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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桎梏加身(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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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道人生无退路,回头却见岭成风。

风卷狂云沙似雪,只因无处话恩仇。——凌雨聪

第一节:再入蛇门

两人随即登上征途。这一路上,婆婆好生照顾着凌雨聪,反倒婆婆倒是老当益壮,精气神十足,凌雨聪也是状态极佳。加上两人的轻功都强,所以没出几日便到达了任毒教。

只见那任毒教的前门大开,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森严与戒备。凌雨聪情知不妙,拉着老婆婆便快步往内室走。

果然,每一道门的守卫都无影无踪,门户大开,依稀可见到斑斑血迹。凌雨聪担心任毒教内部出现了叛乱,便对婆婆道:“老婆婆,你别再往里进了。内室不安全,你看这地上血迹,我害怕有争执在内,你此去是凶多吉少。”

婆婆怒道:“你这小子,当我是老马弱驴了!凭我的身法,你单打独斗都不一定能赢我,要不是我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早就想跟你过过招了!”这话语间已是颇有些激动。

凌雨聪知道婆婆好面子,性格又要强,便道:“罢了,那你跟我走吧,可要跟紧我!”

“你这等也颇为啰嗦,我不仅要去,我还要找这五行狐算账嘞!”

凌雨聪心想这婆婆定是与五行狐有甚纠葛,便不再言语,快步进入了花园内室。

花园里面依旧的安详宁静,这出奇的安静令人毛骨悚然。看到那亭子中央,管家早已是不知去向。

凌雨聪赶紧走进小木屋,看到五行狐安然躺在床上,心中一块大石头才落了地。

凌雨聪上前一步道:“晚辈凌雨聪拜见五行狐掌门。”

五行狐道:“你如何来了?那天被一位女子救走,身体可还无恙?”

凌雨聪看五行狐说话的语气极为虚弱,便道:“我已无大碍,不知五行狐大师的身子如何?可是有恙在身?”

“无他,唯是积劳成疾,乃上次大病初愈不久,任毒教发生了大内战,虽是左使配合我奋力镇压,可人心难调,终是无可避免的灾难。教内许多弟子都被杀光了,大弟子语光、二弟子语元带领小辈众弟子叛变,教内只剩各大门守卫、我和三到七弟子、管家悟儿和左使凌雪凝抵抗。饶是他们武功高强,破了这四四十六层大门,可这五个大弟子武功高强,顷刻间便对付了小辈弟子,左使、我和悟儿联手合击纯光、纯元,才将他们制服,废了他们武功,逐出了本派,才幸免一难。可我,还是挺不过这次了啊。”

“我来的时候,未曾看到教内有人?可问教主,其他人何在?”

“喏,叛变的弟子全部逐出了。大弟子去仞鼎山拜访,左使应该在大殿上练武,悟儿乃去沏茶倒水了罢。可惜那众多守卫,全部丧生于那场大战之中。我守的,乃是一座空城罢了。”说完仰天长笑。

“可问教主,教内众多弟子,全部逐出,不曾心疼吗?难道这任毒教,就要毁在教主手中?”婆婆颤声问道。

凌雨聪听婆婆这么说,便心中暗暗怪罪她说话也忒尖刻。没想到,五行狐听到这,竟两眼放光,迅速坐起,盯着婆婆。没想到五行狐看到婆婆的面容,便又长叹一声,“轰”地躺下了。婆婆看五行狐这个反应,脸上冒出了不喜之色。

凌雨聪大为不解,便对五行狐道:“掌门人何来的叹息?”

“不曾有,不曾有。世间怎会有如此差别之人?”

“不知掌门人所指何人?”

“我那许久不见的女儿,跟这老婆婆声音十分相像,我想到女儿,心中不免十分酸痛。可一个是我的姑娘,一个是这老媪,真是世间奇特,万物皆有。”

凌雨聪还没搭腔,婆婆便怒道:“有甚有?五行狐,我可告诉你,你女儿任潇盈,就在我这。”

“什么!”五行狐惊地跳了起来。“盈儿在你那?请问阁下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告诉你,任潇盈现在跟着我学武功,我就是她师傅,而且,她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老妇人情绪激动地道。

“盈儿若是如此恨我,找了个婆婆做师傅,看来是决意要跟我教一刀两断了。也罢,我命不久矣,恳请婆婆,能在我有生之年,再见盈儿最后一面,无论她恨我也好,骂我也罢,都够了。”说完便要向老婆婆下跪。

“掌门人这是如何!快起来快起来!”凌雨聪忙上前搀扶,“婆婆,我跟你这么久,你怎么也不曾说起,任大小姐在你这边?为何我也不曾见她?”

“你又不曾问起,我为何要跟你说?若是说了,我怕你跟五行狐这老儿关系好,再一犹豫,不让我说怎么办?而且我放她出去游山玩水,过不多时就回来。”

五行狐哭道:“盈儿,你若是如此恨我,我也不待继续活下去了!”说着又要寻死。

婆婆却道:“住手!你这死老头子吃错药了!”

