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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倒是谈不上，以后万公子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到时候麽麽还要叫您一声姑爷呢。”刘婆婆道，就凭这万公子目光瞥向那些嫁妆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鬼！
幸好二小姐和他苟合惹怒了老爷，不然老爷也不会一怒之下给这么点嫁妆，简直丢人！
刘婆婆与万子楼道别，回到李府，途中经过花园，见李紫衣执剑在院内练武，见大小姐认真的神情，又看张伯在一旁满意地点头，就知道大小姐的武艺又长进了。
“今天的招数稍微复杂了点，你也练习了两个时辰了，可以休息一下了。”张伯道。
李紫衣一袭黑色男装打扮，更显得英姿飒爽，她鼻尖开始沁出细密的汗珠，她道：“师父，我还想再练一会儿，紫衣不累。”
张伯道：“紫衣，你的骨骼其实并不太适合练武，不过好在你勤能补拙，每天的进步都让我欣慰。”
李紫衣欣然一笑，道：“师父过奖了，紫衣知道想要达到强身健体，保护自己的目的，唯一的选择就是努力，紫衣没有捷径可走。”
张伯道：“虽然你现在为止，我让你做的大部分都是基本功，不过你基本一天都没落下过，要不是如此，你上次在边疆受伤了，伤口还能这么快愈合恢复吗？”
李紫衣点点头，道：“可是张伯，紫衣学武太晚，已经错过了最适合的时期，我特别想学轻功，像您这样飞檐走壁，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飞檐走壁，不下十年根本不可能，就算是练武奇才，最多不少于八年。”张伯道，他不清楚为什么李紫衣这么迫切地想要学武，不过他从来不多问。
李紫衣道：“要这么长的时间？”
是了，越是一切快要被她捏在手中的时候，越是焦躁，这种焦躁伴随着汗水伴随着成功的喜悦还有彷徨。
“嗯。”张伯道，“紫衣，你如果一直坚持练武，假以时日，必然能够保护自己，但想要武功超群，是需要时机和时间的。”
“公子，你已经很厉害了，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狠了。”刘婆婆走了出来道。
李紫衣见刘婆婆走过来，道：“我哪有把自己逼得太狠？”
“还说不狠。每天早晨早起练武，上午还得去几家铺子里看看，下午还要陪老爷去跟官家的人交涉粮食的事，一有空还得陪夫人散步，晚上有时还研习书本，这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您这么熬啊。”刘婆婆心疼地道。
她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啊，怎么有这么高的自制力，她仿佛恨不得将一天掰成两半，每日每夜都被利用到极致，这样的大小姐根本不像个孩子，而像个身经百战的成年人。
“婆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紫衣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多学一点本事。”李紫衣道，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原本白皙修长的手，长了厚厚的茧子，不过她一点也不在乎。
“公子，年少的人当中，你是老夫见到过最特别的人，不但有超乎常人的忍耐力，而且聪慧爱学，老夫像你这么年少的时候，经常在师父背后偷懒呢。”张伯道。
李紫衣微笑，“张伯，人各有志，紫衣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相反，我还要成为我身边人的依靠！”
“好！就冲你这份孝心，等你基本功打牢了，师父传授你一套独门武功秘籍。”
“真的？”李紫衣这才露出一副孩童的惊喜目光。
“那当然！”
李紫衣激动地道：“谢谢师父！我一定好好学。”
“好了，今天暂且就学到这里。明天再教你新的内容。”张伯道。
张伯一走，刘婆婆上前用丝帕给李紫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小姐，你吩咐我的事，我已经办了。”
“他怎么说？”李紫衣练完最后一个动作，转身看向刘婆婆。
李紫衣在边疆回来没多长时间，晒黑的脸上正随着时间转移渐渐变白，不过她的容貌已经从起初的柔弱变为现在的俊秀坚韧，特别是从她目光中透露出来的认真和骨子里的不服输，相处这么长时间，刘婆婆总觉得李紫衣这孩子不简单。
“万子楼露出过懊悔的表情，不过眼下，他应该还沉浸在李家给的这份聘礼当中，虽然二小姐的聘礼对于李家不算什么，不过对于穷得叮当响的万家，不亚于天上掉馅饼。”刘婆婆嘲讽道。
“那李诺瑶呢？最近可安分？”李紫衣一边擦拭宝剑，一边问道。
