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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凝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为什么，她也不清楚，因为她的心思从未放在凌浩身上。
她只是把他当成很好的朋友而已。
“因为当时离开幽谷之后，我忽然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你，怎么忘也忘不掉，对别的女人更是提不起半点兴趣，怎么办呢？”
忍不住苦笑一番，声音渐低：“还能怎么办，我又不是不想放下，是放不下。”
如果有的选择，他至于这么苦恼么。
心一旦动了，就很难再停。
“不过我凌浩是谁。”
语气了含了一丝自豪，“喜欢便是喜欢了，我不会逃避，既然是我喜欢的女人，我就要她幸福，我不会去跟司徒轩抢，更不会去盛京找你，因为我知道你的幸福是什么，你的幸福就是留在司徒轩身边，留在孩子身边。”
凌浩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抹光亮，苏婉凝看不到的光亮。
“如果不是因为江北打仗，你要随夫出征，我想大概这一辈子我们都不会再遇见，你来江北，这条路凶险异常，我实在不放心，所以自打你出了盛京，就一直偷偷的跟着你，我没有想过出现在你面前，是怕你会不开心，直到发现燕青云缠上了你们，我才不得不现身。”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想一直默默的跟着她保护她，最后却不得不现身，再到最后，也只能留下来。
“那天你跟司徒轩吵架离开了王府，住在了卢婆婆家，我看你那么伤心，第一次觉得后悔，后悔当年我放弃了你，我认识你，要比司徒轩认识你早很多，如果当年我没有放弃，一直追着你，也许你就不会嫁给他，只要是我凌浩喜欢的，自然会追到手，可惜那时……。”
可惜那时，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可惜那时，她还太小。
再到后来，她已为人妻为人母，当真是晚了。
“虽然你们吵的那么厉害，可我知道你心里最在乎的还是司徒轩，你们爱的如此深，即便是吵架，也绝不会分开，所以我从未想过娶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那天我去帮你拿东西，被发现以后，其实是可以走掉的，只是我存了私心。”
提起这事，凌浩自己都要笑了，大概没有人猜到当时他是故意落在叶风手里的吧。
苏婉凝微微的皱了下眉头，是啊，当时凌浩没有受伤，凭着他的轻功，完全是可以逃脱的，可他为什么不逃呢，于是便问了一句：“你为何不逃，难道你喜欢挨打不成？”
不但挨了打，还被吊在了王府门口，后来还是被南宫烨救下的。
有机会居然不逃，这男人是有多傻。
“因为我想看到你关心我的样子。”
凌浩的声音里甚至流露出几分幸福的味道。
苏婉凝蓦然愣住，难道只是想要一个关心吗？
心几许颤动，迷雾中，她看不清他是怎样的表情，却也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幸福。
微微低了头，声音如蚊，几不可查，“我…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的。”
她心里只有她的夫君跟孩子，半点他的位置都没有。
他这样情深，叫她要如何偿还。
“凝儿，司徒轩值得你付出吗？”
凌浩反问了一句，却也没指望她能回答，而是继续道：“所以，感情没有所谓的值不值，只有愿不愿，我知道你跟司徒轩吵架以后，心里难受，所以我才去找他，他也是担心你，才会对你发脾气，有些事情你们这些局中人看不透，我这个局外人还是可以看透的，因此我去找他，希望他能回去接你。”
那次的事情，其实凌浩确实是功臣。
正是因为他的话，司徒轩才想明白了很多，否则两人还要继续闹。
若非如此，这次司徒轩也不可能同意苏婉凝来救他。
“凝儿，下辈子吧，下辈子嫁给我好不好。”
凌浩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本来就已经是频临绝境，现在又吸了毒烟，根本没有活路。
意识开始模糊，身上的疼痛越来越重，他知道自己是再也撑不下去了。
忍不住喃喃低语，声音里带了几许期待，也带了几许无奈，“看在…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上，下辈子不要再嫁给司徒轩了，就嫁给我吧，我…我一定会好好待你，好好宠你，好好疼你，绝不让你哭一下，绝不……”
说着说着再没了声音，握紧苏婉凝的手也无力的放开。
“凌浩？”
感觉到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已经没了力气，而且没了任何声音，苏婉凝心中一片恐慌。
她着急的朝着旁边摸索着，好不容易才摸到人，便心慌的晃着他的衣服道：“凌浩，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她用力的喊着，却再没唤回凌浩任何的反应。
“凌浩你不要死，你若是死了，我欠你的怎么还，你不要死好不好？”
这次再没忍住，眼泪一滴滴落下，呼吸却开始沉重起来，头脑昏昏的。
苏婉凝知道不止是凌浩，就连她自己也撑不下去了。
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同心佩。
直到这一刻，她心里想的还是司徒轩。
她知道她欠凌浩太多，可是她真的不喜欢他。
她心里只有司徒轩一个。
即便要还，又怎么去还呢？
头越来越痛，身上的力气一点点的在消失，也许这一次是真的撑不下去了吧。
然而关键时刻，头顶上还是传来了剧烈的打斗声。
忽然一片亮光照了下来，上方的杂草，已经被人清理掉了。
“六嫂，你在下面吗？”
司徒灵趴在洞口，着急的大喊着。
下面尽是毒烟，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用喊的。
“灵儿。”
这一句轻唤，暂时让苏婉凝恢复清醒。
她抬起头，视线一片模糊，隐约可以看到上面的光，虚弱道：“不要轻易往下跳，下面全…全是毒钉。”
如果就这么跳下来，肯定会受伤。
说完这话再没了力气，闭着眼睛大口的喘气。
若是再不出去，她真要死在这里了。
没等多久，还是有人跳了下来，却没有落地，直接拽着她跟凌浩飞了上去。
这强劲的力道，估计除了她那个性子怪异的师傅，再没了别人。
等到出了那个巨坑，苏婉凝忍不住张开嘴巴，大口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
里面的毒烟实在是太呛人了……（感谢kitty的月票。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