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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久到一辈子(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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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孩子是她的,可跟他的关系不止半点!两只大掌一伸,他捧起她的脸,一边拭着她的泪水,一边强迫她看他。“再哭,你就出不去了!”说着,他开始吻她的泪,吻她的脸庞。

朱莉扒着他的手,不再哭泣,却是恼怒不已。咬着下唇,怎么也挣脱不掉他,只能低嚷起:“我不哭了!”

莫凡顿时一笑,喜欢她恼羞成怒的样子,笑道:“嗯,其实想过放了你跟孩子。今天一见,可能放不掉了!明白吗?”

“不明白!”朱莉怒道,昂起通红的小脸,直视他,也是怒视他:“你有妻子,我不想当§第二个沈霞!”

“沈霞?!”莫凡一怔,才想起沈霞是给肖元信生了儿子的女人。不免笑容又扩大了一丝,松开她,将手伸到衣服兜子里,握住里面的小器具,像是握住了眼前这个高傲、不曾屈服过的女人,他笑道:

“朱莉,你有沈霞一半的智慧吗?不过,你这个方法倒是不错的,我可以考虑一下!”

朱莉倒吸了一口冷气,两只通红的眼睛突地睁大,她刚才说了什么?她怎么会傻傻地在他面前提到沈霞?!那个悲惨又可怜的女人,这些日子她的痛苦她都看在眼里。她从来也没有想过把自己置于那种境地,而现在,她竟然敢在他面前提起沈霞来!

“莫凡,你就一点也不在乎你妻子的感受吗?何况,她也怀了你的孩子。你纵使不在首这些,总要顾及一下自己的前程与处境”

朱莉还在企图说服莫凡,虽然她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莫凡静静地看着她,不语,在门外细细地两声敲门声下,微微蹙起了眉头,两只眼睛一冷,身形一闪躲进了内侧。

肖一鸣闯进来的时候,朱莉正是怔怔地站在窗前,不知所为。“莉莉,你怎么了?”

朱莉回过神来,有些仓皇地低下头,摇了摇,淡道:“没事,怕碰撞到孩子,就来这躲躲,晴儿没事吧?”

肖一鸣的两只眼狠狠一缩,快速地扫了一下女厕。当在一个门扇缝隙看到一抹白色布料时,眼睛又是狠狠地一瞪。大大地吸一口气,压了下来,上前扶起朱莉,细致地向外走去。

病房里的闹剧已经结束,陆紫晴正是虚脱地趴在护士站里哀嚎着。朱莉见她已无大事,而陈逸又在旁守护着,便与肖一鸣告辞。

离去前,朱莉特意看了陈逸一眼,陈逸也是望了她一眼。朱莉的眼睛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淡淡一睹,可陈逸的眼底倒是冰冷十足。

朱莉自心底微微一叹,看样子她这是跟莫凡牵扯不断了。多少人误会她,厌恶她都没什么,可是她所期望的一种平静生活,似乎早就成为了一种奢望。

“莉莉,在想什么呢?!”肖一鸣问她,已经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他的心也在颤抖,因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拥有她。

“没什么,回家吧!”纵使迷茫,肖宅目前是她的去处。

肖一鸣咬咬牙,在电梯前停了步,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对朱莉笑道:“你看我这脑子,把烟落在晴儿的护士站了。你在椅子这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说着,将朱莉抚到一侧的候诊椅子上,他则快速地往回跑去。

肖一鸣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刚才的女生卫生间,大大地开门声过后,便是一片死寂一般的宁静。回过身,他又冲出来,眉头狠狠地蹙起,看到了一瞬高大的白色身影,踩着稳健的步子向深处的办公室走去。有那么一刻,肖一鸣真有些隐忍不住,想冲过去杀了将朱莉拖进卫生间的男人。

可他终是忍了下来,再不知道忍,他将失去更多。想想在肖家那个聪明冷静的十二岁小肖智,他便恨得牙痒痒!

肖一鸣终是平平静静地带着朱莉回了肖宅,肖元信等在沙发上,朱莉打了个招呼便回了自己的屋子,而肖一鸣同父亲一起坐了下来。

偌大的客厅里只回荡着父子俩的呼吸声,和各自各异的心跳声。门外的几棵树,枝上冒出嫩芽儿,几只鸟儿也停了驻,叫嚷出一唱一喝的美妙来。

“见到晴儿了?”肖元信问,拿起茶壶开始烫着杯子。

“嗯!”肖一鸣自鼻子里发出一个声,觉得心底压抑,不喜欢与父亲交流。他跟父亲本就是没有太多交流,自他被人打了,肖智进了肖宅,他们父子之间更是行同陌路!

“还看到谁?!”肖元信又问,开始取茶投入

肖一鸣猛得从沙发上跳起来,想发作又是忍了下来,低道:“爸,陪莉莉产检完了,没我事了?那我跟朋友玩玩去!”

“回来--”肖元信大嚷了一声,叫住了正在奔跑出去的儿子。倒也是不怒,继续他的茶艺。“先回答我的问题再走,还看到谁了?有没有别人去看陆紫晴?!”

