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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薄荷这样的贱人?(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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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珈澜沉默地望着薄荷半晌。

忽而一个跨步,走到了薄荷的面前,单手便拎起了她,手腕一甩——

薄荷便被程珈澜扔进了浴池中。

“啊——!”

薄荷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所惊,没忍住,扯开嗓子,放声尖叫。

“咳咳——”

尽管浴池里的洗澡水并不多,只有半缸左右,水温也不高,可是在她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被扔进来,蓦地受到惊吓的薄荷还是被水呛到了。

程珈澜站在浴缸边儿上,冷眼望着在水中扑腾的薄荷,从薄唇中吐出的声音仿若来自地狱。

“薄荷,你给我听清楚!要么站起来,要么——死!”

哗哗——!

昂首天鹅形的水龙头中,流淌出温度最适宜的温水。

水声悦耳动听,可传进薄荷的耳中,却似索魂曲。

突然被程珈澜扔进浴池的薄荷,在慌乱之际,只得伸出手,攀住浴池的边缘,但浴池被水一润,瞬间滑腻无比,攀着攀着,她的手臂就滑落下来,再不断地挣扎中,又被水呛了几口,剧烈的咳嗽,带走了她身体中最后的一丝力气。

发软的手臂,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

不够深的水自然不能让薄荷漂浮起来。

所以,几乎呼吸间,浴池中的水便没过了薄荷的口鼻,再慢慢地,没过头顶。

原本应该好好享受舒适的温水浸泡,可这温水,却让她无法继续呼吸。

程珈澜微微垂下眼帘,注视着散发袅袅蒸汽的水面上,那朵由披散的黑色发丝组成的花朵,以及薄荷渐渐停止挣扎的身躯……

他伸了伸手,想去捞起薄荷,但是在最后的关头又忍住了。

薄荷必须要自己克服这个难关,否则这辈子都可能站不起来了,而程珈澜绝不允许她逃避!

薄荷活了二十四年,算起来,这是她第三次直面死亡。

第一次暂且不提。

第二次是飞机出事儿,她和程珈澜落入不知名森林的第二晚,她几乎被凶残的野狼咬断脖子!

第三次就是此刻,从小就是旱鸭子,又惊慌无比的她已经被灌了好几口池水,脾胃都有种要被撑破的感觉。严重的缺氧让她的大脑跟着迷糊起来。

眼前亦是一片模糊,沉重的眼皮开始下坠,意识犹如风中柳絮,渐渐飘散。

叶叶,你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叶叶,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妈,在外面,你一定好好照顾自己跟你妈妈……

薄荷你真好,我知道,你不会抛弃我!

薄荷,你给我听清楚!要么站起来,要么……死!

一声声,一句句,仿若从天边而来的话语,一遍遍的在她脑海中响彻。

不!

她不能这么放弃!

母亲在等着她的照顾,还有父亲……

她要他们一家人团聚!

她不能死,她要好好的活着!

原本,意识还处于混沌状态的薄荷,死死地抓住了灵台最后的一丝清明,再不肯轻易放手!

因为窒息,心脏处痛的一抽一抽的,正是这种疼痛,让薄荷渐渐地清醒……

哗啦!

是薄荷的小脑袋,从水中冒出的声音。

原本,已经无法克制,想要将薄荷救出来的程珈澜,蓦地顿住脚步。

流水不断注入,几乎没过了薄荷脖颈的位置,可她却像死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程珈澜微微蹙眉,在想着是否应该换种方法刺激薄荷的时候,她动了。

透过蒸腾着袅袅热气的清澈池水,只见薄荷的手臂以缓慢的速度在水中摩挲,她所处的位置距离浴池边缘并不远,指尖很快触碰到坚硬的池壁,手臂上移时,顺利的摸到了防滑所用的扶手。

五指并拢,牢牢抓住!

下一刻,借着水的浮力,薄荷很轻松的就到了浴池的边缘地带。

这次她没有用手臂撑起身子,多次的失败让她领悟过来,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一件事。

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她,手臂是无力的。

薄荷将双脚放平。

因为这太难了,她找不到有力的感觉。

等积攒了一会力气,手指松开,放过了被她一直紧紧攥住的扶手,然后双腿用力——

噗通!

她再次栽进水中,失败的同时,湿成了落汤鸡。

“还以为你终于有所进步。”

程珈澜低沉冷漠的声音蓦地响起。

“可是废物就是废物,如果你的双腿留着没用,那还不如处理掉!”