没想到婆婆一说,五行狐立马住手了。他道:“之前盈儿还在我身边时,也是经常这么说我的。”

“哼,我跟她在一起久了,自然听她说多了,也就学会了。不过你现在还不能死,我还需要你帮忙。”

“我一个寡人,不知有什么能帮上婆婆的?”五行狐悲道。

“你先把凌左使放了,她本就不是你们任毒教的,她属于仞鼎派。而且任毒教风险已经过去了,是时候让她走了。”

“仞鼎掌门都不曾认她,放了她,又有何处可归?”

“我和凌雨聪打算,你若是放了左使,我们三人便前去仞鼎派,找凌达欢这老儿要个说法。”

“这么说来,凌家兄妹确是仞鼎派无疑?”

“当然!要我看,凌达欢定是中了什么迷惑,可他如此一代宗师,不知是如何失忆。”

“要是这么讲,仞鼎弟子也被迷魂了。这可是耐人寻味了!”五行狐道。

“正是如此。任毒教现在人已走光,只留悟儿照顾掌门便可,谅不会再有门派来生事。”

“不,若此事当真,我在有生之年还要帮你们,我要与你们同去。”

“哼,你这老头,别装能了!到时候你死在半路上,没人给你收尸!”

凌雨聪实在听不下去,便道:“婆婆,你讲话忒也难听。五行狐掌门本就重病在身,你还如此咒骂他,他哪里得罪了你!”

“他是没得罪我,可他却不知任潇盈受了多少苦!我心里,也是十分心疼这盈儿呢!”

婆婆正色道:“算了,不聊这些有的没的,我们去仞鼎派要紧。若是去晚了,凌达欢又失忆,仞鼎派说不定有劫难。”

凌雨聪忙道:“对,我们赶紧走吧。”

“我是决意要去的了。我活不长了,若是任毒教不保,我也必去助一助仞鼎派,不能也让他们衰败了。你们别拦着我。”

凌雨聪叹道:“若是如此,就留管家在此守教,我先去找妹妹。不可耽搁,我们即刻出发。”

凌雨聪快步出了木屋,走到了大殿上。两兄妹一见面,均是十分欣喜。

“妹妹,在这许久,可没受什么苦吧。”

“倒是不曾受苦,只是几次大战,险送了性命嘞。”

凌雨聪道:“妹妹果真勇敢,做得这左使,实是干了一件有勇有谋的大事。”

凌雪凝叹道:“唉,只可惜爹爹不曾认我们,我们终是属于仞鼎派的,这左使地位虽高,却总不是个味。”

“对了,那天你被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带走,这是如何?”

凌雨聪道:“嗨,你听我讲,本是如此如此这般…….”

凌雨聪简略说了说,凌雪凝聪明,便心领神会了。

凌雨聪又道:“当下赶到仞鼎派是最关键的事情,我们走吧。”

凌雪凝即刻答应,便赶到小木屋,召唤两人出发。

四人一行,正要离开花园,却见管家从十五层密室进来,手中端着茶杯。

管家奇道:“掌门人怎的要出门?”

五行狐道:“你倒是来的正好。”当下跟管家说了整件事情,顺便介绍了老婆婆的来历。

悟儿爽快道:“放心吧,掌门人,我会保证教内无事的。”

说罢跟四人道别。

突然,悟儿跟老婆婆眼神相接。老婆婆慌忙躲开了,快步走出了大殿。三人紧随其后,走出了内室。

悟儿低声道了一句:“奇怪得紧。”说罢,端着茶杯走进了小木屋。

第二节:惊天秘闻

却说众人踏上前往仞鼎之路,走了有十天半个月不题。可这任毒五弟子走得比众人较早,五行狐他们走了三分之二的路,五人便已然进入仞鼎派的地界。更何况五人一路赏景、对词,欢欢喜喜却也不觉得路途遥远,反倒意味十足。仞鼎山果真是名不虚传,离着主峰几十里,景色已然不凡。看那路边野花,何等的风姿犹存,何等的沁人心脾!更别说那潺潺流水,还有那激流白条瀑布了。五人只觉心旷神怡,更是想停下高歌一首,如此敢比天庭的美景!

五弟子自幼生在任毒教,极少涉足他乡,见到如此美景,自是有些留恋不舍。只是五人重任在肩,况且又是本教生死未卜的时刻,哪敢有些许停留?如此加快脚力,又走了有半天,便到达了仞鼎山脚下了。

素闻这仞鼎山,山高峰陡,直入云霄,果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周围的山峰众星拱月,只那一座山峰,高耸万仞,像一把锋利的宝剑直播蓝天里去,险绝异常。这比之任毒教的阴森鬼魅,却又是一番风景了。

五弟子不曾见到如此高耸的山峰,心中便有些发憷,四个男弟子犹豫不决,不知是直登山峰,还是另辟蹊径。四人正在议论纷纷,却听见那五妹厉声道:“如此这般犹豫,何时才拜访到掌门人?要我看,我们一鼓作气,快步上山却又如何了!快,我们快些行吧!”众人都瞧向五妹。

只见这五妹,天生一张俊俏脸蛋,跟其他四位师哥的气质全然不同。看她穿着,头上戴一个八宝垂珠的花翠簪,身上穿一件红闪黄的纻丝袄,上套着一件官绿缎子棋盘领的披风;腰间系一条大红花绢裙,脚下踏一双虾膜头浅红纻丝鞋,腿上系两只绡金膝裤儿。看来,果真是在打扮上下了一番功夫。

大哥沉稳说道:“如此这般,我们修行也都不浅了,虽是未曾登过峰,但我想稍运内力,应该不是难事。”

“就是,我们听小妹的,快些上山吧!”二哥道。

四弟发牢骚道:“这般可怎么好!若是我们听了鱼欣溶这小丫头的话,登到半路却力气尽失,可不是摔降下来,不省人事啦?”

