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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微微睁开眼睛，十一看向旁边的无痕。
“娘娘终于醒了。这是附近的别院。皇上担心娘娘的伤势，便租用了这里想让娘娘将养一二天再赶路。”
“圣夜冥呢？”
“娘娘放心，仇焰王就在隔壁间休息，娘娘昏睡了两天刚醒，仇焰王倒是昨日就醒来了。”想了想，无痕又跟着淡然一句：“皇上很担心娘娘……。”目光看了十一一眼，又追溯到门外去。
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又有多少次看到过他那样烦躁的神色。皇后昏迷前的神色谁都看到了，皇上心里痛苦，怕看到皇后脸上的冷漠，就宁愿不去看她，却又怎样也舍不下，晚上也不到房里寝息，生生在这门外守了两夜。
十一怎么没有看到，只是她强迫着自己把目光挪开而已。
“我累了，你下去吧，照顾好圣夜冥……。”
龙离冽，你这又是何苦？存心让她过不踏实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十一被轻轻摇醒，半开的眼睛的微缝中，一匙苦涩的药汁递到她嘴边。
是他。
龙离冽。
低着头，没有去看他的模样，良久，却听到他淡淡的声音。“这是圣夜冥的伤药，你是想让他亲自过来喂你喝下吗？”
“我喝。”许久，她低声道。
“嗯。”他的声音越发的轻淡。
吞下药汁的时候，映进她眼中，是他白皙却鲜红的手。凌乱又靡丽的对比颜色。
她微觉奇怪，眼睛又睁开了些，终于清楚看到他手上布了几道新口子，还有一层薄薄的烟尘灰黑。
他的手割破了。
心里微微一紧，淡淡问：“这么晚，圣夜冥还没睡？你去看他？”
前方浅浅开着的窗几，框着外面星光弥漫的天幕。几更的天？她看不出，却知道确实是晚了。
“恩。”他回答得毫不犹豫。
也许是他的毫不犹豫，她反而知道了答案。
后来，她再次睡去，却又再次被他吵醒。
温热的湿润，揾落在她身上。
她被他从床里抱起，被他抱着坐到矮榻上，衣服被他全部褪掉，从头到脚，一丝不挂。他替她擦拭身子，除去铜盆表面薄透的澄亮又暗哑的光芒，他轻轻绞扭着布巾滑下的水滴滴滴答答敲打在盆子的声音。周围，很安静。
“要准备回宫了是吗？如果你一定要带我回去，那就先让我把圣夜冥送回仇焰吧。其实……我确实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的，在宫里至少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除去…要见到你以外……”
紧贴着的他的身体，他的衣服，慢慢被水打得全部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