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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略检查了一番，皇甫凛的情况比较严重，子弹嵌进了脑子内部，不立即取出来，危险重重。
宋刚那边也查看了一番，虽然那一枪正中背心，却没有伤及心脏，所以比皇甫凛情况要好上许多。
将宋刚交给了医院其他的外科医生，皇甫凛的伤，他亲自操刀。
可是，当真进了手术室，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惨白着脸的人，弗兰克拿着手术刀的手颤了颤。
给无数人做过手术，在巴黎的那一次皇甫凛中枪，也是他给取出的子弹，但，情况不同，那时候，他只是手臂中枪，弹片嵌入不深，给他取子弹的时候，他还是清醒的，甚至还能跟自己开玩笑，可这次，是大脑，稍有不慎，便是危险。
生死之交，弗兰克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强大，那么淡漠，对任何事物都不漠不关心的一个人，有一天会面色苍白的躺在自己面前。
身边的助理医生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提醒道，“弗兰克大夫，再不动手术，病人可能会更加危险。”
弗兰克的身子一颤，是啊，晚一秒，皇甫凛便危险一分。
为什么不敢下刀呢？
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外科手术最好的医生，而自己最好的朋友的生命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凭借自己的能力，一定能将他治好。
敛了敛心神，将那颗浮躁的心平静下来，弗兰克专心致志的操刀，在身旁助手的帮助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手术。
小心翼翼的开颅，再用助手递过来的镊子，小心翼翼的取出藏在头颅内的那颗子弹，只是，看着子弹在头颅内嵌了一个窝，子弹已经取出来，只是那个窝周边还泛着一缕黑色。
那是子弹留下来的残核，尽管只是粗不过头发丝的细小碎片，可弗兰克却束手无策。
中了子弹的地方是靠近大脑的部位，倘若是别处，还可以小心清洗一番，可那是脑部。
医术再高明的医生，都不敢贸然下手去清洗头颅内的细小碎片。
弗兰克盯着那片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的碎片，怔愣在那儿。
身旁助手透过旁边的仪器显然也看到了那块碎片，可就如弗兰克踟蹰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冒着牵动脑部神经的危险，贸然动那片碎片。
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脑部神经有一丝错乱，付出的，便是生命的代价。
而那细小的碎片，恰好嵌在脑部神经之中。
即使弗兰克是外科手术顶级的医生，也不敢下手。
“弗兰克大夫，赶紧缝合吧，麻醉剂撑不了多久了。”
听见助手的提醒，弗兰克迅速上药，缝合。
对身边的助手叮嘱道，“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病人。”
助手们面面相觑，随后点了点头。
整台手术昨晚，已经好几个小时过去。整个过程，弗兰克身心合一，都专注在眼前不能出现一丝差错的手术上，无论是心力还是体力都已经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