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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乌云忽然积压下来，狂烈地风骤然刮起，把石子沙砾也卷了起来，呼吸也变得困顿了。
十一有些吃力的爬过还在修葺的谷口，她不知道要走向哪边，只是沿路朝着河源不停的往前走，然后就来到了这片海域。
海天交接处，云丛中光亮透闪。
十一不敢停，拖着几乎无力了的双腿小跑起来。脑海中总是挥不去的那张脸却越来越清晰的缠上了她。
“走开，龙离冽，你走开——”
“我不要看见你，不要看见你——”
天变成了半昏的颜色，沉沉黑黑的，婆娑的雨骤降下来，打在脸上怎么擦也擦不去，眼睛被水珠溺的涩痛。
不知道跑了多久，隐隐觉得身后跟来了人，可是她却从不想回头去看一上一眼，跑到终于失了力的时候她一跤摔下，索性匍匐在沙石间低低哭诉起来。
今天才知道，原来记忆是那么可怕的东西。原来这么久以来，她不过一直都在自欺欺人而已，没有忘，只要一想起，那就是全部记忆的泻出。
踩着泥泞的步伐声，白袍在她跟前停住。
“你一直知道我在你身后跟着，可是却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是吗？”
那声音，突然熟悉的让她颤寒。
他蹲下身，抬手将她湿透的发丝掩于耳后。她像是瞬间回神，仓皇的向后避开。
“你别过来！”她几乎用吼的。
“你在怕我？”白战枫低沉的声音几乎被水声掩没。雨水打在他的面具上还夹带着滴滴答答的声响。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我出了问题还是你本来就有问题，为什么突然之间，我会觉得你就是他，白战枫就是龙离冽，身形一样，味道一样，声音都有那么几分相像，甚至你偶尔还会流露出跟他一样的笑。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我把自己逼疯了？我疯了是不是？”
白战枫沉默着走近十一，没有顾及她的恐惧，有些霸道的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他直直的凝视进她有些无神的眼底：“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他的话，如果这张面具之下确实是那张脸，你会怎么办？”
他问的极认真，声音很轻、很淡。
“你敢不敢让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