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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崖下温情(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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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攸背身没听见声音觉得不对,看后大惊,略身跳起,却被后边的士兵死死抓住,“你们疯了不成!让我过去!”一个白影飞身掠过梁攸抓住华锦向下落去的手,用脚勾住悬崖边,那里的土层都陷下去,两人都从那万丈的悬崖上掉下。

梁攸连华锦的衣袖都没有抓到,趴在悬崖边,他看着没有底的青石崖,翻滚的云雾,心中的悲戚慢慢染上心头,每次他走一步都会有得到,也有失去,但是这次真的值得么?

梁攸蹭着土慢慢爬起来,抓住侍卫的衣襟语调带着凄意道:“为什么?!”

那侍卫支支吾吾道:“大,大人,是云小姐让我们做的,我们都是云家人,这也没办法。”

梁攸推开他,自己一个啃呛坐到地上。

华锦当时早就脱力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他看见韩倾尘飞身抱过他,两人的身边空气极速的震动,云朵在他们边上飘过,空气都变得凝滞,韩倾尘的手臂十分有力的搂他在怀里,他发出一声嘶吼,另一手拿着巨灵戟划过崖壁,巨灵戟的力量奇大,戟头都镶入崖壁上,发出刺耳的滋滋声,韩倾尘在华锦耳边勉强装作淡定道:“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你身上有受伤么?”

华锦被他搂的有些疼,韩倾尘身上的温度传到他身上,刚才的冷意慢慢消失,他看着韩倾尘的侧脸,竟觉得这万丈悬崖也没什么可怖。华锦侧过脸道:“无事,梁攸不是粗暴的人。”

韩倾尘叹了口气道:“只是一刻也不能离开你,只这一会就出了这样的事。”

华锦自觉脸上犯出潮红,心道自己的心怎么这么躁动不安,难道刚才梁攸还下了什么毒不成?

韩倾尘和华锦坠落的速度渐渐变慢,韩倾尘的虎口也划破的血肉模糊,他们在距崖底只几尺的地方彻底挂在上面,韩倾尘单手挂在巨灵戟上道:“抱紧我。”

说着翻了几个空翻,倒在地上,韩倾尘侧身让自己的背先坠地,发出一声闷哼,他们在地上滚了几回才停下来。

韩倾尘感到全身都剧痛,毕竟是抱着一人从高处落下,他身上也受了不少伤,他站起来不经意道:“嘶。”

华锦也从地上爬起来,眼里透着紧张道:“怎么受了伤么?”

韩倾尘看到他脸上被灰尘染得狼狈不堪的样子,像个花猫一样笑了出来道:“你这样还说我呢?”

韩倾尘一下一下抹去华锦脸上的脏东西,华锦反而有些不自觉的生气,颇有些羞恼的拿开他的手道:“别弄了,你手好粗,怪痛的。我看你定是没事,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事。”

韩倾尘憨憨的笑笑拿开手,背在身后。华锦看到他虎口的肉都翻出来,顿觉心里有些不落忍,撕下一角衣袖,一下一下的绑在他手上,道:“在我面前,你还逞强什么?”韩倾尘看他认真的样子,觉得有一清澈的溪流从心里流过般,道:“你没事就好,这都是小伤。”

华锦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小伤,当初在金虎山你挨的的那个小伤,差点就要了命,你要是受伤,怎么保护我,到时候我就让你卸甲归田。”

韩倾尘笑笑道:“还卸甲归田呢,要不是有我这大忠臣,这次你这小太子就又差点葬身悬崖了。”说着招了招手,巨灵戟一个旋转飞到他手里。

华锦和他相视一笑,万种的情绪都在这一笑里散开,青石崖底是一片密密的森林,溪流汇到他们下来的时旁边的深谭里,此时正是盛夏,树木的绿荫挡住了火热的烈日,造出了一方的阴凉,潭边飞着几只小鹤漫不经心的饮着水,远处鸟语轻声传来,华锦他们走在其中,倒也惬意十足。

华锦苦笑道:“这次我着了道,咱们一朝回到当时去颠关一样的境况了。”

韩倾尘揉了揉华锦的头道:“那怎会相同,当时你还一无所有,现在有西地的人支持,有着官职,虞妃娘娘的事情也有了些眉目,朋友也多了,咱们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梁攸这小子,你还和他多亲密一般,一开始我就看他得眼,还那么亲密的叫你小七,什么的。”

华锦心道别的倒无妨,只是白玉扇和虎符是母妃去世时给他的,他也毫无顾虑的拿去,真当他脾气多好么?

华锦站住,看着韩倾尘,韩倾尘觉得他今日的眼睛泛着水光,像星星般,华锦道:“还记得我当日出城告诉你要经常叫我当时的尊称么?”