三哥道:“你呀你,就你事情最多。师父平时怎么说你的,让你听大家的意见,不要总是反驳别人。大哥都说没问题,而且语婷机智伶俐,总不会是害你吧!”

“对呀四哥,师傅在教内重病在身,随时都可能有危险。现在任毒教内部空虚,柳山派也是不济的了,若是我们还不快些请到仞鼎派支援,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二哥又道:“连小妹都懂的道理,你如何还参不透?我们快走!”

四弟无可奈何:“好啵,那就听小妹的。可如果我要是摔死了,你们可替我收尸!”

大哥道:“你看你,亏心当了哥哥。小妹比你小甚多,都不怕,你怕什么?除了大哥我,五弟子中就你武功最高,你又担心什么呢?不多说了,走!”

说完,五人便暗运内力,快步登上仞鼎山。

果真不出所料,登到半路,五人便觉得胸闷气短,忙运调理真气扶持,渐渐找到登山的诀窍。

五人花了两三个时辰,终是登上了仞鼎绝顶。这几个时辰里,五人都是耗了不少功力,以至于五人先行盘腿坐下,摆出【五星阵】来调理内功。

这【五星阵】本不是【五星阵】,只因两大弟子语光、语元叛变,管家和凌雪凝都不得要领,教内再无他人能抵,五人才被迫将【七星阵】改为【五星阵】,要知道【七星阵】的功力相当于四十九人齐发招数,而【五星阵】却只得二十五人的功力,足足缩去了约有一半的能量。所以这【五星阵】,是远远不如【七星阵】的了。

这五行狐因嗜爱毒器,平生犯下太多过错,以至于晚年醒悟,却为时已晚。他费尽心思培养这七弟子语光、语元、语钦、语和、语古、语普和语婷,就是让他们多做善事,来弥补自身的罪孽。这任毒教无一人不习毒器,唯独这七人,不曾涉及毒物,以至于七人也无甚歪门邪道的功夫。

约有一炷香的功夫,五人才缓过神来。众人都站起,只听语钦悠悠地道:“这仞鼎山名不虚传,果真是陡峭无比。适才大耗内力,若是我们不曾有这样的恢复,想是难以匹敌。”

五人性格各异,最属语钦武功最高,也颇为老成稳重,极有大哥的风范。

“匹敌?这却是为何?”语普争着问道。

语普武功不凡,可是性格却略为懦弱,不能正视困难。喜欢嫉妒,且活泼好问。

“我只担心仞鼎派不能支援我派,若是言语不和,势必有一场大战。若是我们五个人对阵凌达欢还好,只是仞鼎弟子却是极为麻烦。我们终究寡不敌众,怎能敌得过那成百上千的人?”

“哥哥所言甚是。要我看,我们先将仞鼎弟子关住,之后再找凌达欢谈判。”三哥语古道。

语古善从多方面考虑问题,金点子最多,但武功较他人低。

“不成不成,若是凌达欢发现又该如何?我倒不信凌达欢能做出这种事情,他一代宗师,如何倚老卖老,以大欺小?我们还是言正名顺地拜访好了。”二哥道。

语和考虑问题较为周全,性格温和,但不够狠辣,容易被欺骗。

“这倒不一定。我看那天三派大战,凌达欢早就心怀不轨,还有那凌雨聪,爹爹虽不知他的身世,可那几年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看其中定有阴谋。”鱼欣溶急忙道。

语婷五人中最为聪明伶俐,重情重义。性格大胆,但爱好梳妆打扮,武功却别有一番威力。

众人正踌躇不定之时,只见从仞鼎大殿迎面走来一位纤纤女子,原来是蟹金灵走了过来。

看蟹金灵相比几个月之前,更是柔弱了一点。只见蟹金灵似哭似笑地对五人说:“列位师傅来访仞鼎派,所为何事?”

五人不识得蟹金灵,只听三哥语钦道:“姑娘,我们乃是任毒教五弟子,前来拜访凌达欢凌掌门。”蟹金灵仿佛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兀自出神。

“哦,你们跟我来。”蟹金灵放空道。

众人随即跟随蟹金灵前往欢香殿。只听四弟语普边走边道:“二哥,我们此行真能求到凌达欢的支援?”

语和道:“我们如此拜访,倒是省了许多事情,若是掌门人不曾支援任毒教,我们也不必定发动大战。”

忽然蟹金灵退后几步,大惊失色道:“你……你们乃是任毒教的?求凌达欢支援来的?”

“嗯,甚是如此。不知姑娘为何如此慌张,乃是凌师傅不愿帮助?那也罢了。”语婷道。

“这……你们可见到凌哥哥?他还在你们任毒教?”

