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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如故(十一)(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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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月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门边,紧紧关注着镜子中的发展。

“尧月”开始脱衣服,另外一边肩头也露了出来,雪白晶莹的背部在墨发之中若隐若现,线条秀美,几乎要夺人的呼吸。

就连尧月自个儿都惊了一惊。

因为体内积寒的缘故,所以她终年穿着较为厚实,包裹的严严实实,几乎都不曾露出来过。

光是后面都这样了,也不知道前面如何。

尧月立时紧盯着鸣玉的表情,却见到……

他面无表情,淡紫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尧月眼眸微微眯起,这是什么表情?怎么都不该是这种反应吧?

走廊的另外一边,天帝夙笙负手,款款而来,唇边带着一抹特别的笑意。

“斩月大人,这出戏好看否?”

尧月坐回了椅子上,不咸不淡地回应,“这算什么?”

“哦?斩月大人不满意?”

尧月眸光一厉,“男主角太娘,女主角太嗲,台词做作,演技太差。这样的戏本子,天帝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改明儿,你来我们临渊,我给你看看我们家魔君的待人接物,妃君更是温柔而又善解人意。他们夫妻俩一定会把你接待得很好!”

夫妻俩,这三个字,尧月故意重重咬了,生怕天帝夙笙听不出来。

天帝夙笙脸上的笑意不变,“朕听说,魔君的妃君是斩月大人定下来的?”

尧月摇头,“妃君是魔君的亲自定下来的, 毕竟以后日日睡在身边的,怎么能不合她自个儿的心意呢?您说呢?”

天帝的脸色一沉,那抹笑再也无法伪装下去了。

“既然这出戏,斩月大人不满意,不如你亲自去演一演,让朕瞧一瞧,临渊的好戏是什么!”

他忽然间张开手,尧月只觉得神魂迅速被往后吸去。

等她晃过神来的时候,听见自己清楚地发出一声娇吟。

“阿月,把衣服穿好。会感染风寒。”

鸣玉清冽的声音稳定如水,一丝颤抖都不曾有,像是冰海的朔风扑面而来,飞扑成凉凉的雾水。

可是,她现在全身好像都被火包围了,火焰在疯狂燃烧,那点冷意,带来的凉意无疑是杯水车薪,引来更高的火焰,渴求更多的舒适。

她的手,不听使唤,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是让人浑身发酥的,“可是阿月好热,鸣玉,抱我,抱抱我。”

尧月几乎要哭出声来。

幻香的药性太霸道,她完全无法与之抗衡。如同在火上烤,油里炸,一寸寸的皮肤都恨不得暴露在空气中,从一切的束缚之中解脱出来。

“阿月,阿月,莫哭。我这就带你走。”

腰肢忽然被揽住,感觉到全身一轻,尧月被鸣玉打横抱起,玄色的外袍顺势将她紧紧裹住。

尧月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能紧紧抱住鸣玉的腰肢。

呜呜呜……

无助地呜咽起来。

她修习的水灵,这样的炙烤,让她生不如死。

她在心里发誓,那只老凤凰最好不要落在自己手里,否则她要他生不如死!

“娘亲,娘亲……”

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好像是桓郎的声音,尧月一个激灵,立时从游魂的状态中抽离,醒了过来。

桓郎正趴在床边上,见到自家娘亲醒过来,他欢欢喜喜地扑了过去,九条毛茸茸的尾巴绽开像是一面羽扇。

尧月勉力坐起来,全身都好像是被碾过了又被重新接到了一起一样,感觉身体的每一处都不对劲,动一下都是酸痛的。

将桓郎抱在怀里,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了雪魂殿的床榻之上。

“娘亲不舒服吗?”