他凭什么这么说,又凭什么做主处理掉她的双腿?

愤怒的火焰一下子被点燃!

几乎筋疲力尽的薄荷,瞬间被程珈澜这句话气的肝疼又心塞,她已经很努力了好不好?

她是最不想变成废人的!

看着程珈澜冷漠转身,即将离开的背影——

恐惧与愤怒,这两种情绪同时交织,然后化作了一道惊雷——

倏尔爆发!

“程珈澜!”

薄荷冷眼瞪着程珈澜的背影,“你别欺人太甚!”

诚然,她没有程珈澜的富裕与权势,如今落魄的她只是个普通人。

但只要是人,就有血性自尊与骄傲!

当人被逼迫到没有丝毫退路时,除了憋屈到死,还可以爆发出来!

欺人太甚!?

程珈澜顿住脚步,一脸高深莫测,他本想告诉薄荷,他还可以更欺负人,可是当他转过头的时候,便失去了声音。

只见,站在浴池中的薄荷浑身湿透,浸透了池水的睡衣极其贴身,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胸前,随着她的呼吸,不断起伏。

*如此简单。

察觉到程珈澜蓦然深邃的眼神,薄荷顿觉不太对劲,她后知后觉的低下头,竟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

“我……”

懵了,傻了,却也松了口气。

薄荷显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呆呆地蹙眉,思虑着是不是老天看她太过可怜,赐予她奇迹了?

其实,并非奇迹。

薄荷之所以忽然失去行走能力,并不是身体上受到了创伤,而是心理的问题。

她是程珈澜禁脔的身份突然被揭开。

苏幕遮又因为她被打到生死未卜,她还被程珈澜当着外人的面儿要了一回。

这三件事,都是薄荷无法接受的。

所以,薄荷便借由之前程珈澜对她的伤害,潜意识的逃避到一个,她认为安全的空间去了。

这次,她被程珈澜狠狠地逼迫着,被威胁着失去双腿,再加上一直潜藏在心底的愤怒,委屈愤怒恐惧,这么多的情绪同时爆发,瞬间便冲破了她潜意识中为自己打造的城堡。

心中无形的枷锁消失了,薄荷的双腿,自然而然就会恢复。

第二天,正在别墅外小花园忙碌的女仆,刚采摘好最新鲜的黑色玫瑰,进屋的瞬间,就瞧见了从二楼缓缓走下来的薄荷。

她脸上的惊喜很明显,“薄小姐……你……”

“我的腿没事了。”

望着真心担忧的女仆,薄荷面无表情的小脸上,也溢出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太好了!一定是上天保佑!”

薄荷给予女仆最想要的答案后,心下到底有些感动,便上前接过了那一束带着露珠的黑色玫瑰,“谢谢你。”

谢谢她对自己的关心,还有……

“对不起。”

她很抱歉,昨天在失常的状态下,伤到了对方。

“薄小姐,你太客气了,那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

女仆忽然蹙起眉头,薄小姐好了当然好,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办?

“嗯?”

薄荷将盛着黑色玫瑰的瓷瓶放到了餐桌上,又远离几步,这才歪着头打量那一束堪称价值千金的娇嫩花儿。

黑色玫瑰的花语是温柔与真心。

但薄荷觉得,程珈澜可跟这两个字搭不上关系,他既不温柔,对她,也不含真心!

她扭过头,再次看向女仆,“有什么值得为难的事情吗?”

“唉……”女仆突然灵机一动,“薄小姐,今天程总很忙,而我还有事儿要回程家老宅一趟,麻烦你帮我招待一个朋友,好不好?”

说实在的,薄荷对招待朋友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可是女仆对她的好,她是记在心里了的,所以看着女仆那一脸期待,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语,只得点头应下。

女仆眼见薄荷答应,终于松了口气,“真是太谢谢了。”

女仆这副溢于言表的快乐,终于让薄荷觉得,似乎答应下来也不错。

十分钟后,女仆端着托盘,将准备好的玫瑰花茶,点心,放到了小花园的凉亭中。

薄荷跟在她的身后,打量着别墅外的风景。

程珈澜选择的这处别墅,毫无疑问,是经过名家精心设计的。小花园的布置不比世贸国际顶层的空中花园精致,却也花费了不少心思。

走了几条对称的小路后,拂开路边垂柳,转过一簇盛开的黑色玫瑰花丛后,薄荷便看到位于水中央的凉亭中,有一道消瘦颀长,风姿卓越的身影。

她轻蹙眉头,脚步顿住。

女仆直接将托盘放在了石质的园桌上。

“小景……”

原本的小景医生四个字,在女仆瞥见跟上来的薄荷后,硬生生的扭曲到只剩小景这俩字,她抬头看了看景致,见他神情无异,才放了心,介绍道:“这是薄小姐,今天便由她,替我招待你。”

景致扬起唇角,“好。”

他点头应下,视线一直停留在薄荷身上,不曾离开。

女仆转头对着薄荷笑道:“麻烦薄小姐了。”

两人都无异议,见状,她放心的离开。

“色妞儿——”

“美少年!”

