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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大结局(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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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拓的谋划,顾婵自是一概不知。

对于她来说,韩启是个早就死了的人。

毫无防备地与一个死人打照面,任谁都不可能不被吓得呆愣片刻。

寅儿也看到了韩启,与奶娘侍卫一般,他也以为这人是前来捉他的小沙弥,他人儿虽小,却很有游戏精神,只当自己输了,并不哭闹,只笑眯眯地朝韩启走过去。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保护孩子是她天然的本能。

当顾婵看到寅儿摇摇晃晃地迈着小短腿靠近韩启时,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无论是生是死是人是鬼,以如今双方的立场,他的突然出现绝不可能是为了和她的寅儿叙一叙叔侄情。

顾婵几乎是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欲将走向虎口的寅儿抱走。

同一时间,盯住韩启的侍卫也发现突然从树后走出的太子殿下,而韩启亮出了藏在袖中短刀……

寅儿停了步,他还不懂那是什么,也丝毫不知道自己正置身在危险之中。

锋利的刀刃映着阳光,闪耀出亮白的光芒,寅儿误以为那是某种新奇的玩具,他想要……

寅儿笑得更开心了……

在他伸出小胖手去抓那刀锋时,顾婵一把将他抱住,猛地向旁拖拽……

电光火石间,韩启持刀的手已落下,尖利的刀锋狠狠戳入顾婵手背,并随着她动作划开一道长而狰狞的伤口……

侍卫来不及赶到,在远处便放了箭,韩启倒下时仍未瞑目,双目圆睁,背上插了八支长箭,手中仍紧握短刀不肯放松。

侍卫、奶娘、宫人、内侍,争先恐后地赶过来。

奶娘抱起太子,侍卫检查尸首,宫人则去搀扶皇后。

“娘娘,你的手……”碧苓惊讶道。

顾婵一心都放在受了惊吓的儿子身上,并未注意自己的伤势,此时听得碧苓一语,才低头去看手背。

这一看,可当真是心惊肉跳,伤口深浅且不去说,关键是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这是中毒了?

顾婵真真吓到了,为了孩子,受些伤她不怕,那样一道,最多不过是留个疤痕,但她不想死……

顾婵如今的生活可说是两世里最好的时候,不以她的身份地位论,只看她的身边,父母建在,兄弟皆前途无量,丈夫疼爱,儿女双全。

这不是唱戏写话本,没有那些个在最美好处戛然而止,才令人回味无穷的讲究。

过日子便是要在这样的美好中日复一日延续下去,直到老,直到死……即便最终仍要死,也应是几十年后,白发苍苍,不是此时此刻,在她将满十九岁的前一天,在她一对儿女还未满周岁的时候。

只来得及胡乱想上这么一段,顾婵已开始觉得头昏脚软,眼前发黑,便往后倒。

碧苓碧落扶着她,但同是女子,力气不够大,她跌势又猛,到底没能拽得住。

顾婵感到自己跌进一个宽厚却带着寒意的怀抱,鼻尖闻见熟悉的气息,她知道这是韩拓,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怕,便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随行的队伍中有三名御医,此时皆被叫到帝后安置的客房中。

对着皇帝阴沉得彷如锅底的隽美脸庞,三人紧张得手震,这等氛围,真是走一步路都怕被说有错,何况还要救治中毒昏迷的皇后。

人都说御前行走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他们这会儿脑袋恐怕连裤腰都够不到了,已叫皇帝拎去断头台上,若皇后娘娘有个什么万一,那便要给那个从皇帝变刺客的蠢货陪葬……

啐,玉皇大帝,观音大士,元始天尊,九天玄女,如来佛祖,请保佑皇后娘娘吉人天相,长命百岁。

三人分别诊过脉,验过毒,心中悄悄松一口气,再将结果一碰,则像大石落地一般,悬着的心回到肚子里,脑袋也滚回裤腰上。

那毒是坊间十分常见的一种,多是一些没什么门道之人却粗通药理之人买来药材自配而成,毒性并不强,亦无性命之忧。

原本解毒之事应慎之又慎,取来制.毒之人的配方,按照其中分量制解药,但这一温吞的毒药,本也无需药性霸道的解药,宫中常备的解毒清心汤便可奏效。

只是其中掺杂了麻散,却是没得可解,只能由得皇后娘娘睡足睡饱,醒来便无事。

虚惊一场。

韩拓亲自喂了顾婵吃药,看着她伤口中流出的鲜血渐渐恢复了正常颜色,才终于放下心来。

之后便是包扎伤口与上药。

御医们常年与宫中的娘娘们打交道,旁的本事或许不那么强,美颜却正是最强项,随随便便就从药箱里拎出数种去腐生肌淡疤的灵药,内服外敷,一应俱全。

韩拓接过搁在床头,又命李武成快马加鞭去任丘把萧鹤年接来,总之不光要解毒救人,还要让顾婵丝毫疤痕都不能留,她身上的痕迹只能是他给的,旁的男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休想得逞。