韩倾尘奇怪道:“怎么又说起这事?”韩倾尘心道是啊,小时候你也没这种要求,我每次如此叫你,倒显得别人和你更亲近般。

“记不记得?”真是的这么敷衍。

韩倾尘笑道“当然记得。”

华锦冲韩倾尘微笑道:“当时我只是找个理由敷衍你,现在想来,倾尘,我只是想即使其他人都忘记了太子华锦,忘记了东渊帝忘记了他所做的一切,我还是希望你记得,记得曾经有一个人用生命带给他的子民幸福和快乐,曾经有一个无可替代的人给予我现今的一切,曾经我的骄傲,我的理想,我的幸福。”

在树梢间透过日光照在华锦身上,华锦黑发泛出别样的光辉,他的眼睛不像平常般深不可测,反而无奈而深情,他的笑更像是哭让人动容,韩倾尘愣住,觉得此时的华锦有着凄然的绝美。他极其标准的跪下来,看着华锦道:“我当然记得,记得您是东渊帝唯一的太子,记得您在别人玩耍的时候夜以继日的陪在东渊帝身旁读书学习,****天未亮就起,****夜烛不灭,****宵衣旰食,却还逃不开这命运。东华大乱,不是您的错,也不是陛下的错,是这世道司命弄人,以…万民为刍狗!”

韩倾尘看着华锦那从不落泪的漆黑瞳子里有泪花闪过,嘴角却还是笑着,韩倾尘低下头,知道华锦不想让人看见,华锦轻轻抱住了韩倾尘的头,犹如孩子在撒娇般,悄悄哽咽。

韩倾尘心道华锦忍隐太久,背负太多,他从华锦关在宫中开始,没有一日不揪着心,初始乞求陛下不要带走他,后来是在他身旁,看他书不离手,看他在深夜里做着恶梦无法睡去,看他攥着旧衣蜷缩着睡去,没有叫苦也从没埋怨过不公,只是一步一步做着眼前的事。没有人知道他也需要哭泣,需要有个人在身旁,需要一丝丝的爱和信任,所以…格外……让人心疼。

东华国,大旱刚刚过去,祁辉把白朴除官的事弄得天下皆知,数以万计的文人都支持白朴的改革,然这样的变革是绝对不会让贵族阶层同意的,白朴一贬,南方大乱,白朴即使成为一介平民也不肯为官,南方白家顶不住压力只好把他逐出白家,如今他真的是白衣宰相了,平平一介。

白朴在天牢里被关了几周,祁辉也耐他不得只好放了他,他的仆从道:“少爷,如今家里也不让咱们回去了,咱们去哪啊?”

白朴看了看天空道:“去西梁。”

他的仆从心道少爷这又是哪一出啊“啊?少爷,您不是说西梁太乱了么?”

白朴道:“你懂什么,越是乱世,就越是有人才,我肯定能找到明主。”

他的仆从心道什么明主,找了一个国家都没找到,还要去另一个国家找,放着好好的家不回,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少爷,等等,别走的那么快,您身上没带钱啊。。。。。。

华锦和韩倾尘已经走了一天,还没找到村子,不过这里又小溪又有野果倒是饿不死,他们见天色已晚就找个地方歇息了下来,韩倾尘去到河里捉了些鱼烤来吃,华锦坐在原地,百无聊赖的玩着点起的火堆,火光明灭间,他总觉得左边有黑影闪过,他站起来警惕的看了一眼道:“谁在那里?”

华锦探头看去,树丛里却什么都没有,他用折扇扫了扫,也没什么发现,打开折扇扇了扇,心道也许是自己看错了吧,疑神疑鬼的。

他刚坐下,韩倾尘从另一边拿着鱼过来,道:“淇奥,你在那边做什么呢?”

华锦道:“无事,你抓了三条啊?吃的了么?”

韩倾尘边把鱼开膛破肚边道:“吃不了还可以明天吃,我看这周围也没什么野兽,可能是瘴气太深了。”

华锦本想帮忙,但也不怎么会被韩倾尘推到一旁看火,一直坐着,他看看左右也是无聊,边起身道:“我到这边捡些树枝,来串鱼。”

韩倾尘看了他一眼道:“在我视线内,别走远了。”

“知道了。”

华锦捡的认真,韩倾尘却已经把一条鱼用短刀串起,架到火上面,鱼香慢慢蔓延开,华锦闻到也从树丛中出来,却没看到火堆旁的鱼串,奇怪道:“这么快你就吃了一条啊?”

韩倾尘起身看了看火堆奇怪道:“我还没吃呢?”

华锦用折扇打了他一下道:“那难道是鬼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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