这两句话,几乎是薄荷与景致同时说出来的。

“你怎么在这里?”

又是异口同声。

“我——”

毫无疑问,又默契的撞声了。

“呵——”

薄荷和景致,同时笑出声来。

薄荷笑弯了眉眼,下巴微点,示意景致,“你先说吧。”

“我被请来做客。”景致眯了眯眼,“换你。”

“我……”薄荷纠结的顿住了,半晌才接着说:“我住在这里。”

她没办法在景致的面前,说她是程珈澜*的*。

薄荷的神情踌躇,又迟疑半晌,明显是话中藏了些什么,作为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景致岂能听不出来?

在联想到昨晚程家二夫人身边的女仆找上他时,曾提过的话。

这么多线索联系到一起,景致清晰的猜测到了薄荷的身份。

但他无意探究,在他看来,任何人都有着自己难以言喻的秘密,他的工作不是将这些秘密残忍的挖出来,而是想方设法,让对方自己倾吐出来,哪怕一句话藏了五分的假话,他也能判断出真假。

倾听过太多的心结,景致早已学会如何让自己,不去在乎。

“真好。”景致浅笑,人比花娇,笑的眉眼弯弯,忽然,他将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凑到了薄荷的面前,以极其轻快的语气道:“那么,接下来就有请你这个主人,进进地主之谊咯!”

“哦?”

薄荷没料到景致竟这么说,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小脸的神情也有些傻呆呆的,当然,也可以称之为蠢萌。

“地主之谊?”

“是啊!”

景致理所当然的耸耸肩,“好歹我们也有过一段,你总不会那么无情无义的吧?”

景致说的是在崇城时,薄荷和他的那次逃亡大作战,但这句话,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话落,未等薄荷回答,一道气愤的声音先声夺人,响彻在薄荷和景致的耳边。

程珈澜的秘书苏珊,忍不住显身,面带斥责的看向薄荷,“薄荷,你竟然敢在帝景豪庭跟野男人厮混,难道你不怕程总知道?”

苏珊原本是被程珈澜派来拿文件的,拿到东西从书房出来后,竟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少女撞倒了。

因为工作原因,苏珊是为数不多,被程珈澜允许可以进出帝景豪庭的女人,所以听说过这件事的少女,也猜测到了对方的身份,眼见自己冲撞了程珈澜最为得力的助手之一,一张小脸瞬间吓得惨白。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不论对错在谁,她都会先将错误认下来,只要对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都不会再跟她计较。

这番话是母亲教她的,她平日也这般贯彻的。

“算了。”

换做平日,苏珊绝对不会这么轻飘飘放过对方,但她记得这座别墅里唯一的女仆是程家二夫人身边的人,而对方有个正在读大学的女儿,想来就是面前的少女了。

她是向来不喜欢这座别墅里有其他的年轻女人的,但看在对方只有暑假才会过来帮忙,便忍下了,但少女鲁莽的行为,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苏珊揉了揉自己被撞痛的手臂,故作漫不经心道;“你这么着急,要去做什么?”

少女眼见苏珊的态度尚好,不由松了口气,藏不住的道:“我刚从小花园那边过来,那里有个非常美好的男人,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男人,比程总还有好看呢……”

“然后呢?”

“可是,我妈妈不让我偷看,因为薄小姐在招待对方呢。”

薄荷?

听着少女这句话,苏珊一脸若有所思,问清楚小花园的位置后,便直奔而去。

苏珊其实想弄明白,薄荷,这个被程珈澜*的女人,凭什么能在帝景豪庭,像个女主人那般招待客人?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竟偷听到这般劲爆的话语!

——好歹我们也有过一段,你总不会那么无情无义的吧?

薄荷这个卑贱的女人,不但将自己摆在女主人的位置,还在帝景豪庭招待自己的*!

