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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一眼望穿
十天后。剑冢山谷。
“别看了。”叶循对姜志诚呼喝着，“人都走了半天了。还看个什么意思？”
姜志诚站在山谷入口处，仍旧痴痴呆呆地看着远方。
“前辈子没见过美女呀？！”叶循嘲讽道，“就那个什么夜二十四的颜值水平，也就和那个《剑仙》里的龙葵差不多。”
姜志诚眼睛一直紧盯这远方，口中喃喃道：“她，告诉我。她叫，李婷。”
“什么鬼？”叶循扣了一下鼻屎，翻了个白眼，趴在石碑下的石板上研究着那些秘籍，“鸭梨？！你说话说清楚点好不好？”
“我说，你还想不想修复经脉，振兴那个什么族来着。”叶循摇了摇头，“果然，陷入爱情的少男少女都是愚蠢的。”
“想当年我读大学的时候，向一个长得‘美若天仙’的‘女神’表白，好像叫什么药芍偕的。结果，结果在街头被人发好人卡啦！后来，居然跟一个比我还挫的男的好了。简直是挑战我的自信！~~~所以，有句话说得好啊。世间皆是绿茶婊，各种渣男到处跑。互相欺骗是常态，何必着急现在找！”叶循边说边唉声叹气，絮絮叨叨地发表着人生感慨，好像自己如纵横情场的老手一般，实际上在这些年来一直“守身如玉”，连跟女孩对视的机会也没有一点点。
“大学，又是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姜志诚竟然到了叶循背后，一脸怀疑，满口又带着淡淡的质问的口气。
“那个，那个大学啊！”叶循转过头，轻咳一声后，马上解释道：“那是，那是我们叶家培养世家子弟的一种高等教育机构。”
“哦，原来是这样。”姜志诚不动声色地又问道，“那个药芍偕好像不应该是你们叶氏宗族的人吧。一个姓叶，一个姓药。作为家族机构，外人好像难以进入吧。”
“那个，那个不是这样的吗！”叶循整理了一下思路，满口胡诌道，“我们叶家与其他上古世家有一些商业上的关系和交流，所以才会有其他的世家子弟入学的情况嘛！”
“好吧。”姜志诚笑了一下，便半蹲了下去，按住了叶循的手，“让我看看。”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姜志诚一眼望去，都是些熟悉的文字。
“当然没问题啦。”叶循一扬裙摆，便起身说道：“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在和那个夜十三的战斗中，我会突然爆发神话大成境界的内力修为吗？”
“你不说，我也可以猜到七七八八了。”姜志诚一阵沉思，说道：“这或许是你们叶氏宗族留下的什么东西才让你在短时间实力暴涨。”
“说得对。”叶循忙不迭回应道，“其实每过百年，家族会派下八十一名年轻俊秀，出世历练。而不是只有一个人。出来历练的任务由守护家族的祖灵布置的。这些任务都是随机的，也有可能重叠，有时候会有时间限制。只有在最快时间内完美地完成所有任务的人，才可以活着回去。否则将会被种在身体里的禁制抹杀。这种类似诅咒的禁制会在家族刚出来历练的年轻子弟遇到危险的时候，瞬时加强人的力量。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有且只有一次触发禁制来活命的机会，已经在和那个夜什么的战斗时用完了。”叶循开始煞有其事地扯动扯西。
姜志诚将信将疑，心中暗自嘀咕道：“还有这种强大的禁制力量。如果他没有骗我的话，可见，叶氏宗族一定是个实力不弱的修真世家。说不定，我振兴姜氏一族的时候，可以借助这个笨蛋的背后力量。”
“大橙子啊！”叶循拍了拍姜志诚的肩膀，“我，想你应该可以帮帮我。”
“这个，”姜志诚略一沉吟，“你先告诉我，现在你接受的任务是什么？”
“第一个任务是，三年后，去华山抢夺《葵花宝典》。”叶循无奈地说道，心里却“无耻”地想要把姜志诚拉进来，减轻自己一个人面对江湖上正邪两派的压力。
“怎么？偷不可以吗？”姜志诚不解，“我听闻华山的确有一本《葵花宝典》。但华山高手无数，在正派中的实力仅仅比少林，武当，峨眉，崆峒，昆仑这五大派差上一线。如果硬拼硬抢，恐怕是很困难的。”
“你是不知道啊！”叶循开始哭天喊地，“根据这个禁制的提醒，三年后日月神教必会攻打华山，抢夺《葵花宝典》。我必须要在正邪两大势力碰撞的当口，抢夺《葵花宝典》。否则，这项任务就算未完成。到时候，可能我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大橙子，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你的意思是？”姜志诚一愣，心里琢磨道：“看来，这次我不得不帮他了。老祖宗曾经跟我说过，我会在生死绝境中，遇到一位贵人。他，不仅能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救我一命，还可以在未来的时光中祝我一臂之力，重振姜氏一族。这个叶循，命格如此完善，无可挑剔。已经连续两次救下我，说不定真是那个人。但是，他恐怕不是什么叶氏古族的人。尽管，他的解释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可是，他的战斗意识和战斗经验简直可以用白痴来形容。而且，他的性格虽然偏阳光，但是太过优柔软弱，不够果断凌厉。不具备成为一个顶级强者的基本心理素质。算了，我就陪他赌一把。如果再不行动，那我十年以来的悉心安排很快就会付诸东流。”