“哦,凌雪凝现在是在任毒教,只是凌雨聪那天昏倒后被神秘女子救走,至今杳无音讯,他可曾回来仞鼎派?”

“你……你怎么知道凌雨聪是仞鼎派的?凌达欢说他不是仞鼎派的呀!”

“这女子,你刚刚叫是凌哥哥,怎的凌达欢说他不是仞鼎派的?他是不是你还不清楚吗?”语普不耐烦道。

“其中有许多难言之隐……你们可不说出去,我便跟你们说了。”

“我们说什么?你便道来好了。”语古道。

“这,不成,我只有跟凌家兄妹道才成。”

“哎,你还怕我们说出去不成?凌雪凝现在就在我们教当左使,她可是我们的上级,我们不曾亏待了她。你且跟我们讲了,我们即刻便回去告诉她。”四弟道。

“这事情,我只是猜测,你们可别乱说。”

“唉放心吧,我们不说就是了!”四弟急急忙忙道。

“是啊姑娘,若真是什么要紧之事,跟我们说了,我们也帮你一把。”鱼欣溶道。

“好,你且稍等,你们随我来。”说完,蟹金灵一个飞身,飞向仞鼎后山的树林中。

五人面面相觑,都是不能理解。无可奈何,也随着蟹金灵飞向树林去了。

第三节:一念之间

众人没走多远,便看到蟹金灵在树林中央的小湖畔的老亭子中等着他们。这树林也是颇为秀美,比之任毒教的后花园,似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众人飞身过去,都坐在亭子中央的小凳子上。还没等众人开口询问,蟹金灵便道:“几个月前,仞鼎派和柳山派冲突的事情,我就觉得有些异样。怎的柳山派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侵略我教?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我就自己暗中调查。可是调查了很久,也没查出端倪。我本想就此撒手之时,发现仞鼎弟子的神智仿佛都不正常,像是被下了迷魂药似的。”

“柳山派给下的药?”四弟抢着问。

“不,虽然外面都这么讲,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不可能。柳山派根本无法侵入仞鼎派无懈可击的防御。直到一天,就是我们仞鼎派让凌家兄妹先去任毒教,我们回到仞鼎派的那天晚上,大家欢聚一堂,庆祝赶走柳山派的功绩。我那时已经觉得有问题,以至于我赴宴之后,没吃东西就悄悄地回来了,继续进行我的调查。稀奇的是,这晚上之后的第二天,我再跟仞鼎弟子练武谈话,他们均道不识得凌家兄妹。”

“难道?!那天的晚宴被人下了迷魂药?”五妹惊奇地道。

“不错,我也是如此推断。可是那晚我不曾见到有人出入仞鼎派,且凌师傅这么高的功夫,也绝技不可能就被人给下了迷魂。”

“姑娘,那你是如何想的。”大哥道。

“我的推测便是,这迷魂药乃是凌达欢亲手下的,而之前的问题,同样也是凌达欢下的迷魂药!”

“不能,绝技不能,他不可能给弟子下药,自己也中了迷魂。况且,这样做他图什么呀!”语和道。

“这也只是猜测。我觉得,他若伺机制造出这样一场闹剧,是想跟柳山派翻脸,或者是想除掉柳山派,然后再隔离凌家兄妹。可我怎么也不相信,对自己的亲生儿女怎么会这么无情无义。凌家兄妹不曾犯什么错误,不知为何这样对他们。”蟹金灵接着道。

大哥语钦突然打了个寒战,大叫了一声。语婷眼睛尖,便对语钦道:“大哥你怎么了?树林中冷么?”

“不曾冷不曾冷。只是照这姑娘这么说,凌达欢的阴谋,下一个便是任毒教了!”

二哥语和大惊失色:“怎的如此这般!”

“三大门派,搞垮了一个,另一个不攻自破……这不是正给了他机会?”语古叫道。

蟹金灵道:“列位先别激动,其实还有一条证据。只因我平常也装着半疯半傻,凌达欢也瞧不出来我是装的,似乎对我的警惕性少了许多。每到晚上我都会偷偷去他卧房外面偷听,就觉得他白天像是真疯,可晚上却似像假疯。以此我断定,凌达欢是装出来的,他根本就没中毒!”

“岂有此理!”稳重的语钦也是忍无可忍,只对蟹金灵道,“你这话可曾当真?”

“并不十分当真,但应是不假。只是有两点我十分不解。”蟹金灵道。

“那是如何?快快道来!”三哥语古厉声道。

“我实是想不通,一是仞鼎派偷袭柳山派,难道又想趁虚而入任毒教?仞鼎派已是名门大派,为何却又做出这等事情?柳山派虽少来往,但任毒教跟仞鼎派关系不错,为何如此狠心?真是有失一代宗师的身份!”蟹金灵愤愤道。

“哼,那还用说,凌达欢定是想除掉两派,自己称霸武林!”语钦冷笑道。

“我虽没来过仞鼎山,但平常素闻凌达欢平易近人,从不仗势欺人,我如何也不能信!”语和反驳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如何便十分清楚了?江湖险恶,二弟,你这脾气可得好好改改!”大哥道。

“我其实也不太信。可凌达欢为何又隔离凌家兄妹?要说凌达欢野心无穷也就罢了,如何对自己的亲生儿女下此狠手?凌达欢跟凌雨聪关系好如兄弟,这可不能说是装出来的!凌雪凝就更别说了,凌达欢最喜欢的孩子。这可做如何解释?”

