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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第一百五十八章 错身离别,撕心裂肺(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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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他呢?奚茗不由讶异。

上次在西市,她本想追问卫景贞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连堂堂大陵五皇子都识得此人,谁料话到一半遇上棘手的刺客,此后便再也没找到机会再问。如今他出现在大明宫,看来也是个有背景的人,倒也与初次见面是给他下得什么“二代”的定义相符,没有“冤枉”了他。

那么,他是可以信任之人吗?奚茗清楚地记得荷包里的那张字条:“有事临风徐子谦”。第一次在西市无故骂了人家一顿,他却彬彬有礼,说明他不是找事之人;第二次在柳湖污蔑人家“非礼”,导致他被人围殴,此后三天不敢出门,他却最终大人不记小人过,说明他是个有胸怀的人;第三次在临风居,不但冲撞了他的清修,还在他的房间大醉一场,她却毫发无损,说明他算个君子;第四次是在西市熙熙攘攘的街头,说起两人数次交锋却无半点难堪或埋怨,也确实称得上坦荡。

徐子谦,仅凭四面之缘和一张字条我就可以相信你吗?奚茗在心中问自己。但如果没有他的帮助,一旦卫稽察觉她出逃,她恐怕会真的死在大明宫无人所知的角落里。若是徐子谦胆敢通风报信,到时大不了一剑杀了他,死也要拉个帅哥垫背!

如此想着,奚茗从洞口矮身扑出,一跃到徐子谦身后,臂弯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捂住他的嘴。只是一瞬,徐子谦便抓住了奚茗的腕子,甫一用力,奚茗就附在他耳畔露了真声道:“是我,不要反抗!”并将其直接拖进狭小的山洞。

“茗儿?”徐子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清朗的声线竟有些颤抖。

“没错,是我!”奚茗哪里会念及什么情分,当下从右腿侧抽出匕首抵住徐子谦的脖子,在他发声前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如果拒绝回答或者有半句虚言,我便白刃进红刃出!明白了么?!”

“你……受伤了?”徐子谦好似没听到奚茗强盗一般赤果果的威胁,借着越燃越烈的火光看清楚了她肩头草草包扎的伤口和脸上的大片血点。

“我问你,你为何会在大明宫?又缘何会出现在这里?”奚茗顾不上徐子谦的关心,只一门心思地想确认徐子谦这个神秘男子的身份。

见奚茗表情肃杀,再结合她一身内侍官服和浑身血污,徐子谦猜出了大半个故事。想必是住在宫中的奚茗试图乔装逃跑,结果遇到杀手,结果搞成如今这个狼狈相。

徐子谦不再追问奚茗,如实回答道:“我是谷国使臣,受邀来参加陵国四皇子和阖国公主的婚典,方才盛宴结束,群臣混乱酒醉之时,有个内侍官告诉我说后殿花园有人找我,我好奇心起,便只身来到花园,未曾想竟见西厢着火,随即便被你打劫至此了……”

徐子谦半严肃半调侃的叙述让奚茗不置可否,但他的眸子却无比真挚,令人怀疑不起来。至于那个向他通报的内侍官,在此刻也显得次要了许多。

“你既是谷国使臣,那便算是有点背景的喽?”奚茗试图步步为营。

“唔,算是吧。”

“你曾经给过我一张字条,还记得吗,‘有事临风徐子谦’,这个承诺现在还作不作数?”

“当然!”

“那么……带我走!”

“你说什么?”

“我也不怕告诉你,西厢的火是我放的,所以,带我离开大明宫,离开定安城!立即,马上!”

“好。”

“你不问为什么吗?万一……你会因此而惹上麻烦呢,甚至是,杀身之祸?”

