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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
圣夜冥的母亲？他怎么突然跟她说这些？
看着他眼神中的迷离，她不禁微微起疑：“圣夜冥？”他是不是其实没有醒过来？
他没有应她，目光空洞的不知道看着哪里，嘴边继续喃喃的说着他的故事。
“那时候，我和母后都受了重伤，终日躲在不见天日的山洞里，每天能吃的就只有洞口银杏树上落下的杏叶。那里阴暗潮湿，风刮进来就像有人在哭一样．．．．．．．，后来，连银杏叶都没有了。母后就坡着脚给孤出去找吃的．．．．．．．。”
他的手更用力的抓着她，似乎完全没留意指甲已经嵌进了她的肉里。是身体难受吗？还是他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回忆？
“母后去了很久没回来，孤就爬着出去找她，爬了好久好久，山石划的孤满身的伤。终于．．．．．．天黑的时候，孤远远的看见了母后，她衣裳褴褛的抱着自己在哭．．．．．．。”
“孤叫她，她似乎没想到孤会出来找她，她胡乱理着衣服，胡乱擦着眼泪，笑着走向孤，告诉孤有吃的了，然后孤看到她从衣襟里掏出银杏．．．．．．．。”
“孤清楚母后发生了什么事受了什么屈辱，母后也知道孤已经猜到了。只是那层保护纸，我们谁都没有去捅破，直到后来，父皇无意中发现了我们，把我们带回仇焰国．．．．．．．。”
听到这，十一一个傻眼。圣夜冥的意思是．．．．．．，他其实不是前仇焰王的亲生子？
“那时起，孤恨死了银杏。之后一碰到它，孤就有了过敏反应。每当这个时候，母后就抱着孤哭，抱着孤说没事．．．．．．。”
他．．．．．．．哭了，哭的全然不顾形象。把头埋进了她怀里，腹下瞬间湿润，却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泪。
很久，他的哭声淡去，却将她搂抱的更紧，她低头去看，发现他痛苦的蜷缩住着自己，全身都在发抖，甚至还有抽搐，十一大骇，用力的将他压着搂着。
“圣夜冥，挺过去。不要去想那些事情，不要恐惧银杏。圣夜冥——”
“青鸾，你不知道，仇焰国的皇宫才是孤和母后真正的炼狱。所有的人都在说我们的闲话，走到哪都是那样的声音……。”
“他们知道了母后的事，就故意用银杏的茶水和糕点给母后吃，他们逼死了她，母后死在那片银杏林里……好多血，孤叫了她千遍万遍她却狠心的不肯应一声……。”
他痛苦的低吟，涨红了脸，青筋爆起。十一已然稳不住他，脚上的枷锁早已牵扯，染红了一地。
“圣夜冥不要这样。过去了，都过去了。放过你自己，不要再去想……。”她想，他对银杏过敏其实只是心理的阴影。他会血崩可能只是过渡愤恨导致血管爆裂。“不要逼自己，不是你的错。”
“母后，儿臣没用，儿臣没能保护您。母后……。”
身心的折磨，他极为痛苦的搂着她隐忍着所有的痛，她任由他抱的生疼，不能呼吸，默默的流着泪和他一起在哭。
直到感觉他逐渐匀称的呼吸，感觉到他渐渐退去的狰狞。她紧绷着神经终于可以放下。“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
“龙离冽，药在那边，你们也都要服……。”
这声后，多日来的疲惫终于有些沉不住了，视线渐渐朦胧，再也看不清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她的白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