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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舜华看了一眼跪在地方的芝茹，不由得冷哼一声。
自然是芝茹了，其实的她也不确定，芝茹是否会说实话，只是当日自己身边的人都不是自己可信任的，她也只好赌一把。
芝茹抬头看了看蒋舜华，然而林菀却道：“皇上问你什么便说什么！”
晏眴此刻双拳紧握，他也是害怕吧，怕自己听到什么不中听的吗？
他对蒋舜华的喜欢是真的，然而那些顾虑也是真的，谁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也真心喜欢着自己，或许蒋舜华是太过神秘了，让晏眴看不透。
自身的防备太多，所以晏眴累了吧。
即便蒋舜华此刻说的是已经听腻了的甜言蜜语，他也是愿意相信的。
“回皇上话，王爷入夜去答谢蒋婕妤确实有些不妥，可是当日奴婢与落云姑姑都在，说到底也是正大光明的事情，可是外面那些奴才却道知道王爷与蒋婕妤的事情，所以……”这话自然是不必明说了，晏眴也应该明白了。
只见晏眴紧紧握着拳头，双眸里满是怒意。
说着蒋舜华又哭了起来，跪在晏眴的面前道：“这本是皇的旨意，臣妾不去便是抗旨。可是臣妾却不知道，去了便要承受这天大的委屈。”
华敏听着也不住的摇头：“这可不光是蒋婕妤受了委屈，连同武华王也受到牵连了，然而究其根本，损伤的也是皇家颜面，皇上……”
华敏欲言又止，可是现在的情势，她也不得不说了：“皇上您也当真是糊涂，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是臣妾不能代劳的啊！”
若是华敏不如此，恐怕也不至于让晏眴明白，他此刻所作的事情到底给蒋舜华带来多大的伤害。
蒋舜华始终都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华敏位份高，她自是可以公公正正的为蒋舜华说句话，然而位份不高的蒋婕妤又怎么能去怪堂堂的天子呢。
“是朕思虑不周全，让蒋婕妤受委屈了。”沉默了良久，晏眴才道。
“臣妾不敢委屈！”蒋舜华未来得及擦干脸上的泪水，便即刻叩首道谢。
“唉，不敢委屈便是真的委屈了。皇上，您可要好好的补偿补偿蒋婕妤。”华敏摇头道。
“要说有罪，臣妾也是拖不了干系的，当日臣妾着实是太累了，天刚擦黑便去睡了，若是臣妾在，岂能容得那些贱婢乱嚼舌根！”林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奴婢们，冷言说道。
林菀的脾气在宫里是出了名的，这些人也是有所耳闻的，所以看着林菀如此说，她们一个个的也都不敢出声了。
“这宫里，也只有你们两个与蒋婕妤亲厚了。”晏眴看向她们两个不由得赞许。
“朕也不知究竟是因着什么，蒋婕妤素日里不过是性子冷淡一些，与你们也是无冤无仇，为何你们还如此不肯放过！”晏眴站起身来，看着此刻在殿中的众位妃嫔说道。
一众人即刻便安分了下来，只有余贵姬跃跃欲试，可是却也始终都不敢说些什么。
接着晏眴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那些个侍婢，不由得叹了一声，再看向一旁的落云道：“华阳宫伺候的人都在哪里，却把她们都叫过来。”
落云点点头，即刻下去办了，所有人都不明白晏眴这是在做什么，面面相觑但也谁都不敢说什么。
不一会儿落云领着从前在华阳宫的伺候的人都过来了，唯独没有佩芷。
如今佩芷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刘彦说她为了维护自己而冲撞了余贵姬，凭着余贵姬那性子，还不知要如何折磨佩芷呢。
晏眴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华阳宫的宫女们，打量了一番。
此刻落云大着胆子道：“回皇上的话，华阳宫上上下下的人，除了佩芷姑娘，都在这儿了。”
晏眴的意思是让华阳宫所有的宫女都带来，可是如今落云却说唯独缺少了佩芷，他心里自然是有些疑虑的。
“难怪看着人少一些，佩芷因何不在？”晏眴继而有坐在正中，问道。
余贵姬一看来了机会，即刻上前，可是这个时候刘彦却不慌不忙的说道：“回皇上，佩芷姑娘冲撞了余贵姬娘娘，被娘娘发落到刑宫去了。”
原本余贵姬想说的话没想到却被刘彦抢先了，只是刘彦这话说的有些模棱两可了，既是冲撞了余贵姬，却不说是为了什么。
晏眴眉头微蹙，刘彦在他的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晏眴的脾气，况且他也从来未曾像现在这样说如此叫人不明白的话。
看来这件事情值得好好推敲一番啊。
刘彦见晏眴没有问，便安心的退到一边。
“哦，既然是目无尊长冲撞余贵姬，那也的确是应该罚，她便暂且不提了。”晏眴微微垂眸，继而抬头看向落云等人道：“就且说说你们这些人吧，你们都是近身伺候蒋婕妤的，真且问你们，蒋婕妤是否有亏待你们，是否无事便苛责你们！”
蒋舜华正了正身子，她也是明白晏眴为何要这么问，如今她自是不必担心了，素日里蒋舜华对这些人也是十分照顾，也未曾真正把她们当做奴仆，而是都把他们当做人来看待。
落云此刻也明白了晏眴的意思，淡然一笑道：“将婕妤对我们自是没话说，实不相瞒，奴婢从前是在冷宫里伺候前太后的，前太后过世之后蒋婕妤便向内务府要了奴婢。”
晏眴看向她，虽不认识，但她说起冷宫，倒也是知道有那么一个人的。
“蒋婕妤非但不嫌奴婢从前在冷宫伺候过晦气，反而厚待奴婢，这样主子，奴婢即便是为她死了，也是值得的。”落云又接着说道。
晏眴点头，胡耀云也即刻叩头说道：“娘娘是当真把我们这些奴才当人看，奴才也和落云姑姑一样，甘愿为主子赴汤蹈火。”
接着后面的人也都如此说，随即荣月与凌悦也走向前来道：“莫说是对自己身边伺候的人了，即便是我们也都念着蒋婕妤的好的，自家奴才说好话许是为了巴结讨好，可我们说的便是实实在在的公道话了……”
晏眴似乎很是满意，而这个时候刘彦也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