“五妹,你最聪明,你说这是为何。”语和道。

语婷摇了摇头。蟹金灵看了,便道:“这事不用多想,答案等凌家兄妹到了,自会出现。我们最好先防住凌达欢的突袭。幸好你们没去大殿,若是你们五弟子去了,中了凌达欢的阴谋,可是更增加麻烦了。”

“姑娘,你如何就知道凌家兄妹不久后就会来?”语钦询问道。

“凌雨聪这许久了,料想昏倒不是大病,应也治好了。凌达欢如此排斥他,他定要寻个清楚才罢休,不可能真的就跟凌达欢一刀两断了。我想啊,他伤好后,定会前来仞鼎派。”

“既然如此,我们应该做什么准备?”鱼欣溶道。

“若是你们跟凌达欢打起来,倒是不打紧,只是那众多仞鼎弟子却委实不好对付。他们现在还被迷魂,心中所向凌达欢,若不把他们关起来,我们不是他们的敌人。我看,我们先将仞鼎众多弟子关在梧桐殿中。这梧桐殿在仞鼎山梧桐林中,离着主殿甚远,我们在主殿,根本无法听到他们的呼喊。我把他们哄到那里,你们看准时机把他们关住。料想他们现在神志不清,也没有多少能耐,更别说逃殿等事情了。我这里有仞鼎派大锁两把,绝对够结实,放心吧,谁都出不来。”说完将锁交给了语钦,告诉他了梧桐殿的具体位置。

“你们就躲在大殿中央弥勒佛的身后,等我一转身,你们就直奔大门。”蟹金灵接着道。

“姑娘本是仞鼎弟子,却能因嫉恶如仇,为了大局而不顾师徒之情和同门之谊,真乃是女侠风范。敢问女侠大名?”鱼欣溶赞赏道。

“姑娘过奖了,叫我灵儿好了。”蟹金灵笑道。

“哦,灵儿,真好。”鱼欣溶仿佛想起什么事情,黯然道。

“语婷,我们快走吧。多谢女侠如此敬告,吾等定是感激不尽。”语钦道。

蟹金灵笑道:“莫说这么多了,从现在起,我们都是走在刀尖上的人了,同仇敌忾!”

“我去把他们引来,祝你们好运!”蟹金灵说完,便使轻功飞走了。

“事不宜迟,我们快些行动!”语钦说完,便带着四个弟子飞往梧桐殿。

众人离着梧桐殿还有几里,便看到这绝佳的美景: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金色的尖顶直冲云霄,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丝毫不逊于任毒教的四四十六层宫殿。

众人走进一看,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梧桐殿”。宫殿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五人在梧桐殿内还没潜伏了多久,就听得外面脚步声由远至近,一片嘈杂。只听一个年轻男子道:“师姐,我们来到梧桐殿,是待作甚?”

“别急别急,去了你们就知道。我自有一样宝物给你们瞧。”这是蟹金灵在道。

“他们来了,大哥。”鱼欣溶悄声道。

语钦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五人躲到了大殿中央,金身大肚弥勒佛雕像身后,站成一线,只待突围出去。

只听得朱漆大门“吱啦”一声被拉开了,仞鼎弟子鱼贯而入,蟹金灵都让他们在前殿站好,不许再入内。

过了半晌,仞鼎弟子都进入了前殿。蟹金灵看时机正好,猛地一转身,弥勒佛后的五个人发动轻功,手挽着手,众弟子还没看清是什么物体,他们便“嗖”的到了前门。

蟹金灵看五人都已出去,便正待往外走,却见两名仞鼎弟子奔出了大殿,在大殿外的五弟子着了急,语钦挥刀便要杀死。

“不可伤他们性命!”蟹金灵边跑边道。

语婷看情况危机,弹指一挥之间格开了大哥的弯月刀,顺手“刷刷刷”点了一个弟子的穴位,推进大殿中。蟹金灵出了大殿,慌忙召唤语钦,迅速锁上了大殿大门。只听得大殿内的仞鼎弟子一片遭骂之声,蟹金灵却也不理会,对五弟子道:“刚刚乃是逃了一个?我们快追!”说着便飞向仞鼎大殿。

五弟子齐声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给凌达欢报了信,那位姑娘势必性命不保,我们快些追她!”说完四弟就要先行。

“不成不成,若是我们都去,中了凌达欢的埋伏该如何?咱们若是都被缚住了,倒不打紧,只是听那位姑娘说凌家兄妹顷刻便到,我们可得让他们知道真相才成!”三哥道。

“我们分头行动,小妹去报信,我们四个师兄去寻那位姑娘不成?”语和道。

“不,绝技不能。我们五个人能不能敌得过凌达欢还不说,四个人怎生是好?况且这仞鼎派里凌达欢肯定处处布下陷阱,我们刚刚说话的当口已经瞧不见灵儿了。若是不跟着她行,我们势必都会遭殃!”

