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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欲哭无泪
焦耳达一声长叹，望向焦古丽面色竟是无奈，片刻又端详肖林，半晌缓缓说道：“阁下，有一事要于你讲诉。我的小妹今年二十有三，还未婚嫁。虽有多家帝国名门望族上门提亲，皆被
小妹拒绝。小妹自幼与我相依为命，我们父母去世的早，所谓长兄即父。自小我就过于溺爱于她，以致今时时有放肆。我这小妹平日里不爱胭脂抹粉，却喜些刀馬箭枪。哎，”焦耳达又是一
叹道：“我这小妹屡屡拒绝多门求亲，缘于她自己私下誓言，若有人剑术超越于她，她便下嫁与之。她自小就向往修真之界！可不知阁下知晓否，我南阳帝国内‘战神堂’与‘普元宗’现时
已是不召弟子！本将军虽多方拜托，也终是无果！但这丫头天生倔强，嗯，”焦耳达讲到此处，环顾四周片刻，低声道：“实不相瞒，她竟，竟学习了天元帝国境内云灵宗的剑法！且甚是痴
迷，直至今日！我南阳帝国内除却‘普元宗’几乎无有习剑之人，自然剑术至今无人胜过于她！嗯，今日嘛，嗯，今日阁下以剑术胜过于她，正是她履行誓言之时，阁下，本将军话语你可明
白？”
肖林闻听不由愕然，心道，这女子真是个奇葩！还自己选什么剑术超过她的做自己的郎君！嗯？云灵剑术？果真是云灵剑术！此时，肖林因好奇，而淡了些离去之意，微微一笑：“将军
，在下听明白了！但，但是在下并不会剑术啊！在下方才用的是树枝！是我们猎术的一种，源于与野兽搏斗而来的！所以，大小姐的誓言与在下并无关系！嗯，这个剑术是什么术？大小姐在
天元帝国云灵什么宗学的？”肖林貌似不经意间问起，实是全句重点。
“哦？猎术？”焦耳达豹眼微眯，上下打量肖林，一时无语。
“胡说！”焦古丽突地说道，：“那好！你就演练一下，你的猎术吧！我倒看看都是什么招式？”
肖林此刻竟是不愿与焦古丽对面，向焦耳达一笑道：“将军，在下已然说明，一，方才在下所持并不是剑术，二，我不是天元奸细。那么在下告辞了！”肖林见焦古丽有纠缠之意，也不
想再问那剑术学习出处了，立时要走，但焦古丽又是一语，使肖林不由止步。
“你不是想知道本小姐是在何处学得云灵剑式吗？我可以告诉你！”焦古丽冷声道。
肖林面上僵硬一笑，并未回首道：“嗯，在下只是好奇。大小姐为求学修真之术，竟去天元学习什么剑术，才有一问，如大小姐不便说，在下不问也罢。”言讫，肖林佯作礼节，原处未
动。
“好奇？”焦古丽一声冷笑：“我修习云灵剑式十余载，持剑与各种兵刃交手不计其数。我倒是好奇，你与我交手时，所用的就是剑术！你莫要欺我！而且我敢断定，你运使的也是云灵
剑式！所以，方才我有一问，你是否为天元奸细？”
此刻，焦古丽话音一落，焦耳达眼中寒光一闪，望向肖林面色肃然。肖林观之，轻叹一声，心道，自己即便万分小心，终还是被人识破！可突地一笑，学艺十余载？学习云灵剑式十余载
，学得也不怎样啊！不觉间已是笑出声来。
肖林此举，焦耳达不由一愣，而焦古丽则是上前几步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肖林顿然尴尬，仍是不去面对焦古丽而是望向焦耳达道：“将军，令妹在天元习剑，南阳与天元此时已然为敌国，令妹此举可有不妥之处？在下看来，实为糊涂之举！学习十余载？嗯？
竟是不敌猎术！看来那云灵的剑式实为有名无实啊！岂不是误人子弟吗？故此一笑！”
焦耳达闻听瞬时双眉紧蹙，缓缓垂下头来，片刻又是抬首望向肖林道：“此事，此事我与小妹对外宣称是从西方伊尔兰帮境内的‘虚及宗’所学。但因小妹未习到云灵宗任何功法，以致
今时亦是只会剑式，严格来讲也并未是修真之列。曾有帝王嘱托修真之士前来探察过小妹，最终断定小妹并非是修真之士。因此，至今也无人来扰。且小妹已是归国多年，近些年也没有涉足
天元境内。实不相瞒，此次两国战争，我与小妹并未涉足战场，只是上奏帝王找些理由守卫边关。阁下可听得明白？”
