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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格银眼！
装着古格银眼的口袋从黄春手中被撞飞，直落在马路中间绿化带的草坪上。
安保员彭胜利以及那些路人被车流隔断在路的另一边，正在缓缓通过。
我见黄春被水泥罐车撞倒然后碾过，还没从黄春死的惨状中回过神来。
在我后面距我0多米的段五和郑三炮肯定也见了这一幕。
段五一脚油门，从我车后冲出来，“吱”的一声急停在草坪旁边，郑三炮跳下车，抓起口袋跳上车。几个急转、拐弯，这辆挂着陕西牌照的现代x5越野就融入了滚滚的车流。
我到郑三炮已经抢到古格银眼，紧随其后。然而我没有见，在我的身后，还有一辆车。
车内一个中年男人，一张大众脸，双手紧握方向盘，那目光，除了紧紧盯着我那辆车，也死死住了前面车流中挂着陕西牌照的现代x5。
川陕高速路入口距进站口约200米处，一辆三菱越野静静停靠在路边。
李老八手机响起，李老八一来电显示，神色肃然。马上朝车内的李建军和顾玄青伸出食指，朝车内顶棚做了个指天的手势。
李建军和顾玄青自然明白，老爷子电话。
“老八啊，你说的那个人，我已经安排查过了。xx省公安系统是没有这个人，但是小心还是对的，要继续观察，既要用也要防。清楚了吗？”
李老八连声应答到：“老爷子说得是，我们正在取古格银眼。听金补药说，找到古格银眼，这鬼师头皮上的古怪图案就能懂了，请老爷子放心，我们可能最近两天返回四川。”
中年男子车内，耳机说话：“杨局，楔子楔入，是否继续放水养鱼？”
中年男子耳机中传来四川省阳州市公安局局长杨小天的声音：“不要打草惊蛇，没挖出幕后人物前不要动。”
我开的是辆狮跑，在紧追段五和郑三炮的同时，无数个疑问涌上了心头。
第一，老陈难道没有听到我传递给他的信息？这里面有两种可能。一是当时怕我们接触时间太长，在场的顾玄青生疑，老陈可能还没听清，但是不得不离开；二是已听见我说的话，是有意让李老八盗取古格银眼，静观其变。
第二，黄春是什么人物？从前两天踩点博物馆加今天第三天，这人一声不吭，倒不是不会说话的哑巴，而是这人沉默得让人可怕。
他为什么要如此为李老八卖命？难道是李老八手下的另一类人？就是有命案在身的逃犯？躲在李老八的羽翼下，难道李老八这次给黄春许过什么愿？可惜的是黄春死了，这秘密也许只有李老八和顾玄青知道。
第三，古格银眼是尊佛像，银眼就是镀银的佛眼，如何能人头皮图案？我原来在第五档案室猜测的那三张被割头皮，究竟上面画着什么？要让金补药用生命来告诉我？
高速路口的李老八和顾玄青见段五和郑三炮和我急奔而至，立即在前面进站。
一行三辆车以20码时速，狂飙几个小时，在下午时分穿过秦岭隧道，进入四川广元境内。
大口喘气。李老八和顾玄青在前面疾跑，样子再也控制不住想古格银眼的心情，更重要的是想知道金补药所说的鬼师头皮图案怎么法。
车停在一段车辆非常稀少的路段，这两边还是秦岭余脉，山色青黛，陡峭险峻。
“啪”的一声，郑三炮跳下车来，手里拿着口袋，朝李老八和顾玄青跑去。
李老八和顾玄青脸上表情怪异，待到我从后面车里下来。这两人都是心机深沉，已是明白黄春出了事情。
李老八了我，那边郑三炮已告诉李老八黄春如何跑出来被安保追赶，如何突然被水泥罐车碾成肉泥，以及如何从草坪上抢到古格银眼。
顾玄青从口袋里掏出古格银眼，这尊佛像果然名不虚传，鲁巴工艺用白银镶嵌铜佛像的眼睛，那双眸子当真起来就仿佛有了生命。
众人见这铜佛精品，都目不转睛。可是鬼师头皮图案怎么？我心里其实早就在琢磨，就这顾玄青怎么做？我寻思没那么简单。
顾玄青从后备箱子里拿出一个密码箱子，小心翼翼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玻璃板。
什么东西？
我仔细一，这实际是两张玻璃板，中间夹着三张鬼师头皮。
我再一细，这些图案既不是文字也不是线路图，更不是繁体水书。我瞄了一眼，更觉得像堆迷宫里的乱线，那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符号，而且没有出口。
顾玄青似乎胸有成竹，按照金补药的说法，端起古格银眼佛像，照着这玻璃板上的图案左右。
不一会儿，顾玄青脸色就阴沉下来了，因为根本就没出什么。
李老八眉头皱起，略显焦急。
李建军在一边开骂：“妈的，军师，是不是那死老鬼骗了我们。不，是不是这兄弟？”
说完，李建军转向了我。理由很简单，因为金补药已死，鬼师头皮图案要用古格银眼也是我说的。
顾玄青我的眼神变得有点凶狠了，意思是我没说实话，或者是乱说，这古格银眼不出东西，我必定隐藏了什么。
“兄弟，你说的金补药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段五、郑三炮还有文黑子以及其他几个人都在朝我靠拢，把我围在了中间。
我心说：“我是隐瞒了些东西，这些东西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们。
可是要用古格银眼鬼师头皮图案的确是金补药说的，难道我在金补药临死前耳边说的那番话金补药没相信？所以金补药死前出了这么一招让我们互相猜忌、自相残杀？
不，不，绝不可能！”
我回想起在金狮洞内，金补药靠在石壁上着我，听我解说还魂草时那发自内心的那抹微笑和信任，那不是装的。绝不！
可为什么古格银眼不出什么东西？
为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从云缝子里透出的一缕冬日阳光，照着了我们。
这束阳光破云而出，也就是短短的一瞬。
我双目所见，这些人除了李老八脸色沉着，其余人等面露狰狞，都好像认定了我是在欺骗他们，随时准备就要扑上来把我撕成碎片。
我眯起眼睛，被这难得的冬日阳光吸引住了。
我抬头了天空，那抹阳光在云层中心投射而出，大团云层的边缘被照得金光熠熠
我心里一动，想起《黑暗传》记录的夜郎老王太阳墓地大光明的内容。
太阳顶现不灭具乐殿？象髓珠？这些都是与光有很大关系的东西？是不是这古格银眼也要用光，但这光不是普通的光线，而是阳光或是其他的光束，来折射鬼师头皮图案？
我说：“顾哥，我试试。”
我背过身来，把玻璃板平放，右手端起古格银眼，和阳光、玻璃板成一个夹角。
我刚刚摆好，一缕阳光打在古格银眼双眸上，那镀银的佛像银眼竟然转动起来，在这图案上缓缓打转。
李老八、顾玄青都惊呆了，就见那银眼折射的阳光在玻璃板下头皮图案上不断旋转变化。
随着阳光的不断变化，这光影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这漩涡沿着顺时针方向不停地旋转。光影夺目之间，那些密密麻麻的线头符号都好像沉了下去，在那下面隐隐约约形成了一个宫殿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