“我管不了那么多事啊!”徐子谦轻笑起来,反问,“你就不怕我出卖你么?毕竟你我不算深交,再者,我毕竟是个男人。”

“在你出卖我之前我会先杀了你!至于交往的时间……我钟奚茗从来不以时间长短论断,有的人认识很久却只是陌路,有的人一面之缘则可惺惺相惜。”奚茗说着收回了匕首。

徐子谦定定地望着奚茗,继而冁然而笑。

“你笑什么?”奚茗横了一眼徐子谦。

“在下常常笑。”

“哼,我管你是不是一年四季都在笑,总之你现在,不准笑!”奚茗朝外面看了看,见火舌已然吞噬了半个后殿,大批的人奔来灭火,继续道,“你是使臣,总是有马车的吧?你去把马车赶过来,然后我们趁乱出逃……不行,宫门侍卫万一盘查起来怎么办,我这身……”奚茗锁着眉头看了看身前的大片血污,一时没了主意。

“无妨,我的马车里有暗格,”徐子谦竖掌拦住正待开口的奚茗,微微一笑,道,“暗格的事日后会对你解释,时间紧迫,在这里等我!”说着,卫景离抽出奚茗腿侧的匕首在自己衣衫下摆上割开个小口,然后“呲啦”一声扯下一条锦布,伸手就要给奚茗重新包扎伤口。

奚茗一怔,本想躲开自己动手,但见徐子谦一脸严肃,目光炯炯,竟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将她按在原地,乖乖地任由他仔细地为她包扎伤口。

“若是滴血,便留有痕迹了。”徐子谦轻声道。

“老手?”奚茗挑着眉问。

徐子谦一改严肃的面貌,换上调皮的笑,指指自己的脑袋道:“是思维缜密。等我,我去去就回。”

“等等,”奚茗叫住徐子谦,“你能不能帮我在九仙门看看久里在不在,你应该认识的,如果在的话……”

“最好不要牵扯到他,我猜,你面临的是杀身之祸,既然对方决意杀人灭口,那么怎么会留生机给与你有联系的人呢?最好,他什么都不知道。”言罢,徐子谦穿出洞口,快步朝九仙门的方向行去。

对啊,徐子谦说的对,卫稽“决意”杀她,若是再拉上久里,别说到时跑不跑得掉,万一出了差错,便是一死两尸了。经徐子谦这么一提醒,奚茗才后知后觉地回味起卫稽对她说的话来。

奚茗想起商鞅的故事来。商鞅曾是魏国相国公叔痤门下之人,老公叔弥留之际劝谏魏王重用商鞅,若不用他,便杀了他,魏国宁愿没有此等大才,也不能教他国拥有。想来,卫稽也是这样的念头,她钟奚茗手握火药制法,本就是克国利器,她若嫁于卫景离便罢,若是没有了这层保障,卫稽必然担心有朝一日奚茗会反水。加之她表示将会全身而退,卫稽又怎么可能让她活着离开?

彼时卫稽说爱易生恨,世事不由人,待到恨时,一切便都晚了……当时她倒没咀嚼出更深层次的意思,只道是卫稽的人生感慨,如今看来,卫稽亦是担心她的身世被披露出来吧。他尚不知卫景离早与她坦承过灭门之事,所以卫稽担心未来派系之争时此事暴露,她会因为仇恨而成为卫景离最为棘手的敌人。

卫稽思虑甚周,不得不说是老谋深算,试图为卫景离铺平道路,以至他不惜在自己儿子大婚之日上演一场血光之灾。

思量间,有车辕之声逼近,奚茗警觉地援壁静听。未几,车停在假山一侧,徐子谦赫然出现在洞口,他手一伸,沉声道:“来,我们走吧!”

奚茗被徐子谦顺势拉出洞口,见假山前停着一辆豪华马车,车前的两匹白马一看便知是极品。看来,这个徐子谦的官职不低啊。

“是你!公子,怎么又是这个丫头?!”一把委屈的男声贯穿而来。

奚茗扭头一瞧,正是和顺无疑。

“怎么哪儿都有你!你看看你,一身血污,我就说嘛,见着你必定有血光之灾!公子,你说要带走的人就是她?公子,我们可得为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啊,这丫头就是个灾星啊!”和顺见着自家公子口中“要带走”的人竟然是奚茗的时候,眉毛都扭打到了一起,最后干脆纠结成一条线。

奚茗哪里有心顾及和顺的不友好,她向后殿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此时整个后殿正燃起熊熊烈火,黑烟直冲向天,整个麟德殿的礼乐声不再,转而充斥着源源不断的叫喊声。宫里的婢女和内侍官似乎全体出动了一般,全数提着木桶前去灭火;中间力拉崩倒之声不绝于耳,女子的惊叫声更是响彻夜空。