尧月的眉头一直未舒展,桓郎便以为尧月是身体不适,或者是旧疾发作了。

尧月摇摇头,对着桓郎展颜一笑,“无事。”

桓郎却腾地一下从尧月的怀里跳了出去,“娘亲这一次睡了这么久,可不能小看。桓郎这就找人来给娘亲看看。”

他四只小短腿白绒绒的,跑得飞快,很快就消失在了门槛之外。

尧月闭目修养。

不一会就听到了不急不慢的脚步声。

尧月睁开眼,是一身玄衣的鸣玉站在床边,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闻到了苦涩的药味,尧月别过头,“拿走。”

她怕苦喜甜,对这些药一向是敬而远之,即使吃药,也是命人制作成了药丸,总比汤药要好下喉一些。

鸣玉走了出去。

过了两个时辰后,鸣玉再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三五个黑色药丸,一碟桃花酥跟一杯荷风露。

“你的身体积累了寒气,是以必须要好生修养。若是不多加保养,怕是以后会越来越难受。”

鸣玉温言细语,小心地递送了药丸到尧月的手边,在她喝下去之后,立时送上了荷风露,让她能够顺利咽下去,最后才是桃花酥。

尧月咬了一大口在嘴里,毫不客气,直到塞满了整个唇,才觉得那股好像存在的苦味终于不再有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

一连吃了三块桃花酥之后,尧月这才满意地靠在了床边,鸣玉自发地起身,在她的腰后又垫上了两个枕头,让她能够更为舒适地靠着。

这些服侍人的动作,鸣玉做的极为自然,尧月也不觉得奇怪。

“你都不记得了?”

鸣玉微微挑眉。

尧月眼眸半阖,吃饱喝足,总是觉得想睡觉。

“记得什么?”

她的声音降低了,眼眸都闭上了。

迷迷糊糊中,尧月感觉一双手忽然将她抱起,放平在了枕头之上,又将被子往她里压了压。

一声叹息,若有若无地落在耳边。

尧月太困,睡意很快就将她全部吞噬。

再次醒来的时候,床边坐着的人,换成了言欢。

言欢的头微微垂着,巴掌大的脸庞掩在紫色长发中,她不知在想什么,就连尧月醒过来了也不知道。

尧月盯着言欢看了许久,在九天上面的那些事情终于都想起来了。

“欢儿。”

言欢猛然间惊醒,“姑姑,你醒了?”

尧月嗯了一声。

言欢满脸担心,“姑姑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晕过去了呢?”

尧月强撑着坐起身,此刻正好是临渊的傍晚,金乌西垂,金色的暖光懒洋洋地撒在雕花窗户之上。

她看的认真,言欢以为姑姑是刚刚醒过来,还有些迷茫,也静静地等着,不说话,不打扰姑姑的沉思。

长久以后,尧月忽然间收回目光,眸光如刀,直直射向言欢的脸庞,“桓郎的父亲是谁?”

言欢抿唇而笑,赤色的眸子微垂,“姑姑今日好生奇怪,怎么想着问到这个问题了?”

尧月长久地用眸光无声的注视着言欢。

言欢意识到尧月这一次开口不是突发奇想,她眨了眨眼,小心翼翼道,“姑姑,难道说你已经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尧月摇摇头。

言欢也无奈地摇摇头,“姑姑,你都不知道,欢儿也不知道。我以前有一段时间不在你身边,再者我那个时候年纪还小,记不得了。”

尧月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狐君鸣玉为何忽然间同我们成同盟?那一日,你与他在你的正殿说了一个下午的话,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言欢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外殿忽然间出来说话的声音,桓郎的笑声清脆如铃声,他躺在病榻上多日,难得见他重新欢声笑语,尧月跟言欢眉宇间俱都舒展,却不想忽然听得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刚才那些都不算什么,回去之后,你若是能让你娘亲再吃一顿药,我就再教给你其他的法术。”

“娘亲不爱喝药,你这是为难我。”

“你要是想要学得东西,畏难怎么能行?”

桓郎的声音顿了顿,干脆道,“好!”

他们推门而入,却没有想到对上了尧月跟言欢的目光。

桓郎立刻用两只肉爪子捂住了眼,刺溜调头,躲进了鸣玉的怀里。

鸣玉倒是没有任何尴尬的神情,唇边保持着淡笑,“魔君也在这里。”

言欢站起来,从他手中将掩耳盗铃的桓郎抓到了手里,“还躲!这九条尾巴怎么就忘记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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