语钦道:“小妹,那你说如何是好?”

“要我看,想必凌达欢就算抓住灵儿,也最多做个俘虏,不会害他性命。关键是我们快些下山,报信与凌家兄妹,不能让他们也中了埋伏!究竟能不能胜过凌达欢,还是在他们!”

“好,我们快些下山去!”说完,五人风似的下了山。

却说蟹金灵这边,轻功本是远胜于那个弟子,只是那弟子是她师哥,对于仞鼎山比蟹金灵熟悉得多,以至于蟹金灵脚力虽快,而那师哥却是左拐右拐的,蟹金灵也是追不上他。

蟹金灵只想,若是这件事情暴露,便极难救得凌家兄妹,以至于脚力发狠,速度更是越快。

师哥眼看虽是到了欢香殿前,但自身极难自保,竟猛地转身,一招【三秦鼎足】挥向蟹金灵。

要是论平常,蟹金灵的【三秦鼎足】十分厉害,决计不可能挡不过武功弱于她的师哥。只是现在蟹金灵的脚步何等之快,却是忘记了防御,结果猝不及防,脚下刹不住车,胸口正中一掌,黯然倒地。师哥看降住了蟹金灵,慌忙进入欢香殿报告凌达欢去了。

蟹金灵走了这许久,内力消损极大,更别说在发功时受到外来袭击,以至于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似的,一口鲜血,喷在了欢香殿前的大狮子上。更是再也无法直立起身子来了。

蟹金灵想着: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凌家兄妹受到突袭,仞鼎派就完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进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过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凌达欢慢悠悠地踏着脚步从欢香殿正门走了出来,左侧站着那师哥。

你看凌达欢如何穿着:头上戴一顶水磨银亮熟铁盔,身上贯一副绒穿锦绣黄金甲;足下踏一双卷尖粉底麂底靴;腰间束一条攒丝三股狮蛮带,手中紧握一把金光长剑。一双眼光如明镜,两道眉艳似红霓。似是早就预料到有一场大战,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样子。

蟹金灵凝聚一口内力,对师哥吼道:“师哥,我不怪你!你被这阴险小人下了剧毒,迷糊了神智,可是你却势必为了仞鼎派的安危想想,杀了这凌老头!”

师哥也说道:“你这妖女!你囚禁众弟子,就是想投靠别教。我早就看到,那五个人身上戴着任毒教的标志,你跟他们狼狈为奸,意欲谋害本教,你何等居心!”

“师哥!你醒醒好吧!”蟹金灵哭喊道。

“死丫头!你不必狡辩!平日枉费了我对你的栽培,你竟做出这等事情!真不知道我哪里待你不好,你却投靠任毒教!”凌达欢怒道。

“凌达欢,我素来敬重你的为人。我爹娘死的早,我就拿你当亲爹爹!时至今日,我终于看清你的真面目,阴险狡诈真小人!”

“随你怎么说好了!你心已归属任毒教,自然开始污蔑我的为人!也罢,背叛本教就是死罪!今天在仞鼎大殿,当着以往掌门人的面,斩除你这孽障!”说完,举剑刺向蟹金灵。

蟹金灵心中想着:罢了,凌哥哥,凌姐姐,我不能发扬本教,希望五弟子能给你们报信,除了凌达欢这小人!

忽然,一阵狂风刮过仞鼎大殿。

第四节:炮火前夕

却说那五弟子下山时,脚力甚轻,没过几会儿就到了那山脚下。众人只守住仞鼎大门,等待凌家兄妹到来,提前报信,使他们免此一难。

不曾想,众人只等了半晌有余,只见那东边扬尘四起,只听得一片马蹄声,五人都道是凌家兄妹到了。出人意料的是,映入五弟子眼帘的不仅有一对青年男女,还有一对老龄翁媪。

众人再走进了看,那老婆虽是不识得,可那老头正是任毒教掌门人五行狐。慌得五弟子急忙跪地,齐声道:“五弟子拜见掌门人。”

五行狐微笑道:“起来吧。你们可曾见到凌达欢?他是否肯支援我们?”

五人慢慢站起,左看右瞧,均不答话。凌雨聪道:“五位师傅如何不言语?”

只听鱼欣溶鼓起勇气,吞吐道:“我们虽不曾见到凌达欢掌门,但我们相识一位姑娘,名叫灵儿,她曾让我们转告些事情。”

凌雨聪道:“是灵儿?那是如何?说来听听。”

只听得鱼欣溶如此这般那般,足足讲述了有一个钟头左右。一开始凌家兄妹甚是平静,可到后来越听越是不信,再后来就是悲愤无比。看那凌雪凝,虽身为女流之辈,也是紧握双拳,怒发冲冠。

只听凌雪凝哭道:“不可能!不可能!凌达欢怎能做出这等事!”

鱼欣溶道:“料想灵儿姑娘所说不错,她分析的确实有理。”

“我竟如此颠倒了是非,还未曾发觉!我们可真是错怪了柳山派,仞鼎派丢了大人了!等我们办完事,要好好向柳山派赔罪才成!”凌雪凝抽噎道。

五行狐怒道:“凌达欢做出这等事,不仅是柳山派不能容忍,整个江湖也是痛恨!我们任毒教,我和五弟子定当全力协助你们,除掉这恶人!”