肖一鸣一怔,转回身来看着父亲泡茶的动作,已经做得十分娴熟。父亲自从换界选举开始,就不像从前那样积极,竟是跟儿媳妇研究起了茶艺来。

“说话!”肖元信又是冷冷催促!

“有!”肖一鸣不耐烦地回答:“好像是个姓陈的一个小子,当兵的!”回答完,就又想向外跑去,可却在父亲反常的动作下怔住了。

肖元信的手猛得一抖,竟是连拿杯茶的力气都没有。努力了两次,还是将茶杯放了下来,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爸,你怎么了?!”肖一鸣连忙回到沙发前,有些紧张。

肖元信伸出大掌,摆了摆,从茶几下拿出一粒药含在了嘴里,合上双眼靠向后侧,闭目养神。这个时候肖智正好放学回来,挑起小眉头看到父亲的脸色欠佳。连忙跑了过来,放下书包,帮父亲取来了靠垫掖到了肖元信的后背。

肖元信微微地眯起眼睛,伸手揉了揉小儿子的头发,笑了起来。肖一鸣见不得这种亲昵的父子情,咬咬牙,淡道:“爸你没事,我走了!”说罢,人已经没有踪影。

沈霞正好拖地拖到大堂来,看到肖元信难看的脸色,惊了一下。四处查看了一番,见没有旁人,便赶紧跑了过去,弯下腰,低低地问:“先生,你没事吧?”

肖元信的眼睛完全张开,看到一张干净纯净的脸,有些僵硬的心脏一下子松弛了一下。向沈霞伸过去一只手,道:“扶我去书房!”

沈霞不敢,眼睛向通往二楼的楼梯看了一眼,畏缩起来。肖元信的喉咙一紧,大手一伸一把撰住了她的手,低道:“她回娘家了!”便借着女人的力量站了起来。

沈霞的眼眶一红,扶起了肖元信。肖智退到一处,抓起书包,冲父母的背影,嚷起他童稚的声音:“爸爸妈妈,我去找嫂子写作业!”说着,小影子已经窜到朱莉的门前敲门。

肖元信与沈霞的后背突得一紧,又是一僵。沈霞的泪水一下子就窜了出来,肖元信伸手擦拭着,苦笑起来:“又哭?!”

沈霞吸了吸鼻子,啼笑道:“不哭!”将肖元信扶到书房,让他坐在舒适的按摩椅子上。沈霞伸出手,帮他按了按太阳穴,倒了温水塞进了他的手中。

“遇到难解的事了?!”沈霞随口一问,知道他只是想寻求压抑的出口。他从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兵,爬到今天这位置,并不容易。

“没事!”肖元信说,喝了口温和的水,将水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伸手握住沈霞细致的手儿。将她拉到身前,看着她的脸,微笑起来:“小霞,我什么也不能给你,对不起!”

沈霞微微一笑,蹲下身子,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胳膊环住他的腰肢,深深地呼吸着。肖元信抚着她的头发,让这个女人在自己身边十二年,算是老天对他的福利了!

没有人会知道,他将一个女人藏在心底最不起眼的位置,她默默地站在那个角落里,每天都做着同一种工作,就是打扫着他的一切,却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她以为他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她以为她只是他的一个生育工具。她是奢望过他的爱,还有一种妻子的成份,所以她以这种方式留在他的身边。

可谁也不知道,这其中有多难,十二年了。他们谁都不想结束,刚才小智在喊爸爸妈妈的时候,一下子扯断了他们心底绷紧的弦!

“元信,我还有多久?”沈霞问他,声音平静而空灵。

肖元信的身体僵硬无比,一把将沈霞抱在怀里,狠狠地抱着。在女人的脸上吻着,找寻到她的唇,急急地吻着,细细地吻着。吻到两个人都变得哽咽,将她紧紧地掩在怀里,他说:

“很久很久,久到一辈子!”

沈霞哭哭笑笑着,将脸埋在肖元信的肩头,泪水涌出眼眶,打湿他的肩头,也打湿他的心脏。不管是真是假,有这么一句,也算是值了罢!

朱莉打开肖智的小书包,见他已经在学校将作业全部完成,嘴角扬了扬,揉了揉小家伙的头顶。她并不知道肖元信与沈霞特殊的情感,可却是听到了小智喊的那声‘爸爸妈妈’!朱莉心疼这孩子,哪个孩子不渴望完整的家庭呢?!

“小智,以后不能这么乱叫,知道吗?”

“嗯!”肖智重重地点点头,小脸上绽开一个小小的笑意,大大的酒窝现出,十分可爱。“我知道的嫂子,明凤平和肖一鸣在的时候,我不能那么喊!可我知道,他们是喜欢我这么喊的!”

朱莉摇摇头,翻着肖智地课业书,发现这孩子真是聪明,连还没有教到的部分都已经做完了。

“可是隔墙有耳,下人们都在!”朱莉觉得应该让这孩子警惕起来,不能太大意。据她对明凤平及肖一鸣的了解,他们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这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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