折腾了这么一遭,耽误了不少时间,眼见日已西斜,黄昏将至,皇后受伤中毒,人尚未醒,今日势必不能回宫,只好留宿在报恩寺内。

皇家寺院,占地极广,客房足够多,安置皇亲国戚、京中勋贵,也早驾轻就熟,虽事出突然,却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顾婵倒是睡得极安稳,呼吸规律绵长,俏脸晕红,极是可爱。

韩拓坐在床边看她一阵,便也掀了被子,挤到床上,才躺好,顾婵就像闻着鱼味的小猫一样滚进他怀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韩拓轻笑一声,低头亲了亲她额角,将她受伤的手架在自己腰上,以免不小心不碰到,又把人揽得再紧些,然后阖起眼来,不多时,与她一同会周公去也。

顾婵做了一个不大愉快的梦。

梦里面,今世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境。梦醒来,又回到前世,将所有的事情重新经历过一番。

她分不清到底孰真孰假,更辨不出自己身在梦中,只觉一切尽是混乱,心中郁结难舒,大抵是经历过两情相悦的幸福,原本前世里等死时的心安理得也不见了,每每想与韩拓开口讲出今世的事,却总是无法开口。。

顾婵并不知道,韩拓也在这个梦里。

韩拓迷迷糊糊地听到一阵伴着梵音的乐声,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处灵堂里,满堂的宾客如幻影般模糊,只有棺前那个一身缟素的小姑娘有张清晰的面庞。

他一眼便认出那是顾婵,她还很小,约莫十二三岁,大概就是他从雪地里捡到她时那般大。

韩拓心下疑惑,他不记得那年顾家死过人。

他走上前去,对着棺材行了礼,然而不论是顾婵,还是她身前身后那些模糊的影子,皆没有还礼。

便是宾客席上,也无人对他的到来有所表示。

按理说,顾家设灵堂,来的人皆是非富即贵,自当有许多人与韩拓相识。

再退一步,即便不识,他行了礼,主人家岂有不还礼的道理。

除非,他们不知道他行了礼?

韩拓稍一思索,便想出其中关窍,为求验证,伸手在顾婵面前摇晃数下。

她依旧毫无反应,只低头垂泪。

原来当真是看不到他。

确认了这点,韩拓便有持无恐起来,极不守规矩地探头一看,那棺中睡着的,竟是他的岳母宁氏。

然后场景急速转换,他头晕目眩中,发现自己回到了皇宫,幸好还跟在顾婵身边。

小姑娘一直闷闷不乐,韩启每天都来找她,送礼物,讲笑话,全不起效。

天气渐渐热起来,韩启不时带顾婵与花园里玩,然而他花样百出,却极少能引起顾婵注意。

韩拓心道,那是我的女人,当然不吃你那套,只有我才哄得好。

然而,得意完了,想起顾婵根本看不见现在的自己,又难免郁闷。

他已经发现事情的奇怪之处,不光是没人看的见自己,还有他的一切都是随着顾婵转的,就好像旁观着一场以顾婵为主角的大戏,只能看,却不能涉入其中,与她接触。

时光流转得很快,韩拓看着顾婵渐渐长大,元和帝下旨将她赐婚给韩启,他恨得牙齿都快要断了,但毫无办法去阻止改变。

不多久,顾婵生了怪病,久治不愈,韩启登基,纳了妃嫔,后位倒是一直悬空。

韩拓一直跟着她,听过晋王楚王的悲剧,听过薛氏的不敬之言,最后还听到碧苓碧落与顾婵议论起靖王以勤王之名起事。

就像触碰到机括的开关似的,这样一句话,便将他远远送走,回到了他自己的身体里。

然而,韩拓并不能以自己的意志去控制那具身体,他只能藏在他的身体里,用他的视角去看一切,却并不能感受到他所思所想。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顾枫率领的京营被幽州卫大败,看着城墙上挂出白旗,看着顾枫打开城门走出来,脸上沉重而哀痛,与他所熟知的跳脱飞扬全不相同。

那个他不能控制的靖王说出了惜才招揽之语。

顾枫摘下红缨盔,跪倒在白蹄乌前,一身重甲在青石板地上击出清脆的声响。

“潼林有事相求殿下。”

“准。”

“百姓无辜,望殿下进城后能维持好秩序,切莫伤及无辜,殿下此去已再无人能阻,大业即日可成,武可得天下,仁方能得人心,殿下雄才大略,自是明白其中道理,不需潼林多说。”

“另一事呢?”

“我的姐姐,虽然早被定为未来皇后之选,但因缠绵病榻多年,并未成婚,而如今眼看她命不久矣,还望殿下能网开一面,留她性命,让她平安度过余下的日子。”

那个靖王闻言笑道:“你怎知我一定会答应?”