“好。”姜志诚一笑，“我答应你。这三年时间里，我会竭尽全力帮你。”
“三颗药为尼玛吃！！！”叶循搂着姜志诚，开始激动地大跳大叫。
“什么鬼？”姜志诚一歪头，心里想到：“他，又在说什么？”当他看见叶循这个邋遢的家伙把流下的鼻涕和眼泪，蹭到他素净的灰袍上的时候。忍不住给了他一记爆栗。
“哎呦！！！”叶循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橙子，你干什么！！！”
深夜，山谷外。
两人端坐在青石板上，讨论着。
“你说，禁制还没有提醒你，寻找独孤遗藏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所谓的任务奖励也没有到来。”
姜志诚总算明白了叶循口中关于那个“禁制”的各种功能。
“对啊对啊。”叶循一脸苦瓜相；“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猜你应该是还有什么东西没找到？”姜志诚想了想，说道：“你仔细想想，看看是不是还遗漏了什么？”
““《九阴真经》，《玉女心经》，《蛤蟆功》，《全真心法》，《打狗棒法》，《破打狗棒法三十六式》，《玉箫剑法》，《弹指神通》《左右互搏精要》，《海涛内力修炼心法》，《独孤五剑术推演心得》，《黯然销魂掌》~~”叶循开始扳起手指头数了起来，脑袋都大了起来：“武功秘籍什么的好像没漏啊！”
“等等。”姜志诚一顿，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你，是第一个进入剑冢的。你都做了些什么？跟我说一遍吧。”
“这个，”叶循挠了挠头，说道：“我看到那只小金雕飞到那石碑上去了。然后，我就碰了一下石碑，没想到，那石碑居然好像要塌了一样。当时真的好怕我就交代在那里了，我就跑了出来了。后来，就碰到你了嘛。”
“走！”姜志诚一拍大腿，便“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去看看那块石碑和那只小金雕。”
山谷内，石碑前。
“叶循，你再把手放上去试试看。”姜志诚建议道。
“大橙子。可、可不可以~”叶循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知不知我很怕咧——”
“放心。它不会倒的。”姜志诚一把抓过叶循的右手，便印了上去。
“亚麻跌！！！”叶循头一歪，眼睛紧紧闭了起来，不敢看。
“怎么？”叶循一愣，抬头一看，“没事！！！”又向周围瞄了一眼，只见姜志诚早已躲得远远了。
“大橙子！！！你！！！”叶循作怒状，一指姜志诚。
“不好意思。”姜志诚跳了过来，脸上全是讨好的笑容，“下次不会这样了。”
不经意间，他看了看仍旧停在石碑之上的小金雕。
“叶循。”姜志诚淡淡一笑，“我想到了另外一种方法。”
看着姜志诚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叶循知道自己又要倒霉了。于是，他便马上跳出了石碑袭击的圈子，瞪大着眼睛叫道：“你别过来！！！小心我告你非礼！！！”
“别怕。”姜志诚嘻嘻地笑着：“我过来咯——”
只听“嗖”地一声，姜志诚便窜到了叶循身后，一只手便制住了叶循的双手。又以迅雷之势，从腰间抽出一根鱼线一样的细丝，将叶循的手反绑了起来。
“你干什么！！！”叶循翻着白眼，“别想对我做什么！！！这个社会是讲，法制滴！！！”
“别废话了。”姜志诚突然严肃了起来，抬头一望石碑高处那纹丝不动地小金雕，便低声暗喝到：“莫测过往—五行步！！！”
“嗖嗖”的风声传来，只见一连串残影在半空中展开，如莲花绽放般绚丽多彩。
“吱吱”的声音传来，清脆而激烈。好像是小金雕挣扎的声音。
“嘭嘭”，一阵石板的撞击声传来。叶循隐约间看见石碑上留下两三个淡淡的脚印。
“起来吧。”姜志诚一把抓起叶循，“不知道这一回会不会有什么效果。”言罢，便从腿间的剑袋抽出鱼肠剑，往叶循的右手上轻轻一挥。一道不深的血口子便出现在叶循的右手手掌上。一时间，鲜血如注。
“大橙子。你干什么！！！”叶循哭了，“我晕血啊！！！”
“我把线给解了。”姜志诚说道，“你现在试试把右手手掌印上石碑。”
“好吧。”叶循已经欲哭无泪了，慢慢走进了那巨大的石碑，肉疼地把手掌印了上去。
“纳尼！！！”叶循苦笑道，“怎么回事啊！大橙子啊！！！夭寿啦！！！”
“没事。”姜志诚略一沉吟，“我再想想看。”言罢，便变戏法般将一个金黄色的物事逃了出来。
