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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上菜的沙鳢，卖相起码要四条一斤大小，不能伤不能残。一般江南四星以上的酒店，厨房最多也就一百斤上下，而且还是做主打菜的酒店。
一百斤听着不多，但也有四五百条。
这什么概念呢，太湖周边，如果是三亩左右的水面，沙鳢不会超过三十条。直到最近两年娄县的养殖户，发现河虾和沙鳢可以套养，才解决了沙鳢本地供应量的问题。
然而实际上沙鳢要长大也不容易，所以娄县那点地方，根本不够吃的。
因此高大少跑娄县装逼，完了娄县县老爷的公子一听说这位爷牛逼啊，本公子折节下交了。
结果高小俅本来打算装完逼就跑的，如今被县老爷的公子给操了，那就没办法了。
这就像约炮，自己约的炮，含着泪也要打完呐。
还好高大少装逼的底气还是有的，人泽哥神通广大不是？
跪舔老张的高大少跟沙皮狗一样赖着不走，打完电话叫了五辆水产运输车过来。
“泽哥，真有？”
高大少吞着唾沫眼巴巴地看着张泽，“人县太爷的公子可是在暨阳也有很多朋友的，这要是嘴皮子翻翻，比鲥鱼有杀伤力啊。”
“啧。”
张泽真心烦了，白了他一眼，“滚。”
老子特么御灵避水环在手，特么怕毛？这又不是避孕环！
张庄的河道四通八达，东西两头是套河，横贯庄子的运河，是当年大集体那会儿，全村老少爷们儿人工挖出来的。
跑五百吨的沙船毫无压力，牛逼吧。
当年张庄种大白菜卖中海去，靠着村里埠头的船能堵了整条河。
就老张小时候，七八岁光景那会儿，还有味精厂运大米的船在这儿过。
“大少爷！”
“嘎！”
大少爷竖起鸟毛，头转了转，然后好奇地看着张泽。
“去弄条土步鱼上来，给高大少开开眼！”
“嘎！”
大少爷一个猛子，从水站上跳了下去，扎入河水，扑腾了两下，水花四溅。岸上高大少嘬着烟，一脸的烦躁：“老大，你别玩我了行不行？”
很多不科学不合理的事情，让高大少精索静脉曲张的病症又加重了。
老张懒得解释，而这会儿，在娄县县太爷公子那里等着沙鳢赚钱的二道贩子们都特么打了鸡血。
“啥？！准备上货了？！”
“平江的车子过来只要四十分钟吧？”
“高老板说现在过去，准备装货了。”
“操，过去过去，包公子去不去？”
“包公子就在平江。”
打了鸡血的二道贩子们都直接开了导航滚张庄去，娄县现在这点沙鳢，根本不够吃的。养殖户才能弄多少出来？再说现在平江地区承包水面难道都跟老张承包老牛河一样下贱？这是要砸钱的。
弄了几十亩，一年也未必有十万块钱进账。
稀罕的鱼儿，终究还得看水上人家的本事。
原本一些娄县的土霸们想着，你高大少装完逼还想跑？结果嘿，居然还真让他装了个大牛逼啊。
“泽哥，你给个准……”
“闭嘴！”老张烦的不行，然后看到水面晃动，大少爷巨大的身体蹿出了水面，鸟嘴下巴晃动，显然是好货到手。张泽大喜，喊道，“大少爷，厉害啊！”
竖起大拇指，连夸“大少爷”本领强。
身为鸟王，“大少爷”很是不屑，然而还是很高兴地上了水站，走到老张跟前，张开鸟嘴。
“嘎！”
邀功似的的大少爷，吐出来一条最少二十公分的沙鳢，已经胖的都快成鲶鱼了。鱼鳞带着沙土色，而不是纯黑，瞧着很像四鳃鲈鱼。
“卧槽！”
高大少跳了起来，然后见了鬼一样盯着老张：“老大，你到底是什么妖怪转世？”
“我特么奔波儿灞转世！”
老张把肥大的沙鳢拎起来，扔进早就准备好的水桶里：“瞧见没有，这样的货色，你特么见过吗？”
“没……”
高小俅很委屈，是，老大你牛逼不解释，但你又没跟老子说你牛逼到爆棚。
“特么车什么时候到？”
“快了，来的人不少。”
“你都请了什么人啊，不是说就娄县的县太爷家公子吗？”
“做公子的还能没有点帮闲？左牵黄右擎苍，不还得有狗腿子开道吗？”
“合着你高大少就是个有钱的狗腿子？”
“你话不要说的难听，好歹我给你赚的钱也不少了。”
“你要这样说，那咱们就得好好算算了。”
老张虎躯一震，高大少立刻跪了，“我错了，我以后再装逼我就是甲鱼养的！”
“你爹没在你出生的时候打死你，真的是慈父风范。”
高大少是无所谓了，有鱼就行。有好货色就行！
其他的，自己装鳖孙都没问题！
“这得多大啊，有没有一斤？”
“一斤？你想什么呢，七两的货。”
“操……七两啊，平时吃个二两半的都难得见到。”
高小俅感慨万千，蹲地上看水桶里鱼儿的时候，抬头望着老张：“泽哥，你忒牛逼，我就没见过弄鱼有你这么厉害的。”
“废话，我就指着这个发家致富呢。”
张泽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儿，问他：“让你办的事儿你办了吗？”
“龙晓月是吧？办了办了，嘿，泽哥，眼光不错嘛，那菇凉长的真叫嫩。”
“你以为我是在泡妞呐？”老张横了他一眼，“她老子当年火灾的时候舍身救人，有名的男子汉，这地面上我佩服的人不多，龙晓月老子算一个。”
听了张泽的话，高小俅愣了一下，半晌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辆卡车，找到地方停了之后，副驾驶上下来一精瘦中年汉子，看到高小俅就老远喊了起来：“高老板！高老板！什么时候装货？！”
话音刚落，一辆GLK超过那厮，就这么停在老张家院子门口。
开车的三十岁朝上走，剪了个碎发，发胶把头发固定的跟刺猬似的。戴着墨镜，脚上的布鞋很有视觉冲击力地对比着。
要是不知道身份，多半会以为这货是哪个暴发户家的龟儿子。
“包公子，来啦！”
哎哟卧槽！这特么是县太爷家的公子？瞧着不像啊。
然而这位包公子把墨镜拿下来之后，微微一笑，很是和气地说道：“小高辛苦了。这位就是张老板吧，张总，初次见面，往后多关照。”
这反差，太特么剧烈了。
你这打扮，不是应该老子天下第一尔等还不跪拜吗？怎么一副信用卡推销员的态度？
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的老张才握手说道：“包先生，里面坐一会儿。”
“那就打扰了。”
和气，太和气了。县太爷家的公子很不错嘛。
老张意外地对这个娄县的县老爷家公子印象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