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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佳期如梦，再见亦难忘一世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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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鹫宫。
十一趴在窗上，从微微开了道缝的窗子望出去外面雪很大，他又站在院子里，一身雪白上厚厚的积雪压着。
他每晚都会过来，她不给他进来，他便站安静地站在院子里，只要她一打开窗，便能看见他。
他身上都是雪。
似感觉到她的目光，他向她凝来，他的眼睛很深，似乎要将她装进去一样。她一惊，关上窗。不再去看。
那天洗着澡，他忽然掐她咬她，她以前不这样的，可那一次却是忽然觉得害怕，想起了一些以前没想到过的事情。
她赶他走……。
这几天，她呆在屋里，闲暇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去想。仿佛是看到了他给她讲的那个皇后的故事一幕幕的发生在她面前，起先她看不清皇后的模样，可最近几次，她越是去想，皇后的样子似乎开始没那么模糊。
怎么会是她？！那么皇上呢？皇上又是谁？
头忽然很疼，她捧住低低叫出声来。
刚拿了小毡想盖到她身上的琉景大惊，“娘娘，哪里不舒服，琉景这就出去找皇上。”
***
那扇窗倏然闭合，龙离冽自嘲一笑。
那天，她拗着他，要他给她洗澡。他终归还是拗不过她。他给她洗澡，也碰了她。只是，最终……，她哭着呼痛，拼命挣扎，叫喊着：圣墨尘，走开。
耳畔，陆凯的声音打断了他薄薄的思绪，“皇上，回去歇一歇吧，每晚在这里站到天亮，又去上朝，这大雪天的，身子再好也受不住这折腾。”
龙离冽微微摆手。
陆凯心里恻然，轻轻一叹，退到一旁。
龙离冽紧握的手不曾放开，他以为，她忘了就是什么都忘了。被圣墨尘欺辱的那一晚却原来始终是她心里最深的痛。是啊，他忘不掉，更何况是她！从他得悉她所有苦痛的那天起，他恨不得杀了圣墨尘，更恨不得杀了自己。
她现在在跟他闹脾气，甚至不让他接近她，他一走近她，她就喊头疼。次数多了，他就不敢再接近了。只能远远的守着看着她。
重重闭上眼睛，怎样才能让她快活一点？他是越来越看不清方向了。
急促的脚步声从廊子传来，“皇上，娘娘犯病了。”
琉景从廊子奔出，一双眼睛红透。
***
帷帐后，宽大的床榻间，纤细娇小的人儿无助的蜷缩在那里，如墨莲般的黑色长发，水泻似的包裹着全身，映衬着小巧的脸颊格外的苍白。秀丽的眉头微蹙，原本娇美的双唇抿起，毫无血色，上面是深深的齿痕。
龙离冽赶紧过去半跪在她的床边，手指刚要伸上，她却忽然抬头望向了他。
这样的眼睛，他认识。此时此刻，却有些不敢去认。
“十一……？”他微颤着出声，手还僵持的悬着。
她那一双眼忽然水雾朦胧，看着他，绝望中又抹不去痛苦。
龙离冽说不出心里那感觉，脑里心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她好了！她记得他是谁了！
他心下雀跃，刚坐前一步，她却是本能的往里缩了进去。他看着她眼睛扑闪着眼泪克制不住的悉数夺眶而出。
“十一”他再也坐不住，上前就将她揽进怀里。
“别哭。”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