“我不知。”顾枫照实答,“殿下赏识,潼林不尽感激,潼林亦向来钦佩殿下才干,然而潼林自幼所受教导,一人一生只忠于一君,潼林今生不能报答殿下,只能以自己一命,换姐姐平安。”

他抽出宝剑,刺进自己胸膛。

阻止已然不及,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顾枫命断。

来不及唏嘘感叹,便进了城。

奉天殿上,韩拓再次看到顾婵,他第一次感受到另一个自己心中的震撼,虽然强自镇压着,面上不露声色,甚至故意做出冰冷的态度,行为却出卖了他——不顾旁人看法,强行立顾婵为后。

另一个韩拓尽力去对她好,可是她并不快乐,身体每况愈下,终于香消玉殒。

御医内侍跪了一地,韩拓抱着顾婵仍带余温的身体不肯放。

这时他好像与另一个自己真正合为一体,真真切切地触到了他的思想。

他在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找回她?

即便并未把童年的许诺当真,她却是他年少时为数不多的温暖记忆之一。

若是早点碰到她,是不是就能保护好她?防止她被人下毒?防止她这般早早死去?

一连串的悔恨与悲痛将韩拓抛出那具身体。

待他从晕眩中清醒过来,赫然发现自己回到了少年时,正在从京师往幽州就藩的马车上,而怀中,正抱着睡得香甜的,才五岁的顾婵。

第一道晨曦穿透云层照进室内时,顾婵醒了过来,她做了又长又复杂的梦,以至于有些搞不清自己如今活在哪一世,又身在何处。

顾婵抬起头,看到韩拓的脸庞,这才安下心来,只要有他在,自己在哪里都不怕。

她一动,韩拓便醒了,睁开眼与她对视。

两人都有一番心事。

“皇上,我先做了一个噩梦,后来又做了一个美梦。”

顾婵先开了口。

“讲给我听听。”

韩拓动了动,让顾婵在他怀中窝得更舒服些。

“噩梦就像以前给皇上讲过的那个一样,娘中毒了,没能救活,我自己也死了。”她草草的带过那一节,“然后,我就回到小时候,才五岁大,皇上救了我,却没把我送回给家人。”

“哦?那我把你怎么办了?”韩拓心中其实已有了答案,但两人同做一梦,着实有些匪夷所思,便才求证一次。

“皇上把我带去幽州王府,就……那么养在王府里了,还把我宠得无法无天,到爹爹去幽州任职时,才假装巧合让我认回家人,唔,皇上让我回家小住,还把王府里的厨子送给我家,也就没有郑氏母女的事情……”

顾婵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往下讲,“再后来,皇上就好像现实里一样,逼着我嫁给你。”

“是么?我怎么觉得是你非我不嫁呢?”韩拓接口道。

顾婵红了红脸,她是说了反话,梦里的自己没有前世今生的记忆,从五岁被他养到十二岁,对着一个外表无比隽美的男子,难免生出小女儿心思。

而这个坏心眼的韩拓,还对她多方引诱,他做的那些事,比今生还要过分,光是想着都让她脸红,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唔,反正那是她的梦,他又不会知道,随便她怎么说都成,于是,她坚持道:“就是皇上逼着我嫁的。”

韩拓心中好笑,却并不与她强辩,只问道:“那嫁了之后呢,你过得好么?可还开心?”

“嗯。”顾婵傻笑着点了点头,“就像现在一样好。”

她小脸在韩拓胸前蹭了蹭,不意外收获到大腿处火热滚烫的“武器”一枚……

回程的路上,韩拓还在追问顾婵梦里的情景。

他自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他每问一次,顾婵便脸红一次,看得他心痒难耐,若不是碍着与孩子们同车,肯定是要抱她过来亲热。

终于,顾婵被问得恼火起来,故意拧开脸,坐得离韩拓远远的。

韩拓也并不去哄她,只抱起了正在狐裘垫上爬来爬去的宝宝,又是亲又是逗,不多会儿,顾婵果然撅着嘴转回头来,眼带控诉地瞪着他,那意思分明是:你又只管女儿不管我了?

目的达到了,韩拓便将宝宝放回狐裘上,两臂张开冲顾婵一伸,“来呀。”

顾婵便乖乖坐回韩拓怀中去了。

宝宝当然不可能懂得爹娘间复杂的成.人游戏,但她看得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爹爹把自己放下,改抱了娘亲。

那可不行,她是全部人都要疼的宝珠公主。

宝宝立刻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爹娘走过去,忽然马车一颠,她脚下本就不稳,顺势便往前扑倒,正抱住爹爹的大腿。

韩拓伸手一捞,宝宝便坐到了他另一条腿上。

寅儿呢?

原本正自己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见了此情此景,也学着妹妹牢牢抱住爹爹的大腿……

顾婵看着这幅全家福,由衷地笑了出来。

韩拓适才问过她一个问题:觉得梦里好,还是现在好?

顾婵那时赌气不肯答,这时凑在韩拓耳边,轻声道:“皇上,只要有你和孩子们在,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在,对我来说都是一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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