肖林闻听微微颔首，原来这焦耳达兄妹此次未参与战争皆因焦古丽感怀云灵所致，心中不由微喜，又见这焦耳达将此内情向自己讲出，心怀感激。向焦耳达微微躬身后，缓缓转身面向焦
古丽一礼道：“将军与大小姐内存感恩之心，在下钦佩。事情由来在下现已明白！能结识将军与大小姐，在下不胜荣幸！嗯，在下告辞，来日必来拜会！”
“你！”焦古丽手指肖林道：“今日，我兄妹尽将事情直言不讳，而你还是要走？”言讫，眼中竟有泪光闪动。
“嗯？”肖林抬首望向焦古丽，见此时焦古丽清泪欲出，心中不解：“嗯，大小姐，在下不走，嗯，要事何人来办啊？”肖林此时二十有一，对这人情世故不免还是不够痛彻，此言一出
，焦古丽顿然泪流满面！
肖林见状更是愕然，焦古丽突地一声冷笑：“好！我曾发下誓言，胜我剑术者即为我夫，既然阁下不屑本小姐，便是嫌弃，所谓遭休同亡！好！”言讫，手中宝剑猛地向自己颈处滑去。
肖林，彩儿，焦耳达皆是大惊，事出突然，焦耳达此刻救援已是不及，高声断喝阻止，心沉谷底。眼前这焦古丽立时香消玉殒。
片刻，四人仍是静立，只是焦耳达猛地长舒口气，彩儿红唇又是一撇，焦古丽此时两手空空，一双怨目望向肖林，泪如断线珍珠。肖林此刻手持瞬间抢过的宝剑，满脸苦涩望向焦古丽，
片刻低声道：“大小姐，你这是何苦呢！好吧！在下若再有隐瞒，实是对不起将军与大小姐知遇之恩。在下本为云灵弟子，此次去往异地办事，路过南阳。并非是天元奸细。你既然学习过云
灵剑式，想必你的恩师也曾经会告诉你，修真之士不能参与战争吧？因此，你二人大可放心！至于，大小姐的要求，在下不能接受。一，在下现时正是危难之际，九死一生亦是难说。二来，
在下并非有成家之念。在下今年二十有一，年岁太小！且大小姐长我两岁，实是不妥！大小姐，”肖林平静望向焦古丽道：“凭你，天下才子英雄任由挑选，在下与大小姐绝无此等缘分。穷
途末路之人不可与大小姐关联。望大小姐三思！”言讫，心中升起些许惆怅，微笑不语。
“你是云灵宗弟子？”焦古丽顿时美眸大睁，泪水顷刻而止。上下打量起肖林来。焦耳达亦是上前，望向肖林。
“你们有完没？”彩儿早已按奈不住，猛地跃到肖林身边，一手拉起肖林一手，向焦耳达兄妹道：“真是啰嗦啦！你们好烦啊！又哭又要死的！哥哥！”彩儿瞬时望向肖林拉手频摇：“
我们走啦！买衣装去！别和这两个疯子说话啦！”
彩儿一番斥责，肖林及焦耳达兄妹竟如若未闻。焦古丽面色一冷道：“你，你是云灵俗家弟子吗？”
肖林一时不解焦古丽所问，随之答道：“嗯，在下可称云灵记名弟子也好，俗家弟子也罢，虽是学艺，并未行道教洗礼，大小姐为何有此一问？”
焦古丽闻听脸色一红，竟是不语，眼中笑意萌生。焦耳达见状，苦笑一声：“哎，你这丫头啊！”随之望向肖林道：“阁下，你既是云灵弟子，实为小妹同门。俗家弟子不同常规道教弟
子，可世间婚配。阁下，本将军有一事相商，嗯，小妹既认定与你，望阁下还是接受为好！我深知这丫头秉性，只要定下的事情，任何人不能改变！阁下难道已是婚娶或是订婚？如若不曾，
难道我这小妹真的配不上阁下吗？如阁下拒绝，恐怕，”焦耳达望向焦古丽满是忧虑：“恐怕以小妹刚烈之性，定然会自寻短见！”
“啊？”肖林顿然蒙了！心中如五味调料混参，不知感觉。片刻，满面苦涩，刚欲向焦古丽劝解，见那坚毅目光，顿然收口。又过片刻：“嗯，这个，这个，我，，我。是在下嗯，配不
上大小姐，在下现时已是凶险万分，在下句句为实。就凭此一点，此事断不可行！”
“我只说最后一次，无论如何，我终身跟随于你。即便是死，不改誓言！”焦古丽平淡出口。
颇为能说会道的肖林此时首次欲哭无泪，万没想到，自己会遇上个如此怪异之事，如此怪异之女子。怎么办？看这架势，自己要是拒绝，这焦古丽定然自尽。接受？如何使得？目前自己
步步惊心，即便日后到达葬神林古林中，实是未有一丝把握存活归来。再者五大监判随时就可巡捕到自己，一旦被其擒拿，必定消亡。异国逃亡，哪有可能谈婚论嫁啊？怎么办？肖林此时顿