“她？最近除了哭闹还能做什么？只怪她自己不检点，老爷铁了心肠要将她嫁出去。”刘婆婆冷哼，“老爷这也是为了她好，她的名节已经受损，谁还会要只破鞋？”
李紫衣面无表情，道：“日子一定，定个日子，她不想嫁也得嫁，本来她还有机会，不过她又一次选择了万子楼，看来他们挺有缘，好！我就成全他们。”
又一次？刘婆婆有些听不懂了，不过看李紫衣神色有些复杂，便没再问。
大小姐的心思太多，她又何必去烦扰？大小姐向来就独立，相信她会解决好自己的事。
枯黄的叶子从空中飘散，窗前已经零落不少叶子，张萍一直没让人打扫，她喜欢随意的模样，有人打扫的话，痕迹太多。
老太太坐在她对面，张萍坐在床沿，桌子上堆的是老太太准备的补品，张萍道：“娘，这么多补品，我一下子哪里吃的完？再说我也没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怀胎。”
“这点补品算什么？跟我的孙子比起来，那只是一点小心意，之前你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我才拖人四处想方子，帮你把身体补回来，这只是一些普通的礼品罢了，冬虫夏草、东阿阿胶还有上等燕窝，都是给你吃的。”老太太道。
“娘，这多浪费银子……”张萍道，她知道老太太是十分节约的。
“银子算什么？”老太太道，“银子难买媳妇的身体安康，银子也买不来婆媳之间的情分，我老了，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孙子娶亲。”
张萍笑道：“娘，您对我太好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孝敬您才好。”
老太太将椅子拉近了一些，手握住张萍的手，道：“萍儿，这次你只要安心养胎，若是你能给李家留个根，我保准羡文会对你比现在还要好。”
老太太如今这么殷勤，张萍自然知道原因，原先自己怀第一胎的时候，大家都说是男胎，老太太便是这么热情，只是一知道是女儿，她便瞬间冷静，紫衣出生五日，她来过来看了几眼。
“娘，我不奢求羡文对我多好，他是一家之主，李家的生意没了他哪能行，他的志向在外面，我在背后会默默支持他。”张萍道。
“真是个好媳妇。”老太太赞道，“我还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娘，你说吧。”张萍道。
“我还没和王雉聊起，诺瑶的吉日选在哪日好？我请了人，算出好几个日子，最早的几天后就是，最迟的要半年后。”
“娘，这种事……我又不是诺瑶的生母，况且她的生母健在，这种事情，我说不太适合……”张萍面有难色地道。
“怎么不适合了？虽然你不是她的生母，但你是李家的正室，王雉她是生母，自然是选择最迟的日子。”
张萍作深思状，道：“恐怕还是最近的日子比较好。”
“哦？为什么选最近的日子，你也不问是几日？”老太太道。
张萍不想夜长梦多，又看老太太用戒备的眼神看向自己。
张萍露出很难抉择地模样，道：“娘，我这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您还是靠最近几日选择吉日吧，其他的媳妇不能再讲了。”
见张萍似乎话中有话，老太太急道：“什么话不能讲？难道是有人不想你讲？我不想蒙在鼓里，萍儿，你跟我说，你就是不说，我问人，总会问得出来！”
“娘……我……我不想你气坏了身子。”张萍露出一副担心的神情。
老太太挺直了身子，道：“什么气坏了身子？你现在瞒着我，不和我说，我更会气坏身子，难道都嫌我老了，不中用了，家里有什么事也不和我说了？”
“娘，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张萍解释道。
“那你说说是什么事，说了再说，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身子骨好着呢！”老太太道。
张萍这才开口，道：“老太太，原我也不想诺瑶嫁人这么早，她还小，比紫衣还小一岁，又长得伶俐，实在适合更好的人家，也有利于咱们李家生意上的进展，只是……”
“只是什么？”老太太追问。
“只是再拖下去，我怕对诺瑶不好。”张萍道。
“有什么不好的？连紫衣都没嫁人，她倒是先嫁了，她年龄又不大。”老太他道。
“妹妹也不好意思说，她女儿出了这样的事，也没脸面对娘。诺瑶她和万公子早有私情，恐怕早已做了夫妻该做的事，现在她的名声……”
“什么？早有私情？怎么回事！萍儿你不是乱讲的吧，诺瑶是大家闺秀，平时看起来也乖巧！莫不是紫衣你逗我玩的？”
老太太显然不知道，也不敢相信。
张萍叹了一口气道：“娘，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恐怕她年纪小，又受不住外界一点点的诱惑，您别急，萍儿担心您的身体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