时候，对方才不紧不慢地感叹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我就喜欢秦小姐这样有胆魄有见识的女人。”
然后地过自己的私人电话号码：“吃饭时间不谈工作，如果秦小姐真想谈，可以给我打电话。”
秦臻的笑容有片刻的凝滞，回过神又尴尬地笑笑，然后接过那号码，低下头去安安静静地吃起了饭。
那主管离开后，一直坐在秦臻他背后的肖筠悻悻地挪过来，愤愤地啐了一口：“呸，老狐狸，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想老牛吃嫩草。”
“小点儿声。”秦臻看看周围，赶紧拉住了她，然后压低了声音，“那老家伙的口风紧得很，没想到消息没打探到，还被他反将了一军。”
“老色鬼。”肖筠继续骂着，“看那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什么‘千金易得’，就他那点儿薪水，要是不收受贿赂鬼才给他‘千金’。
秦臻听着肖筠这么骂也觉得解气，刚才那主管递电话号码的时候，她简直被哽得说不出话。这种事儿从前她也不是没见过，但自己遇上还真是头一回。不能跟对方翻脸，也不能说重话，她便只能埋头吃饭。
但末了，她又叹口气，“但现在别人连我们的贿赂都不收，看样子我们还是得靠自己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还不信没了他就不行。”肖筠撇撇嘴，然后抬眼看向秦臻，“我跟几位同事私下又打探了一番，我们合计了一下，目前为止其他两家公司的态度基本准确，就是启航……”
秦臻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看着肖筠，期待着她的下文。
肖筠犹豫了几秒，然后啜濡道：“启航的态度有些暧昧不明，但应该也是倾向于看好风险公司这边的。”
秦臻慢慢点下头，“我知道了。”但又像在思考什么，半晌，突然抬起头来，“对了，这些天你不是跟杨总走得近吗，他那里能不能……”
“我们从来都不提公事。”肖筠的脸又有些红，大眼睛垂下去认真地看着餐盘。
秦臻心头一阵没来由的失落，连声音都低了下去，只淡淡的一声：“哦。”
肖筠也没再说话，大概以为秦臻只是在为工作上的事一筹莫展而情绪低落。但秦臻吃着饭，心头却总浮现出肖筠刚才那低头的一幕。
他们从来都不谈公事，那会谈些什么呢？
正吃着，肖筠旁边突然坐过来一个人。秦臻低着头，只感觉眼前的光线像被遮挡了一下，变得晦暗起来。
一抬头，就看到坐在自己斜对面的杨子萧。
那位主管给秦臻的电话号码就放在她右手边的桌上，杨子萧放下餐盘，悠悠地伸手过来拿。
秦臻心虚地一把抢过来：“别人的东西，别乱动。”
杨子萧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前一秒还笑意妖娆的脸上瞬间已是乌云密布。肖筠见状赶紧解释：“陈主管的私人电话，别人的**不方便透露。”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某人脸上的阴云又更浓了些。半晌，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这么积极地跑出来有什么大事儿呢，原来是赶着要私人电话来了。”
‘私人’两个字他咬得特别重，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