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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太后(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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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的几天云淡颜便没有了制瓷的心情,她就整天坐在仙鹤楼里发着呆,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一小会儿后,满月急急地跑了上来,她道:“姑娘!姑娘快去换身衣裳!”

云淡颜一惊,心里有一种模糊的惊喜,她竟然没有问满月是为了何事便听了她的话去里屋换衣裳去了。

青苗还给云淡颜画了精致的妆容,她小声道:“小姐,估计呀,满月是要带您进宫呢。”

云淡颜点头,自从满月告诉她郑重辑为了她进宫求玉屏公主的事儿后,她便想着也许自己快要进宫了。她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这时,她还是有些紧张。

马车是满月雇的,满月看着云淡颜在马车里不停地搓手,她便道:“姑娘不必害怕,太后是个慈祥的,我教姑娘的礼数,姑娘记下了,其他的便没有什么大事了。”

云淡颜点着头,心里却是不认同满月的话。在她的记忆里,这只要是太后,全都是女政治家,她可害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得人家一怒,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满月将云淡颜引进了圣宁宫的偏殿里,云淡颜不敢抬头,她还想象着太后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会不会像电视里的清宫戏演的一样,那样高高在上,又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在云淡颜见到太后后,她才大大惊讶了一番。

原来太后只是一个平易近人的老人。她头上,身上并没有那么繁琐的装饰,面上也没有那般鲜艳夺目的胭脂。云淡颜突然想起来,满月说过,太后信道。

是了,所以这老太太才自带了一份清幽。

“你就是云淡颜?那个烧出青花瓷来的丫头?”太后笑着问,虽是满头银发,可那一口整齐的牙却显得她十分的健朗。

云淡颜忙向太后行了礼,太后摆手让她平身。太后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瓷瓶子,笑着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与你这丫头极有眼缘,一看你就喜欢的不得了。我还在想,能画出这样有神韵的画儿来的,云姑娘应该是年纪大了的。原来你却还是这样小呢!”

云淡颜的目光落在了太后手上的瓷瓶子上:是她送给范少陵的那只!云淡颜突然脸一红,垂着头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放心,也不必害怕,是有些人糊涂了,我却是知道的,那批月朗国与买牙国图纹的青花,都不知道是第几批了才真正地烧成,前几批,那些烧坏的,没烧全的,都是本朝的图纹,对吧?这个,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么?”

太后太为她着想了,也太会说话了,云淡颜垂着头点头,更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心里有一万个不理解,可是却不敢问。

“来人呐,将这个小青花还给少陵那小子吧,我怕一会儿他再来我这里要。这个东西,他珍惜的要紧。”太后将手里的小青花递给了宫女,自己往塌上坐了,看着云淡颜的眼里,全是笑意。

“云丫头,你过来,坐在这里,你与我说说,你那魂魄跟着重辑去了之后,都在海上经历了什么有趣的事儿!我呀,整天闷在这宫里,都快要长青苔了!”太后向云淡颜招手,云淡颜垂着头过去,听话地坐下,脑子飞快地运转着。

之前满月就已经和她对过口供了,说郑重辑当时是如何将话通过玉屏公主传到太后耳朵里的,她来的时候可要按照她们对好的供说,不能露了馅儿。

“民女说起话来用得都是粗鄙的词,还怕污了太后的耳朵。”云淡颜轻声道。眼前的老太太就是有那样一种气质,她让接近她的人内心都变得平静起来,性情也变得沉稳起来。

“不怕不怕,你且说着。我愿意听那些海外的事儿。你尽管说实话,不必袒护那刘书姻,我就不信若她不是苛责你,你的魂魄能追着重辑那小子去了!”太后依然笑着。

云淡颜从怀里掏出了纸和一小块碳,她将纸铺在了太后塌前的矮桌上,一面画着一面轻声讲解着:“不敢瞒太后,国公夫人是对我不大好。那一天我是悬梁自尽来着,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自己飘去了郑世子的船上。正好遇到南海龙王诞下七公主,南海龙王一喜,便给了我一些赏赐。托龙王的福,我竟也看了看那大千世界。”

“真是你的造化!那西方可竟有什么?”

“郑世子的船是往这里走的。”云淡颜开始在纸上画起了世界版图,“这里便是必利海峡,这里便是买牙,这里是月朗,买牙在西方也是大国,听说他们不让来往的商船走必利海峡了,若是走,要交很多银两。”

云淡颜故意只画了大丽朝与大丽朝以西的地方,这让太后看上去,大丽朝还是天下的大国,其他的还是小国,他们都要对大丽朝称臣的。

“真是苦了你这丫头了。你放心,你的婚事可是那老国公许下的,有我为你作主,别人不敢再对你不好!”太后拍拍云淡颜的手,对她很是慈善。

云淡颜垂头,眼见太后的塌边上放着的青铜的杯盏。她心头一惊,这大丽朝倒底是哪一个历史段,皇室还看重青铜器,难道这个时候的礼器也还是青铜?那怪不得瓷器那般没有发展。

太后见云淡颜发呆,便问:“怎么了?可是有伤心事?不怕,有什么事就与我说!”

云淡颜忙回过神来,她道:“是民女失礼了,民女还以为太后用的杯子会是玉杯呢。”

太后会意,她道:“我喜欢你这丫头,也愿意和你说话。实话告诉你,别看瓷器贸易给大丽朝赚了不少银子,可是北方战事不断,实在不敢奢侈。再说了玉杯那般娇气,不适合我这等老太婆用。”

云淡颜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张口就道:“能配得起太后的,自然是瓷了。瓷虽说不是金,不是银,但是它却比金银更有意境。”

“哦?怎么个有意境法?”太后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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