“没时间了,走吧!”徐子谦将发呆的奚茗扶上马车,对着一脸不爽的和顺道,“和顺,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保护茗儿。”

和顺本想反问一句“凭什么”,但看到徐子谦一脸的肯定和严肃,他便自动住了口,生硬地点点头,转身坐上马车辕座,缰绳一拉,将马车掉了个方向,朝九仙门开去。

遽然,一阵惊惧的高呼声响起:“殿下!殿下!火势太大,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殿下”?奚茗的心猛然揪起,赶忙趴在窗口向外望去,却见一片火光外,一群官员正试图阻止一名男子冲进火场。

当奚茗看清众人当中那名男子的模样时,奚茗的心脏登时碎裂——卫景离!卫景离!

他一身赤红色的盛装,却在此刻不顾一切地冲向大火,李锏、持盈、持锐和李葳纷纷冲过来,抱住他的腰、擒住他的肩、盘住他的腿,可是可是,他发了疯一般的嘶吼,他朝着火源所在的西厢大喊:“茗儿!茗儿!茗儿!”

“我在这,我在这,卫景离我在这啊……”奚茗面容怔忡,嘴里喃喃着反复念叨,作势就要冲出马车,惊得和顺立即勒马,不敢再前进。

徐子谦一把将奚茗拦腰扣回车内,谁料奚茗却反抗起来,力量大得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徐子谦无奈,只好将奚茗按倒在车内,双腿压住她的一双玉腿,两手压在她肩头,姿势暧/昧而悲切。

“让开!”奚茗拔出匕首抵在徐子谦的喉咙上。

徐子谦沉默片刻,缓言道:“你若冲出去,告诉他你还活着,那么不久后你还会再次面临死亡;如果你离开,你们便有机会再次相见。置之死地而后生,能活着,才能长久;有自由,才有可能,你明白吗?!”

奚茗持刃的手颤抖起来,然后“当啷”一声,匕首跌落车内。徐子谦起身,将眼泪婆娑的奚茗扶起,柔声道:“对不起,失礼了。”

奚茗起身,趴在窗口,遥遥地望着卫景离,发不出任何一丝声音。

她看见他一把将挡在他面前的刘垚推翻在地,他对着李锏大吼:“躲开!”他呼唤的声音隐藏着哽咽,并且愈来愈清晰;他被李锏压制在地,李锏带着哭腔求他:“主上,火太大了,西厢是源头,一切都没了!”他在地上爬,尘埃染脏了他的新衣,他却浑不在意,仅仅企图离西面更近一点,只一尺,只一寸,他的手似乎磨破了皮,嘶喊变成了哀嚎,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哀嚎;最后他重重地在地上砸了一拳,呜咽着:“茗儿……”绝望悲哀又撕心裂肺。

“和顺,走吧。”徐子谦淡淡道。他的视线随着奚茗注视着卫景离,那个传说中横扫刑戮的陵国四皇子,那个传闻中极尽潇洒俊逸的偏偏佳公子,那个他眼前不顾一切的男人。

奚茗不忍再去看,却舍不得合眼,她想再多看他几眼,哪怕是这狼狈的模样。她看到随后赶来的新娘,站在哭倒在地的卫景离身后不远处,静静地立着。

风起云翻涌,竟然就下起了雨。只几滴雨水落地,转眼便是瓢泼。雨水倾泻在卫景离的身上,打湿了他的新衣,他被这沉重压得起不来身。片刻,雨便大得奚茗看不清楚卫景离,看不清楚从九仙门跑来的久里。

久里一阵狂奔,如飞蛾扑火,而他甫一进入火灾区域,就被持盈抱住了腿,不能再前进一丝一毫。他大喊:“茗儿!”声音如同他的背影,孤独而衰颓。

奚茗自责,为何她总是不好好遵守和久里间的承诺而抛下他一个人呢……

和顺看看天,嘟哝道:“明明是大晴天,怎么会突然下雨呢?”手上却扬鞭驾车,朝九仙门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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