感浑身乏力，突地灵光一现，向焦古丽道：“好！我答应你！”
焦耳达兄妹闻听皆是一喜，那焦古丽顿时脸上红霞。肖林观之笑颜似哭，缓缓道：“我去与小妹先行办事，如此次事情办妥，我归来与你成亲！如一段时光之后，不见我有回归，便是我
葬身异地，大小姐可随之另立新君！可否？”此时肖林语气已然带上了哭腔。
“不可！生死不离！从现在起，你去哪，我就跟随你去哪！你死了！我绝不独活！”焦古丽斩钉截铁。焦耳达闻听脸上频频抽搐。
肖林顿时望向焦古丽双眼发直，突地‘噗通’一声委坐在地，竟把彩儿带了个半栽。垂头埋胸，沉默不语。一代年轻剑尊，首次愁容如此。彩儿柳眉倒竖，杏眼圆翻，频频欲要挣脱肖林
相握之手，怎奈任其如何挣扎，终是未果。片刻蹲下身来，向肖林肩头咬去。此时肖林却如雕塑一般，任其施为。
焦古丽瞬间来至肖林身前，猛然蹲下身形，竟一手握住肖林持剑之手，低声道：“如你仍是不同意，我不再勉强于你！”言讫，抬动手臂，使宝剑再次向自己颈处抹去。
肖林猛然回神，稍用力道，阻止宝剑行迹。缓缓转首望向焦古丽：“你恩师是谁？”声色呆板。
“你只需发个誓，你从此与我不离不弃，我便告诉你！要以云灵宗名义发誓！”焦古丽贝齿咬唇，兰香屡屡飘进肖林鼻中。肖林闻听，心沉谷底，唯一的希望，欲要搬出焦古丽恩师劝解
瞬间破灭！发誓！以云灵发誓！自己来此世界，这誓言固然在世间无比重要。肖林瞬间又是垂头不语。
彩儿见状，火冲于顶，瞬时抬起一脚，踢向焦古丽。焦古丽猛地伸臂隔挡，化掉彩儿攻击，并未反击。两女子皆在肖林周身外，这一交手，肖林顿时起身，长叹一声：“好！我答应你！
你跟随我吧！你的恩师我也不问了！但从此你要事事听从于我！”肖林猛地望向焦古丽。焦古丽缓缓起身，眼中望向肖林片刻，微微颔首。彩儿此时又是被肖林带起，这丫头几乎气得疯了，
瞬时扑上肖林背上，单臂抡拳便打！彩儿此时已然与肖林结有感情，并未使出全力，但气氛之情亦是狠狠发泄。
肖林在受过彩儿几次抡打后，单臂向后一甩，运使真气，瞬时将彩儿拉下，怒视彩儿厉声道：“再要胡闹，我现在就把你仍了！让你找不到回家的路！”
彩儿闻听瞬时僵滞，片刻，双眼一红，欲要哭泣。
“不许哭！哭也把你仍了！”肖林继续厉声训斥。彩儿闻听眼中尽是怨恨，抽提片刻，红唇一噘，终是未有哭闹，神情楚楚可怜。
肖林顿时心软，轻咳一声，温语道：“听哥哥话，不要胡闹！哥哥一会给你买衣装。哥哥不会不要你！听话！”言讫，见彩儿情绪还算稳定，缓缓望向焦耳达兄妹道：“那，那走吧！嗯
，时间紧迫。”
焦耳达长叹一声，：“既然皆大欢喜，阁下不必心急。阁下此番定是去遥远之地。我见阁下并未有行走工具，实是不便。本将军建议，阁下与令妹可在府中整顿一日，明日出发，我与你
三人配上快马，以求事半功倍？”
肖林此时心中仍是翻涌，微一思索，也觉有些道理可行，微叹一声，缓缓颔首。
焦耳达见状心喜，向焦古丽一使眼色，二人引路将肖林与彩儿带向后府。与此同时，焦耳达下令，闭门谢客，如有传出此处情形，军法从事！
天圣山，位居天圣帝国首府罗提达城以东。山高万仞，脉延千里。山中一处山坳间，坐落一庞大院落，其中房舍过百，石路交叉纵横。在那足有高过十丈有余的红色院门上，悬挂一匾，
上书‘天圣学院’四字。此刻，正是学院修学时刻，学院甚是寂静。鸟瞰之下，竟不见人迹。
一处房屋中，一青年正面向墙壁双膝跪倒，胸前双手互握，秀目紧闭，口中默念术语。那墙壁上，悬挂一副木刻画卷。一中年模样之人肖像上现其中。发髻披肩，神情肃然而亲切，观之
令人深感灵魂波动，庄严，敬畏，甚是懊悔情绪油然而生。
青年祈祷半晌，缓缓睁开秀目，向墙上画卷躬身三礼。礼毕，望向窗外，低声自语：“义弟，为兄为你日日祈祷，乞求我主保佑你平平安安，逢凶化吉。请相信信仰的力量，请相信祈祷
的力量。相信主，主定会恩赐于你的！”言讫，青年缓缓起身，脸现微笑，一个青年手持宝剑，驭气飞天遨游天际之景在脑海中浮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