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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儿女(三)(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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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

待众人坐定,李世民发话了“高通!去把汝南公主请来!”

“我去吧!”刚坐下的公道转念一想,明白了李世民的现在才通知她的用意,可是,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是很敏感的;且多病而又幼时丧母的汝南,继居长孙皇后的膝下,敏感程度又加了一层。李世民这个失败的父亲,肯定是不能感觉到的!

“高统领,有劳了!”在众人面前,基本的礼节公道还是要注意的,毕竟这个时代言官的眼睛是无处不在的,便如那天的孔颖达。

“殿下,这边请!”

……

大吉殿。

“公主殿下,我们又见面了!”公道拱了拱手,微笑道;门外,高通却是悄悄地关上了门。

“我该叫你公子呢?还是二兄呢?”汝南嘴角微微翘起,弯着双眸,似笑非笑,霎时可爱。

“带上面具时,是二兄;摘下面具的时候,便是公子!公主记住了么!”公道眉目肃然,一字一句仔细地交代,语气也有些严厉。

“知道了!”他严肃的口气,使得汝南紧锁眉头,神色黯然,再加上她本就病怏怏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连大口喘气都有些不忍,唯恐惊了这可爱可怜的小人儿。可是,事关于她,他不得不小心,更不能因此使得自己的小命丢了!

“公主不必多想,此事你知我知,就当一个我们俩人单独的小秘密!”对付这种小朋友,公道也是有经验的,一个小秘密就搞得定,特别是这种小女孩儿。

“嗯!”汝南重重地点点头,脸色也有些红了。

“那我们去大殿吧,你阿耶要给我接风,顺便把你的兄弟姐妹介绍给我呢~”公道伸出手,想要牵着她的小手,就像当年牵闹别扭的小男孩的手。

“二兄在前面吧,你的步伐汝南跟不上”她的小脸仍是红彤彤的,看着她眼前的他的手,立即把手缩到背后……

大殿。

李世民长孙皇后夫妇坐在上首。

左下首,依次是李承乾,李承道,李恪,李泰,李,李,李恽,李贞,李治,李慎。最小不过四岁,刚过牙牙学语的年纪。右下首,便是以襄城开头的众公主。而木讷的萧锐,与他的妻子坐在一张桌,其他的,也有几个关系好的小姐妹不愿分开,挤在一张桌上。

小矮桌上,是各种山珍海味,年长的桌角甚至还摆上了一壶酒。偌大的宫殿,一个宫女内侍也没有,似乎在宣示着,这只是一个家宴。

“咳咳!”公道闭着眼,咳嗽了两声。

“……”李泰抢先举起手中的酒杯刚想说几句,听见某人的咳嗽声,不得不铁着脸硬生生地放下来。

“儿承乾祝阿耶阿娘身体康健,长命百岁!”好像李承乾是第一次第一个向父母敬酒,一张俊脸竟涨得通红,很是激动。

“承乾免礼!给你的弟弟妹妹们介绍一下承道!”李世民也不在意自己次子的愤愤,乐呵呵地把介绍公道的任务交给自己的长子,否则如果自己去介绍,那就是那个小滑头说的丢面子了,只是他没有发觉,身边自己的妻子眼眸中闪过的那丝忧虑。

“是!”这时的李承乾还没有到叛逆的年龄,仍是一个把父亲的话当作天的乖小孩“诸弟诸妹,我左下手的这位,便是李承道!也就是你们的二堂兄!阿翁亲自下旨,封其为宗室之长!承道——”说着,却瞥见公道低着头,一点儿表示也没有,不由喊了一声,算是把话头转到他的头上。看来今天太放松了,他也有些不顾太子礼仪了。

“大家好!我是李承道!”李承道站起来,一句话便又做了下来,言简意赅。便如当年的自己,在诸次会议上只是报了一个姓名,绝不耽误别人的发言时间。

“朕听闻承道小侄仍活着,甚是欣喜!”李世民也有些姗姗,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这么不讲究。

“那么,叔叔把高统领赏给我保护我吧!说不准到现在还有仇人藏在暗处呢!”公道低着头,波澜不惊的语气,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第一次叫叔叔不带李字,不给点表示怎么行。

“好!”李世民整张脸都在抽搐,不过还是在数秒之后青着脸答应了,那模样在其他人的眼中,是那么的不情愿,那么的愤怒!

你是在找死啊!李泰低着头,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诸儿听着!从此以后,承道便是宗室之长,乃汝辈第一人!有权处理你们的过错!即使是承乾,如果有错,他也是管得!襄城、承乾之下,对之不恭者,视同对朕!承乾以内,对之不轨者,如同对朕!”李世民继续补充着,把一切都交代一遍,否则出了事儿还是自己难过,公道那小子绝对不会介意帮自己整治他们的!到那时心疼、头疼的仍是自己。

什么!?

其他人只是稍有诧异,李泰却是大吃一惊,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对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么好!直到李世民蹬了他一眼,他才有些明了:抬的越高,摔得越惨!