“小金雕！！！”叶循惊讶道，“你把这个小东西拿出来干什么？！！！”
姜志诚满脸肃穆，用鱼肠剑的剑尖轻轻在小金雕的脚趾上一划，只见几滴金黄色的血液缓缓流了出来。姜志诚拉过叶循的右手手掌，接住了所有的金血。
“好了。”姜志诚眉头紧锁，“这样应该可以了。”
叶循颤巍巍地把手印了上去。突见一个金黄色的字隐隐约约在石碑的右上方出现。
“快退！！！”姜志诚一声暴喝。叶循吓尿了，一时愣在那里了。姜志诚一伸右手，反手扣住叶循的腰部，便向后急退。几步间，就已奔入谷处而去。可谁知，一道巨大的石门忽然重重地落了下来。
姜志诚左手接过鱼肠剑，运足内力，反手一劈，可是那石门仍旧纹丝不动。只有淡淡几条刮痕出现。
“快给我内力！！！”姜志诚大叫道：“全部！！！”叶循也不问为什么，马上运起《太始经》中的回气之法，将丹田的内力倒灌进入姜志诚的背后。
“啊！”姜志诚双目开始布满红色的血丝，“天地倒转，阴阳相逆。聚我之精，化宇之力！！！给我破！！！”
一时间，鱼肠剑的剑刃上一股莹润的真气开始愈来愈厚。
“无绝一式！！！爆突刺！！！”姜志诚左手紧握鱼肠剑，向前猛力一刺。一道四五丈长的真气匹练，沿着鱼肠剑送了出去，实实地打在了那石门上。
于此同时，不远处石碑的字一个皆一个，不停地由上而下，由左至右，不断出现，高速地旋转了起来！！！慢慢地，石碑好像有了裂纹。好似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要破碑而出！！！
“可恶！！！”姜志诚猛然咳出了几口暗红色的鲜血，便全身脱力，半跪倒在地上，“居然还不行！！！”
叶循已经全身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了。看看那巨大石门上只留下一个十余寸的小洞。
“这个，不会是传说的断龙石吧.”叶循上气不接下气。
姜志诚揩去嘴角的血渍，又勉强在叶循的搀扶上站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道：“看来，我们这次是必死无疑了。”
“为什么？”叶循不解，“难道，就因为这块类似断龙石的东西挡住了出口。”
“你，懂什么！”姜志诚咆哮道，“这明明是阴阳五行高手布置的七杀血灵阵！！！血是阵引，石门碑是阵头，而这石门是阵尾。其余的正对的五个小室是阵门。这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不出一刻钟，我们就会死！！！”
“什么！！！”叶循一急，“大橙子，你怎么不早说呢！！！”
“阵法开启后，只有跟阵法开启的时间赛跑才可以逃过一劫。现在阵尾已经牢不可破，我是再也没有办法了。”姜志诚仰望着山谷数百丈之外的蓝天，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看来，姜氏再也不会出现在武林之中了——”
“别泄气嘛！！！”叶循这个时候却出奇地冷静，想着系统说不定还可以再帮他一回，“再想想其它办法。”
就在此时，那巨大石碑忽然轰然一声，立即爆炸。眼中所见，只是五团颜色各异的光球四散开来。与此同时，正对叶姜二人的五个小室也骤然飞出五条不同颜色的光剑。一时间，十种物事上下飞舞，所到之处，便将山谷中的各处石块击的粉碎。
不过数息之间，便往叶姜二人而来。
“完了。”姜志诚心中一冷，“我们逃不掉的。这周围四处没有出口，迟早会被这些东西给绞成碎片。”
叶循看着来势汹汹的青光，一时吓得瘫倒在地，“怎么办？这个时候，大橙子也放弃了。没办法了。”叶循一个翻身，便捡起姜志诚手旁的鱼肠剑，向自己的左肩刺去。
这剧烈的疼痛让他打了一个机灵。于是，他便嚯地一下站起。电光火石间，他含住鱼肠剑的剑柄，抽出右手，将姜志诚抱起，向右上方光剑活动少的区域奔去。
“咚！！！”只见石门被凿出一个大约两指长的洞。
“乖乖！！！”叶循回头一看，又马上转了过来，对着胸口抱着的姜志诚咆哮道：“大橙子！你，这是干什么呢！我们差点都挂了，你知道吗？我没内力了，快点教我《太始经》的那个回复内力心法的后面口诀。感觉前面的都不够用了。”
姜志诚很奇怪地看着叶循，心里琢磨道：“这个一向贪生怕死的叶循居然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用鱼肠剑自残来恢复行动力，把我救下。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好。”姜志诚的眼神又泛出了光彩，“先天后天，由后而先。神游八荒，气沉九州。移脏挪腑，天地之精。纵横~~”
“你忘记我只听得懂翻译吗？”叶循笑道。
看着叶循那温暖的微笑，姜志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充满了自信。姜志诚躺在叶循胸口，嘴唇一开一合：“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