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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次过年，陆非凡想把顾小哀接出来，单独过一次自己的小家庭年会。Pinwenba
“在想什么呢？”
顾小哀从陆非凡身后走过来，看见陆非凡空放着水管里的水在发呆。
“我来吧。”
“水凉。”
看见陆非凡带着围裙和皮手套的样子，很是滑稽，顾小哀一直认为这些不应该是男人做的事，所以就想动手自己来，可还没碰到水就被陆非凡轻推开了。
看着陆非凡一脸担心的样子，顾小哀心里不知是暖还是心疼。
“你不要碰这些，去歇着吧，等我洗好了，我们一起去买剪纸，该过年了嘛，要早些准备。”陆非凡轻轻一笑，平和说出。
顾小哀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陆非凡，一直都没有。
他把她保护的太好了，什么都不让她碰，什么都不让她做。
从洗衣、叠衣；做饭、买菜、刷碗；擦桌子、扫拖地等等，全部的全部，他都不让顾小哀来做。
这对于很多女孩子来说或许觉得是一件不错的事，可对于顾小哀来说，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这二十多年的生活，凡事都是她事必躬行，如果不倒水就没有水喝，不盛饭就没有饭吃。总之，顾小哀是早习惯了独立自行的生活。
虽有个人照顾她是不错的，但毕竟是顾小哀不喜欢的生活。
顾小哀想要的是一个人在身边，就像以前金皓日在身边一样，每天能一起工作、一起出行。
而顾小哀来做作为女人该做的家务活，而不是让男人去做。
顾小哀就是个典型的思想依旧保守的女孩子，在她的心中认为，男人就是需要出去工作，而不是留在家中做家务琐碎活。
而现在的生活，因为身体的原因，再加上快过年了，所以顾小哀一直在家里闲着，没有再去工作。而陆非凡也不能去工作，一是为了照顾她，而是因为不稳定的身体。
两个在家里坐吃空山的闲人，或许能获得一时麻痹的快乐，但时间长了，人心在一时的快感过后，会陷入更久的空虚之中。
就像现在的顾小哀。
就像现在的陆非凡。
虽说他们都约定好了，假装什么都忘记了，可是又怎么能做的到？
“怎么不开心了？”陆非凡解掉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脸温柔，可却也掩藏不住，温柔的背后有着深深的疲倦。
“没事，我们去买剪纸吧。”顾小哀笑了笑，说着没事，其实心里也是不好受。
越是深爱，伤的越深；越是在意，越是矛盾。
两个人都是这样，在这种情况下，都有着自己深深的心事，却为了对方，而不愿将心事说出来。
以为这样，就能平静的过下去。
其实，只是在积攒矛盾，等待着爆发。
越是年末，越热闹，整天在孤儿院里仿佛与世隔绝了般，不晓得外面的美好，如今出来了，这外面的世界，才有人间的样子。
有讨价还价的嘈杂，有孩子的嬉闹，有逛街的小情侣的甜言蜜语，还有是不是传来的鞭炮声。
到处都是喜悦的笑脸，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红色，家家户户都刮起了大红灯笼，这是那些市中心所没有的，只有在这偏远的海边小镇，还会有这样的过年情景。
纵使心里有再多的不快乐，也会在这个时刻全部释然。
“有没有开心一些？”陆非凡突然走到顾小哀前面，面对着他，自己倒退着走路。
顾小哀重重点点头，眼里盛满了笑意。唇角抿成一条大大的美丽的弧线，眼睛弯得像月牙一样，笑的那样美好，让陆非凡满足的愣神。
手边就有人卖剪纸，陆非凡停下来挑选剪纸，很认真的样子。一张张大大的红纸，摸上去手上都是留下淡淡的红，却是那样的喜庆、耀眼。
“为什么不直接买剪好的，而要自己剪？”顾小哀不太会挑剪纸，只能看着他挑，问道。
“自己剪出来的，更有韵味。”陆非凡依旧埋头，没有抬头，嘴角却始终有着浅浅的笑容和满足感。
“对，小伙子说的很对，要享受自己剪的那个过程。”卖对联的大爷，一边夸赞着，一边抱着自己孙子笑得合不拢嘴。
顾小哀只是盯着大爷的笑，似乎自己都被感染了似得，只顾着乐，完全忘了陆非凡还在挑剪纸的事。小孩也像是懂了顾小哀的心思，只顾对着她笑的开怀，笑的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好了，就这些了。”在顾小哀还开心地看着小孙儿的时候，陆非凡已经挑好了，揉了揉已经酸痛的腰，心脏突然猛地痛了一下。
陆非凡皱眉，还好，没有被顾小哀察觉。现在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稍微累一点，心脏就受不了，这才弯腰挑了一会东西，猛地站起来，心脏就有些负荷不了。
淡淡吐出一口气，陆非凡撑起一丝微笑，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老人，“大爷，您算一下这些多少钱？”
老人紧抱着孙儿，没有接过陆非凡手中的彩纸，而是笑着看了一眼说：“二十块钱。”
“你孙子真可爱。”陆非凡边掏钱，边看着笑的流口水的小孩儿说着。
可能小孩是听懂了大人的赞扬，便笑的更开心了，咯噔咯噔地乱抓这小手，眼睛笑的迷城一条线，张开的嘴里似乎还能看见刚长出来的两颗小牙。
“你很喜欢小孩子？”买了彩纸，两人并没急着回去，而是又逛了一会儿。陆非凡依旧是在顾小哀面前倒退着走路，一路上东撞西撞的，幸亏有顾小哀帮他看着路。
“嗯。”顾小哀点点头，“小孩子很可爱啊！”
这仿佛是每个女孩子都喜欢的事情，喜欢小孩子，认为他们可爱，而顾小哀，自然也是有着浓浓的母性。
“那……你也可以生一个啊！”这句话犹豫了很久，陆非凡还是说了出来，声音有些轻。
他以为顾小哀不会在意，可顾小哀还是在意了，不然，她怎么会顿下脚步，怎么会眼中露出深深的悲伤。
“对不起，小哀，我不该说这些。”陆非凡低下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似得，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顾小哀依旧没有反应，陆非凡抬头看她才发现她的眼神有些不对，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陆非凡看到了……
金皓日。
他在人群的那头，金智美挽着他，穿着华贵，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仿若一对金童玉女。
似乎感觉到了有人盯着他们，回头看来，才发现了他们。
隔着热闹的人群，两两相望。四个人，都伫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