“遵旨!”由此李泰竟是第一个表态的人。

“遵旨!”跟上的,是希希疏疏的回应声。

李世民满意地笑了,李泰满意的笑了,就连长孙皇后,也欣慰地笑了!

公道也无声地笑了:大唐,我来了;牛鬼蛇神,我们斗一斗吧!

她的身影,我一定会再次邂逅的!

“恪儿青雀你都认识了,下面轮着的就是儿了,儿~”李世民开口了,涉及到儿子,咱就低一次头,这叫能屈能伸!

“二兄!”下首的李迅速站起施礼。

细细打量,小男孩长的很有老李家的特点,风~流倜傥,可眼珠不住乱转,一看就是不安分的货。

史书上说他整天与小混混鬼混,尤其爱好打猎,长史屡谏不听。也不是没有道理。

“嗯!”公道点点头,算是认识了。

“二兄!”接着的是李。

也是个不安分的主。

与李佑臭味相投,田猎无度,不避禾稼,深为百姓所怨,屡次为非作歹,是个浪荡公子。

想是两人都是知道皇位无望,安心做一个跋拓王爷。

公道略做思索,有所悟。

“二兄!”声音有些小,是李恽。

那个畏惧自杀的可怜龙子。

这一世应该能做一个安乐王爷了。

“二兄!”这是李贞。

史书曰:少善骑射,颇涉文史,兼有吏干,人服其才而鄙其行。

第一个起兵反武则天的人,一个死的很惨的人。

公道苦笑着闭着眼:武照,武照,奈若何?

“二兄~”是李治,只是,为什么声音听着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公道睁开眼,嘴角抽搐,顿时决心更加坚决!

——小屁孩仍然与城阳高阳挤在一块,正为俩丫头抢吃他的菜而撅着嘴呢!

“稚奴过来~”长孙皇后笑了,朝着幼子招了招手,闻言,城阳反应的更快,三步两步便在弟弟之前到达母亲跟前,咧嘴笑着,见此李治的嘴更加瘪了!

“稚奴,这~”见状李世民也咧嘴开口了。

李治这才转悲为笑,屁颠屁颠地跑去了。

“二兄~”最后的声音,诺诺弱弱,似是有所惧。

是李慎,

那个可怜人!

虽然聪明好学,可惜是个懦弱无能的胆小鬼。越王李贞劝其反武,他不肯“同谋”,可武则天还是杀了他!

公道紧缩双眉,低下头:武照!武照!奈若何!?

“襄城,长乐都认识了,汝南,从你开始吧!”接着是长孙皇后笑着看向汝南,意味深长。

“儿遵旨!”汝南起身道个礼,转向公道“汝南见过二兄~”脸红中透白,却更加显得她的身体娇弱,十足一个病娇娃。

“汝南见外了!”公道笑了,一个爱脸红的小丫头。

“南平见过二兄!”一个小女孩站了起来,十足男孩子的姿态,说着扯扯身后同桌的脸红红的小女孩“快,见过二兄!”

“见过二兄~”犹豫了好一会儿,小女孩终于站起来道了礼,只是目光躲躲闪闪,似乎很害怕。

这便是南平与遂安了!

“遂安别怕,我们是一家人~”公道也是经验的人,目露温柔,安慰着小丫头。

俩女孩顺势也坐了下来。

“豫章见过二兄~”细细的声音,是一个温训的小女孩儿,不知怎么的,公道想起了那么温训的秦怀玉。

思绪飘飞间,公道仍是微笑着点点头。

“巴陵见过二兄!”温文尔雅。不得不说,李二的女儿还是各有千秋的。

公道亦颌首以对。

巴陵,好像上官仪那个才子就是巴陵的人吧?现在好像应该成年了吧?相比狄仁杰就迟一点——他还是个小孩呢吧?

“临川见过二兄”声音平静,毫无波澜。说完,便净自坐了下来。

公道瞳孔猛地一缩!满心苦涩。

你也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幸而,我有她!可是,你有谁?

孤独的你,谁又能把你带出来?

“清河见过二兄~”小姑娘乐呵呵的,使得原本心有所感的公道心情稍缓些许。

“安康见过二兄~”是一个落落大方的小女孩,放在现代,一定是一个小天使。

“新兴见过二兄”站起来的小女孩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给人一种单纯,善良的感觉。

“二兄,我是高阳!别忘了我的礼物!”最后的高阳见轮着自己,也不管认不认识,先嚷嚷着再说。

“还有我的!”上首的城阳听到“礼物”两个字,眼睛一亮,也跟着叫喊了起来。

“等着!不会少你们的!”公道没好气地说,小孩什么都有还想要,真不知足!特别是早熟的小孩儿!

“没了?”公道紧锁眉头,有些不解。

顿然无声。

“还有!金山!可惜她前几个月早夭,离朕而去!”开口的李世民面色沉重,缓缓的闭上眼睛。身旁,长孙皇后悄悄握住了丈夫的手。

“第二场德克萨斯的龙卷风么?”公道双瞳精光一闪,喃喃自语。

会找到你的!

因为,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有一个人我要事先介绍给大家——他叫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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