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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那些往事(上)(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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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是抓着自行车后座的,但是走了一段路之后,路况变得非常不好,那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样到处都是水泥路柏油路的,只有两种路,水泥里和泥路!

一颠簸,我这坐着就不稳了,看着眼前的纤纤细腰,纯色的沙织连衣裙透着点玫瑰的香味随风飘散,却又久久萦绕!还好我道心稳定,没有直接抱上去!不过在一次差点把我扭下去的风险之后,我果断的试着搂了一下!能感觉到她微微的一颤,不过没说什么,透着衣衫,能感觉到触手的温软,我忽略了风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第一次,绝对的第一次,加上那个时代的规则,我似乎觉得我该为此负责一辈子,幸福,什么是幸福,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知道幸福原来如此简单!

可是幸福也不是长久的,不远处就是一个很大的上坡,可能有一两公里!!!

于是,我下来推车了,她在前边骑着,也没有下来的意思,果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不过推车也是种幸福!凭我这身板,再推个一百来公里也行!

汗流满面,终于还是把车推上去,不过马上也要到著老师家了,两个人都下车走!没再说话,我和她就那么简单的享受着傍晚的微风,夕阳已经完全的落到地平线以下,时间在这一刻是静止的,最美的年纪,我遇到了最美的人,她,让我觉得前半生所有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其实按照现在的准则来说,就是搂了个腰,想这么多,那是傻逼才做的事情,但是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有着它独特的美好!

隔着一段距离,能看到著小若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一看到我们过去,就欢呼雀跃的进去叫老师,不一会儿,著老师围着一个围裙就出来了,看见我们,连忙解了围裙招呼我们去家里坐,我惊奇的发现,那棵槐树上次干枯之后,竟然被直接做成了一个树雕!是一个孔子像,栩栩如生,整个院子一下子多了几分儒雅的文人气息!

我们在左边的耳房里边,里边一张很朴素的桌子,但是很干净,白漆的,桌子中间是一个小盆栽,椅子也很有讲究,桌上先上了一壶茶,不一会儿,各色的菜式被拿上来!

菜品没有很复杂,不过有些功底,腊肉折耳根,香菇汤,干菜扣肉等等,都是特色菜,一个外地的老师没多久就把贵州菜做的这么有声有色的,实在难得!

“小若的母亲几年前就去世了,就剩我们父女两个,我这手艺也一般,就凑合着吃吧,你们尝尝看!”著老师和蔼可亲,泛着老人特有的那种卸下威严的亲和!最后还是善意的提醒了一下“这糖醋鱼可是小若的拿手好菜!”

著小若娇嗔一声“爸爸!”老师笑了笑!父女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倒是很好!

然后,老师又拿出一瓶酒,白瓶子,茅台酒,这也是稀罕货,著老师虽然生活比较简谱,但是看这些东西也是人脉广泛啊!

我已经算是无酒不欢的了,倒上酒,顿时感觉亲切了很多,就像是抽烟的人在一个谁都不抽烟的地方,突然遇到一个抽烟的,那感觉,亲切多了!

“都是些家常菜,有些寒酸,别介意!”两人小酌一口,也算是打开了话匣子,不知道为什么,老师一个劲的给我介绍小若!这倒是弄得我有些晕乎!

一顿饭吃得倒是畅快,一瓶茅台喝完,也差不多了,老师做的贵州菜挺好吃的,酸辣适中别有风味!

“今天这么晚了,要不就留下,明天走吧!”

“我晚上得回家!今天谢谢老师的招待!”晰霖倒是和著小若聊得很来,就这么一顿饭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姐妹相称了!

我也不可能让晰霖一个人这么晚回家,于是找了个接口推脱,送到门口的位置,我才突然想起那钢笔,这么贵重,可不能收!

但是一番来往,老师说什么也不拿回去,叫我好好的收着,那是专门托一个朋友从国外带的!