这个认知,让爱慕程珈澜多年,对薄荷打心眼里嫉妒的苏珊再也忍不住,爆发了!

苏珊说自己跟野男人厮混?

闻言,薄荷的小脸上闪过了茫然,又蓦地冷下来。

她看着景致轻挑眉梢,心想,这货是她的野男人?

唔,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景致瞧着薄荷傻呆呆的萌样,忍不住想笑,他抬手摸了摸薄荷的小脑袋,像抚摸一只小狗,那动作中,满是显而易见的温柔。

忽然,他敛起笑意,看向苏珊,眼底略带寒意,“这位大婶,偷听可不是一种美德!”

大婶?!

之前还被美到极致的景致所震慑的苏珊,听到这句话立刻回了神,她想她好歹是见过世面的,怎么就看呆了呢,对方可是薄荷的野男人!

这么想着,苏珊挺起胸膛,理直气壮道:“你们不做亏心事儿,又何必怕我偷听。”

望着景致那张漂亮到世间少有的脸庞。

苏珊神色一恍,微微一顿,反问道:“这位先生,您这样优秀的男人,怎么跟薄荷这样的践人纠缠在一起?”

薄荷这样的践人?

极其难听的践人两个字,含着无比的轻蔑。

闻声,薄荷的脸色瞬间一沉。

景致轻轻地拍了拍薄荷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似笑非笑地转头,看向苏珊,视线略带凌厉的意味,“这位小姐有什么忠告?”

“忠告谈不上,只觉得——”苏珊淡淡地瞥了瞥薄荷,语气断然道:“她配不上你的。”

“那谁配得上?”景致的神色很淡,虽不咄咄逼人,却叫苏珊感到了一种程珈澜般的威压。

闻言,苏珊一时答不上来,美眸微转,笑道:“总不会是薄荷。”

“呼……幸好……”景致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幸好,你没说你自己。”

眼见苏珊的脸色蓦地一变,不等她反驳,景致便一脸认真的说道:“因为咱们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你配不上我,你的脸……”

话未尽,可语气中的遗憾却是满当当的。

一脸娇艳的苏珊,险些扭曲了脸,她眯了眯眼眼睛,直视着景致,“你在侮辱我!”

“侮辱?”景致诧异地轻挑眉梢,“我只是借用了你的话。”

一向高高在上的苏珊瞬间被景致这番话噎住,她磨了磨牙,冷笑道:“好,既然你不肯听劝,那我也不多管闲事,反正跟我没关系!”

她字里行间,挑拨离间的味道太明显。

景致眉峰一簇,沾染冷意,望着程珈澜的秘书苏珊,想到那个男人的一些事迹,忽而问道:“程总从没有拥抱过你,也没有说过喜欢你,甚至,他的眼里没有你!”

对付苏珊这样心存幻想的女人,就得直白剥开她内心的脆弱,让她正视事实。

当然,这样的办法并不光明正大,可景致他,自认是个护短的性子。

果然,景致的话,踩到了苏珊的痛处。

“你在乱讲!”

闻言,苏珊气的差点跳起来,那一双流泻着火焰的美眸,扫过了景致,又暂落在薄荷身上,看起来像随时咬人的疯狗一般。

当然,她心里很清楚,在程珈澜眼中,她就是个好用的工具,但哪天不好用了,就会面临被换掉的危机。

可是骄傲的苏珊,始终不肯承认这一点。

而且,她自信,总有一天程珈澜会看到,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她。

“女人,你很可悲。”

作为专业的心理医生,景致自诩专业素养较好。

向来眼神犀利的他,很轻易就从苏珊的话里,听到了她对程珈澜毫不掩饰的崇拜和爱慕,而且她只敢幻想,不敢有什么实际的行动,只说明她骨子里还是自卑的,但从方才指责薄荷的反应来看,又是自以为是的。

极致的自卑和极致的自恋,交织在一起时,会逼疯一个正常人。

她不敢表达心意,内心中又不愿承认现实,可不是胆小又自卑?

一转眼,景致便分析了苏珊的内心,旋即以同情的目光,看向她,“你连现实都不敢面对,不是可悲是什么?”

苏珊的脸色彻底难看又难堪,只因为景致这句话戳到了她内心最深处的痛。

景致似乎还觉得不够打击苏珊,又添了一句,“不过,身为男人的我,倒是很赞同程总的眼光和品味。”

话音落下——

冷静淡定的苏珊,瞬间暴躁了,“给我闭嘴!”