语钦道:“我们已经关住了仞鼎众弟子,料想我们这么些人,凌达欢就是有登天之能,也不会敌过咱们。”

“语钦说的不错,我们人多力量大,不怕打不过凌达欢这奸诈之辈!”五行狐随即道。

“对了,”鱼欣溶忽然道,“我们关仞鼎弟子时,他们只道我们是敌人,可我们打的算盘是赢了凌达欢夺得解药后,他们自能明白事理。但怎奈何他们人多又机灵,还是逃走了一个。灵儿姑娘去追他了,可我们害怕若是那弟子通风报给凌达欢信儿了,灵儿势必性命不保!”

凌雨聪急道:“灵儿也甚是莽撞,她若不去追赶,让凌达欢知道了又如何?且不说偷袭,就是当面正的对决,我们也是必胜的了。真是跳进死胡同出不来了!”

五行狐道:“当务之急,我们快些上山找灵儿姑娘,她透露这些许信息,决计不能死!”

一直没搭口的老婆婆,在马上说了:“我们在山下耗费这么多时间,那姑娘一直没来,想必定是被凌达欢擒住了。我看那,灵儿已是呜呼了!”

凌雨聪悲道:“是啊,这许久了,殿内只有爹爹、那逃出的弟子和灵儿三人了,弟弟妹妹并不在殿中。现在只能盼望爹爹拿她当人质也成,我们定要救她出来!”

婆婆道:“唉,还说什么废话了!我们快些上山吧!”说罢,和凌雨聪栓了马,快步和众人上山去了。

再说那蟹金灵,本已是半个身子进入阎王庙的人了,剑就要插入心窝,蟹金灵闭眼只等着去阴曹地府见阴神小鬼。忽然一阵狂风袭来,尘沙满布,只听得一声嚎叫震彻山谷。凌达欢听这声音也是略有些胆战心惊,连忙收剑,暗暗运功,防止心神被蛊惑。

这声音极具寒意,直震得那大弟子昏死了过去。蟹金灵本是受了重伤了,但凭着她修为颇深,堵着耳朵暗自发功,也是渐渐平静下来。

不一会风停了,只见一名女子傲然挺立在蟹金灵旁边。看这女子怎生打扮:着清色素衣,宽大领口,广袖飘飘,头绾简雅倭堕髻,青丝垂肩,玉簪斜插,玉带绕臂,暗香萦际,面若夹桃又似瑞雪出晴,目如明珠又似春水荡漾,略施粉黛貌倾城,分花拂柳来,面如满月,目若青莲,星眸皓齿,杏脸莺舍。高雅之间带着些许狠辣,颦蹙之时不乏满满的杀气。

只听得蟹金灵大叫一声:玉罗刹!言语之间既带着惊讶,又包含着仇恨。

凌达欢看得是她,便暗暗窃喜,随即心里更松了一口气。这松的是哪门子气?你听他道:“好个玉罗刹啊!你终于现身了!那天你用剧毒包裹欲伤我们,幸亏我识得,才免了仞鼎派的劫难。你好坏的居心!今天来到这里,我正好与你算账!”

“不错啊,凌老儿有两把刷子。我本想杀你和你儿女,可惜被你识破。我此行虽是孤身一人,但就是向你索战!凌雨聪呢,叫他出来!”

“玉罗刹,你何苦这么为难自己?我们仞鼎派何时得罪了你?前日你转恶为善,我只道你幡然醒悟,参透人生真理。看你是个可育之材,便要收你于仞鼎派门下。不曾想你竟是隐藏着一个如此大的阴谋!你若是想称霸武林,已经做到了,前些年“黑魔双煞”的名头威震江湖。可是你欲望未免太强了点!你想排解所有高手对你的挤压,你想整个武林只有你一个人称王,这样活着真的有意思吗?蟹金灵,我今天告诉你,你刚刚对我的指控,都是玉罗刹一人所为!”

玉罗刹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地冷笑一声。蟹金灵越听越忍不住道:“无耻!凌达欢,你别口是心非!你说的这些,明明都是你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这道理你自己都一清二楚,可你教得好别人,就教不好自己吗!我今天死了又如何?只是这堂堂仞鼎派,却出了你这么一个鸡犬不如的孽掌门!”

凌达欢心知肚明,更不理会蟹金灵,只对玉罗刹道:“可悲可悲!你如此只身前来挑战,我真是为你的命运担忧!今日便是你不珍惜,我就要把你的一切全都断送。罢了罢了,我先让你五招,看你有什么能耐!”

