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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能的感觉到他的想法很难实现，水里有化蛇，要怎样过去架桥？
“你别急别急，之前我听沈其茗说这条通道有三个入口，你不知道吗？总有一个是能从对面出去的啊。”
他指指方才蹲过的山石，道：“我就是从那里进来的。”
说实话，我瞪瞎眼也没找着他说的入口。开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石壁上也真是让人无语，难不成是专门给化蛇送东西吃的？
“你们，这些年是在养它？”
君墨点点头，道：“不养怎么办？好在只要是魂魄它都吃，我们没害人，你不用怕。”
“我没那个意思。如果古井是一个，那不是还有一个吗？”
他按着耳机，说了几句这里的情况。完事儿了冷冷一笑，道：“就在盖简易房下，你觉得呢？”
“……填死了？”
入口这样重要的地方填上它干嘛？沈家二爷真是朵奇葩。联想起夜半收到消息的付总，那不会就是沈二爷给他传的信儿吧？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啊。
“要是挖开呢？”
有人向君墨汇报了什么，他凝神听着，说了句：“收到，请等候指令。”
说完，他把目光看向了我，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个巴掌长的短笛。
“这是化蛇的角，用特有的曲调可以控制化蛇。等一下我吹的时候，给你一个任务。”
“啥？”
“这里有一只化蛇，长度三米左右，身体灰白色，头颅棕色。擅于隔空摄物，却并不咬活人。”
看他的样子是势在必行，可我还是不死心，既然通道已经被破坏也就不差这一点了。
“它会先把活人淹死，你的外援准备了几个？我觉得就像之前那样，让人从上面打个洞，反正你也知道位置了。”
“咱们现在的位置已经是进了山底，山石几十米厚，来不及。”
“可是……”
他按住了我的手，沉声道：“你很有主见，这很好。可是请你相信我的判断，可以吗？”
看着他的眼睛，我忽然定了神。想了一想，我是因为害怕，才本能的去反驳。就算他设计其他的方案，我也未必能接受。
脚下的瀑布水量越来越大，外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他的时间不多，我应该成全而不是质疑。
“好，我听你的，要怎么做？”
他推着我的背，转向了石闸，不知怎么一用力，一把把我按下去。这家伙结结实实给我屁股上来了一脚，把我的下半身给送进了闸门底。
“你干啥，你干啥？”我死死扒住闸门的纹路，不明白刚才不是说要给我分配任务吗？现在这是要闹哪样？
他怕我挣扎，拿膝盖顶着我的背，这么一来我的两手使不上力气，脸贴着石闸的粗糙花纹一点一点的往下滑。
“你已经上了桥，畏惧化蛇所以逃了，也没见到任何人，记住吗？”
我才不要记，至少给我解释下。我的手肘已经触到了地面，死命一撑，撑住了身子。
“我能帮上忙，你别……”
就在这时，我无意中一扭头瞥见他按着我肩膀的手。化蛇角做成的笛子就在他手里，半透明的笛身上有一个黑色的标记。
VI！
“是你偷的？！那幽精是来找你的。”
这是和暌违一样的标记，难道说是他偷了那位前辈的东西？能从那位前辈身上偷拿这么小的物件，说不定原本就是他们设下的圈套害了人家。
“你这个骗子！你才是贼！”
他好像有点莫名其妙，我愤怒的瞪了瞪他的手，他这才明白过来。
“咣当”我的脑袋被按到闸门上。
“哎哟！”肩膀被一只脚猛地往下一踩。
他一脚比一脚用力，好像生了很大的气，声音都变调了。
“说了！让你！别猜！”
我拼命挣扎，还是很快没入水面。最后一下踢在我头顶，我的脑袋差点没缩进胸腔，这个下手没轻重的。
让我走早说嘛。我扑腾着钻出水面，骨灰罐们已经不见了，想是被打捞了出去。我最后回头看一眼闸门，决定再也不要管闲事，气哼哼的扭头逆流往出口游。
到了入口处，正赶上五六个黑衣人下来，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背包。
我见到他们并不意外，他们见了我也不稀奇，礼貌的点点头，错身而过往闸门的方向游。
“那里边空间很窄，你们别冲过头了！”
这话君墨其实已经说过，我多嘴一句就是想提个醒。他们却停了下来，几个人互相看看，问我：“刚才讲话的是你？”
这不明知故问嘛，我拽着上头垂下来的绳子抖了抖。
“是啊。”
这几个人好像有些不敢相信，不过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游走了。
我总觉得哪里有古怪，可上头的人已经发现了我，准备拉我上去。我要跟回去，君大爷肯定生气，还是走了算。
水位比之前涨高了不少，我伸直胳膊上边的人就已经够到了我的手。他们力气倒大，直接把我拖上去。
我的韧带有些拉到了，再加上之前磨破皮，胳膊疼的有些厉害。
上到地面，我还没说什么，两个黑衣人热络的过来查看我的伤势，倒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没什么的，小伤而已。”
黑衣人看了看我，向远处打个手势，有个穿迷彩的人跑了过来。
这时候雨势小了些，迷彩趟着水过来，开口就道：“獐子哥辛苦了，咱们二爷谢您仗义，请您去说话。”
没来由的这么客气，还知道我的名字，这什么打法？我本能想推辞，这家伙不由分说一把环着我的肩膀，硬是把我从雨棚下带了出去。
我比他高一头，他这样弄得我挺难受。可走快走慢他都不放手，我不好动作太大，一路都没甩脱。
出了宅子的院墙，他手下猛的用力一下攥住了我的衣领。
“带来了！”
这一嗓子，从简易房里窜出来三个男人，直奔我而来。我还没来得及躲，就被一边一个给压弯了腰。
我抬起头，身前站着的人和迷彩简短的说了几句，挥挥手让人走开。
这是一个严肃的中年男人，发都有点花白了，但是打理的比较有型，所以看上去并不老。他向我身旁的两个人指了指简易房的方向，让开了路。
我被带进了边上一间简易房里，他就跟在后边。身旁的人给我手腕勒了个特别细的什么东西，把我塞进去，他也跟了进来。
门被关上了，房间的瓷砖地面上，整整齐齐摆着几排眼熟的不能再熟的东西。
骨灰坛！
隔壁有隐约的说话声，听起来人很多。
他进来后，就站在窗口看着外头细密的雨丝，面色和天空一样阴沉。看得我忐忑不安，不知道他等下要对我做什么。
“你是游方？”
我不清楚他的身份，反问道：“你是谁啊？”
“沈氏最大的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