“哦。”景致轻耸肩膀,像是听话的乖宝宝,说闭嘴就闭嘴。

而这样子,反倒彻底激怒了苏珊,更加气愤的她口无遮拦的咒骂道:“一个被*的女人,值得你这么维护?还是你偏爱,穿程总的破鞋!”

“道歉!”景致脸色一寒,厉喝出声,“你,立刻给薄小姐道歉!”

“不道歉又如何?”

嘴硬的苏珊,其实已经有些后悔了,但自尊骄傲在强撑,又没有台阶给她下,她的脸面,更加重要。

“不道歉?等我律师信!”

律师信?

苏珊嗤笑,她才不在意律师信,反正以她现在拥有的金钱与地位,A市名声赫赫的律师,还不是任她挑选?

但是……

苏珊脸色蓦地一沉,想到了薄荷,目前还是程珈澜枕边人的事情。

这要是趁着程珈澜心情好,吹点枕头风,恐怕她就不会好过了!

她愤愤地咬了咬牙,在景致的逼视下,薄荷的冷眼下,终于妥协。

“对不起。”

苏珊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了歉。

见状,景致扭头,询问薄荷的意思,“妞儿?”

薄荷没忽略苏珊眼底划过的那道阴霾,但此时她显然没有心情跟这样的女人计较。

“让她走。”

景致微微点头,轻飘飘的视线扫过了苏珊,淡淡道:“好。”

最让他内心和表情一起柔软的,便是薄荷这样的态度,这个女孩子,太心软了。

苏珊这次没有停留。

到底是失了里子,又丢了面子,她在离开之际,冷哼道:“你们还是把握好时间,尽情享受得意吧。”

苏珊原本妆容精致的娇艳脸蛋上,蓦地染了狰狞,扭曲的线条让她的脸庞越发恐怖。

“呵,希望你们的事情被揭发时,你还能如此,伶牙俐齿!”

对苏珊的不依不饶,景致蹙眉,却毫不退缩,“我们一定不让你失望。”

景致强硬的话语和态度,让苏珊怒冲冲的离开,她大步离开的同时,还咬牙切齿的发誓——

她,一定不会让这对狗男女有好日子过!

景致伸了个懒腰,姿势一如既往的优雅,动作中还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睨着捧了玫瑰花茶轻押的薄荷,他浅浅一笑,“呱噪的人,终于走了。”

薄荷一怔,连忙道歉,“对不起,都是我惹出来的麻烦。”

若不是因为她,景致也不会得罪苏珊这样睚眦必报的女人。

“说什么傻话呢?”

“总之,对不起你。”

想到刚才的苏珊,无情的将她的身份泄露了出来,再一想景致或许看不起她,薄荷便有些坐立难安。

她捧着瓷质的描花茶杯,甚至不敢抬头,她太害怕从景致的眼中看到轻蔑了。

思虑沉吟,越是在意,越是担忧。

忽然之间,薄荷的下巴被轻轻挑起。

一双微红的杏眸,映入了景致的视线,他啧啧有声,叹息,“梨花带雨是属于小白兔的,可真心不适合你。”

一个藏着爪子的小野猫,委屈又可怜的模样或许招人疼,可慵懒优雅时,更招人爱。

薄荷蹙眉,不服气的反驳,“怎么就不合适我了?”

没等景致回答,她的神情又黯然下来,低声问他,“你真不介意吗?我、我到底——”

到底是被*了的。

“妞儿。”

景致又叹息,“别太在意我的,任何人的眼光,只要程珈澜对你好,或者你需要他,你就该问问自己,你介意你们这样的关系吗?”

薄荷敛了敛神色,抿唇不语。

忽然,女仆先前的一番话浮现在景致的脑海中。

——薄小姐忽然失去了行走能力,医生给出的检查结果说,是心理因素造成。

景致的视线慢慢地落在薄荷的双腿上,虽然他并不清楚,薄荷为什么在短短的时间里又恢复了正常,但他感觉的到,她比之前更压抑了,仿佛有许多东西压在了她的心底,被她潜藏起来,很难挖掘。

这一定跟程珈澜有关系。

他先前的那番话中也藏了暗示,他在问她——

对于她和程珈澜的关系,她是怎样定位的,她之所以介意,又是因为什么?

仅仅是过不去心里的那一关嘛!

思及此,景致眯了眯眼,忽然故意大力地拍了薄荷肩膀一下,见她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摔了,不由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他露出揣测的神情,“不会是以为装出点悲春伤秋,就不用请客了吧?”

请客?