玉罗刹更冷冰冰地道:“我的武功今非昔比,你并不了解。你既然让我五招,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完,又是一阵飓风袭卷仞鼎大殿,只吹得那花摇树晃,大殿前的练武台摇摇欲坠。玉罗刹双脚点地,跨步转身。如风似的,绸缎乱舞,双手扭个花篮,使个花哨,一招【拨云见日】直指凌达欢。

凌达欢看来势凶猛,知道玉罗刹比起几月前在柳山大战时的武功更是突飞猛进。表面却作镇静,果然不接,待手掌近身,只是略微倾侧,两脚猛抬,上身上提,随着玉罗刹的掌法节奏,如陀螺般转了五五二十五圈方才休止。

凌达欢感到掌风中似寒似冰,又似热似火。在转身的时候不知如何防御,以至于转速极快才能避开玉罗刹的掌风。一停下来,只觉气血汹涌,真气不稳,心惊道玉罗刹果真是个强手,看来只是防守便不成的了。当下两手一展长衫,手握宝剑,随时准备出招。

玉罗刹两脚着地,又打了几个花样才对凌达欢道:“哈哈哈哈哈,你这老儿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我的武功,还多亏你儿子给我的天阳真气,不然,我如何懂得将阴阳两气结合在一起,注入到我的【风铃灰掌】而威力无穷呢!”

凌达欢惊道:阴阳就如水火,是永远不能相容的。阴阳两气若是结合,人不能控制,极其容易走火入魔。便如水火,两样一起发动,极难找到之间的平衡,一不平衡,就会伤到自己。所以两气结合是习武的大忌。但如果习武之人有足够的心境,一旦结合,便相当于水中有火,火中有水,让人找不到破绽,却是威力巨大。近百年来,连毒煞求败这样的武学奇才也不曾学得结合的方法,怎让玉罗刹学去了?怪不得这几个月玉罗刹没来纷扰,原来是学这个去了!

玉罗刹似学了读心术,对凌达欢道:“你定是想说,我如何能做到这个。那是因为凌雨聪曾给我疗伤,在我体内注入大量的阳气,我用它结合了我的寒气,经过反复修炼,受了这几个月的苦才练成,全部注入到我的【风铃灰掌】中了。莫说你凌达欢了,凌雨聪也最多跟我敌个平手!这就是我如此自信,敢只身前来的原因!所以,快些来受死好了!”说罢,锦缎一挥,就要缠住凌达欢的腰间。

别说凌达欢近百岁了,但身手仍是矫健的很。看着绸缎一来,大运气功,腾空飞起,长剑出鞘,左手捏着个剑诀,右手举剑直指玉罗刹后心,使出仞鼎派绝招【桃林起伏】飞向玉罗刹。

玉罗刹并不躲闪,只是转个身,双袖一舞,裙摆一挥,煞是好看。只待长剑近身,右手向前伸直,手指拂过剑尖,如兰花手似的,却有四两拔千斤之意,直劈剑柄;左手向后一伸,蓄足气力,一招【风铃灰掌】打向凌达欢天灵盖。

凌达欢从未见到过这【左右互缚】的功夫,心大乱,眼看着长剑微颤,手掌及顶,急中生智,扎个马步,使个轻功,迅速漂移到蟹金灵身旁,神色已是极为慌乱。

“哼,就你这样,这才两招,你已经甚是狼狈;那再不出十招,你就败在我的手下了。”玉罗刹道。

凌达欢更不搭腔,心中想出一个阴险主意,拖着蟹金灵就往树林深处跑。

玉罗刹哪知道是计?只道凌达欢想逃跑,更不让他走了,随即追着凌达欢向树林方向飞去。

凌达欢通过那弟子报信,知道众弟子都被关进梧桐殿,但这样他一人对付赶来的凌家兄妹和五弟子是极为不利的。他随即便跑便逼迫蟹金灵道:“你个臭丫头,快把梧桐殿的钥匙给我!”“哼,死老儿,要我放出仞鼎弟子做你的棋子来对付凌家兄妹,做梦吧你!”蟹金灵挣脱不出凌达欢的手掌,只能边行边叫。

“我就不信你身上没有梧桐殿的钥匙!”说完就要搜身。

蟹金灵情急之下,四肢无法动弹,只得用牙齿紧紧咬住凌达欢的手臂,不让他搜。

凌达欢也是凡胎肉身,也是害疼的。他气的发狂,手拿剑柄就要割下蟹金灵的头颅。

“啊,救命啊!有人行凶啦!”蟹金灵用内力大喊,并不是怕死,只是想让凌家兄妹知道凌达欢的方位。

凌达欢哪能想的这么多?只道她是引着玉罗刹来救她,随即恶狠狠地道:“这死丫头还不能杀你,我正好拿你做诱饵,让玉罗刹来中陷阱。”说完凌达欢顺手将蟹金灵关到了山上的一间坐禅室里,反手锁上门。

玉罗刹在空中看得一清二楚,可她不知为何把蟹金灵关了起来。只道是蟹金灵关的地方有陷阱。冷笑一声,随即挥挥衣袖,双脚猛蹬,继续跟着凌达欢的脚步飞去。

其实这正中凌达欢的下怀。凌达欢将她领到了仞鼎山最险峻的地方【无思崖】上,这里机关密布,若不是熟知情况的人,量你武功再高,也是丧生在这机关之中。

玉罗刹复仇心切,只是跟着凌达欢来到【无思崖】上,竟没多考虑。玉罗刹正要接着打,只见凌达欢搬弄身旁的一块大石头,玉罗刹猛地醒悟,大惊失色,可是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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