夜色凉如水,微微风似旧,半敛彩云边,依稀蟾宫秀,脑袋有些微醺,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加上是晚上自然是不可能骑车的,于是两人就那么走进了夜色中!

前半段路,基本没说什么话?

“你是道士,见到鬼什么感觉?”晰霖淡然的开口,我推着自行车,很是自然的回答!

“其实从小我也没见过多少鬼,就只有一次,那一次之后,我师父就走了!那时候,我才十二岁!你嗯?”我说着,随着初秋薄凉的夜色陷入到回忆当中,身边的她像是一个多年的老朋友!

“天生阴眼,很小的时候,有一个野道士说我养不活,那时候,我爸妈差不多找遍了整个中国,最后一个高僧给了我一颗珠子,说能保我十八年平安,但是我天生阴眼却是怎么也挡不住,最开始看到鬼是害怕的,但是后来看多了,也就习惯了,他们也有他们的世界,有他们的故事,其实有时候我蛮庆幸我能看到鬼的,让我的心智比一般人成熟很多!”晰霖微微的叹了口气,眼睛看着周围,这不会也有鬼吧?不过我却是没有一点的害怕!

“你说说你的故事呗!”

“你真的想听?”她点了点头!

我想了想,那些我不愿去回忆,但是她想听,那我就说!、

我师祖叫童灵,一个满清时代栖凤山家喻户晓的道士,少年得志,可谓风流,但是没几天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就此覆灭,国家开始了不断的纷争战乱,在那个硝烟漫天,子弹横飞的时代,一只闲云野鹤,倒是过得清闲,飞得高远,而且他心中并没有什么党派、军阀、国家政府的概念,只是看心情,偶尔出手看一把,倒是算的那个时代最清闲富裕的人,道术这个东西,向来只为相信他的人服务,但是这一小部分人往往都是经历过事情的!

就这样,师祖积累了一笔不小的财产,但是后来十年浩劫,有人说他是近乎化羽的神仙,有人说他是牛鬼蛇神,于是,后来他被批斗了,为了救下他的弟子,他这一生唯一一次对凡人用了道术,然后在游街的时候自杀!死的时候,他身上是被强迫穿着的白无常的纸衣!这是作为一个道士多么大的讽刺!

师祖死之前,留给师傅他毕生财产和一方大印!

我师父姓沈,名韶华,师祖死后,逃亡了几年,他带着他师傅也就是我的师祖的骨灰回了栖凤山,我是师傅半路上捡的,说来也巧,那天天黑,心中悲伤的师傅没注意脚下,被装我的背篓套了一跤,师祖的骨灰也撒了一地,真愤怒的时候,师傅说当时看我骨骼清奇,天灵盖冒出一股灵光,两眼之中泛着深邃幽暗,是不可多得的奇才,道家异常的讲究缘分这个东西,或许这就是师祖的意思,于是捡回了我,并且收了我做徒弟!那时我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玉牌,上面的纹路很像古篆体字里边的夏忆,于是师傅就叫我夏忆了!

师傅也索性不走了,就在捡我的地方用师祖的财产盖了一座异常恢弘大气的道观,也就是我长大的地方,七星观!十年的时间弹指一挥间,也是我记忆中最深刻最轻松的时候,十年来,每天干的事情就是读书还有做道家功课,上山掏鸟,下河摸鱼,这些事情也从来没有落下,栖凤山上四季如春,倒是山中十年过得很快,山下有一座村落,叫凤山村,百来户人家,也算是比较大的村落,但是即使这样,七星观依旧没什么香火!

村中有一座希望小学,是改革开放之后外地的商人筹建的,我也在那里读完了小学!

我说完,晰霖听得呆呆的,夜色中她很美丽,想着,我一手推车,一只手试着牵起她的手,这一次,她倒是没有挣脱,很乖巧!

“真羡慕你的童年,真有意思!”她说着,我只是苦笑,真的有意思么?我再一次陷入回忆当中,慢慢的又开始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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