薄荷果然没时间去思考程珈澜,将之抛开后,她疑惑道:“我什么时候说请客了?”

“啧啧,你才说了要尽地主之谊,莫非……”景致满脸震惊地看着薄荷,“你都是让客人饿着肚子的吗,这就是你的招待?”

“当然不——”

“那就行了!”景致打断了薄荷还未说完的话语,开始不要脸的点餐,“我要吃灯影牛肉,辣豆花,还有……”

尚未沉浸在自我嫌弃的世界里的薄荷,就这么被景致带歪了。

只不过,景致到底没吃到这一餐。

他点的菜都是崇城那边的美食,薄荷也很嘴馋,就在她安排厨房准备的时候,一通电话响起,将景致叫走了,着急离开的他,只在临走之前,叮嘱了薄荷几句话。

——相关定律说: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件事情之间都有一定的联系,没有一件事情是完全独立的。要解决某个难题最好从其他相关的某个地方入手,而不只是专注在一个困难点上。

——人生中有许多难以选择的,比如出身家庭际遇。

——但,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薄荷望着景致很快消失的背影,怔怔的重复,“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景致不愧是A市知名的心理医生,在他的言语有意无意的开导下,薄荷轻松了许多,尽管有些仍是浮于表面的假象,可到底算是个进步。

景致离开时,时间还算早,刚好上午九点。

薄荷回到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见声称忙碌至极的女仆回到了别墅。

而她,准备去会所上班。

先前,薄荷的双腿失去知觉,到又能行走,这样的经历说来话长,身处其中的她自然觉得时间无比漫长。

可真正度过的,还没24小时。

薄荷抿唇,拿着手包就往外走,如果她的动作迅速点,那么应该不会迟到。

“薄小姐,你去哪里呀?”

薄荷还未踏出别墅的大门,就被女仆拦住了。

“九点了,我要去上班,麻烦你让开。”

说罢,薄荷便有些心急的想要绕过女仆。

“薄小姐……”女仆连忙伸开手,挡住了薄荷的去路,“你不能去!”

“啊?”虽有些惊讶,可薄荷的心底却得到了答案,这样的安排定跟程珈澜有关。

“程总说了,薄小姐或许还不舒服,今天可以在家休息一天。”

女仆笑米米的表情,让薄荷难以拒绝,她再度抿了抿唇角,挑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笑,“也好。”

程珈澜,程珈澜……

她这是被变相的软禁了吗,无论做什么,都要得到程珈澜的同意吗?

心下思虑着,薄荷一言不发的转身,回了房间。

落地窗边,她靠在贵妃椅上,望着窗外漂亮又独特的黑色玫瑰花丛发呆。

她想了很多,直到房门被敲响,女仆端着一碗散发着浓郁香味儿的鸡汤走进来。

“薄小姐,这鸡汤是我炖了好久的,你可要多喝点。”

她将这碗鸡汤放在了薄荷触手可及的藤制小茶几上。

薄荷不曾拒绝,她捏着白瓷勺,轻轻地搅动着鸡汤,看着袅袅的白色雾气,忽而开口道:“我想打个电话行吗?”

她的手机,昨天就被程珈澜拿走了。

“薄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吩咐我的。”

听了女仆的回答,薄荷忍不住抬起头,“我想辞职。”

还不知道程珈澜要关她到几时呢,既然如此不若辞职,只是她有些舍不得那难得的自由罢了。

“哦……”

女仆毫无意义的话音,传进了薄荷的耳中,她想了想,就明白了,恐怕她已经不需要打电话辞职了,程珈澜早在将她软禁的那一刻起,就代替她,做了决定。

真是好霸道啊……

薄荷长长的叹息。

一旁的女仆瞧着薄荷的情绪不怎么好,便转移话题道:“等你用完午餐后,香奈儿专柜会送来最新一季的夏装,你可以多挑选几件。程总说了,如果你都不满意,也可以请设计师量身定做。”

“他对我真好,是不是?”

只不过,他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手段还真是玩的异常娴熟。

“程总对你是真心的。”女仆见状,趁机帮程珈澜说好话,“只要你不辜负程总,一定不会吃亏。”

真心,辜负?

薄荷嗤笑,这两个词用的还真是微妙——

如果她付出真心,不辜负他,会得到什么呢?

答案,不言而喻。

“……我有个问题,可以请你替我解答吗?”

女仆微笑,“当然。”

“如果你的女儿告诉你,她想跟着程珈澜,你会同意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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