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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天籁:“呃。”
郦师白:“过来。”
楼天籁垂着小脑袋,脚尖在地面碾啊碾,轻声嘀咕:“矮油,咱们孤男寡女共处柴房,**的……还是别靠那么近,容易出事。”
郦师白:“……”
这小家伙,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一大老爷们,怎么可能会对她一个小东西起那种心思?!某丞相哭笑不得:“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楼天籁大眼眨啊眨,娇羞道:“我是说……我怕我会忍不住的。”
天将破晓,微弱的晨曦从门窗缝隙里透进来,洒落于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郦师白背靠柴堆,动也不动的,就那么坐了一夜。而楼天籁则像个小狗一般,蜷缩着瘦弱的身子,趴在他的大腿上安稳睡觉,双臂还搂着他的腰。
楼天籁睡得很熟,嘟着嘴,脸蛋儿鼓鼓的,模样甚是甜美可爱。郦师白忍不住抬起手,曲了食指,轻轻柔柔的在她脸颊抚了抚。
怪不得楼伯父宠爱小家伙,身后有个活泼可爱的小尾巴跟着,这感觉着实不赖。
“唔……”睡梦中的楼天籁觉得脸上有点痒,于是,小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嘴里咕哝着,“唔唔,大魔头别闹,偶要睡觉觉……”
郦师白手一顿,唇角那丝温柔笑意亦僵了住,只觉得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有点不顺畅。大魔头,大魔头,睡着的时候,嘴里念叨着的是大魔头,且那般自然,仿佛两人经常相拥而眠……她与舒姝之间,已经这么亲近了么?
望着环在他腰间的纤臂,郦师白微微蹙眉,她是将他当作舒姝了?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怪异的感觉,在慢慢蔓延。
肚子好饿,可楼天籁贪恋温暖,舍不得离开,难受得扭来扭去。
怀里的人儿大约是醒了,小脑袋在他的腹部蹭过来蹭过去,蹭得一股无名之火轰然窜起,郦师白喉咙发干,眼窝发热。
于是,她不动声色的松手,慢慢坐起身,打哈欠,假装睡眼迷蒙,仰头望着他傻笑,“早安,郦师白。”
郦师白面皮发胀,强忍冲动,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一些,“你醒了啊。”
楼天籁面不红心不跳,反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歪着脑袋一派天真无辜,奇怪问道:“郦师白,你的嗓子怎么啦?好像比之前更哑了诶。”
郦师白虽掩饰得极好,可面上神色,仍免不了有几分不自然,撒谎道:“早上醒来,有些口渴。”
“喔,这样啊。”楼天籁点点头,这时才发现,郦师白的外袍不见了,而自己身上沉沉的,暖暖的,正是他的青袍。
楼天籁将青袍拿下来,还给他,看着他有些发僵的双腿,心里不免有些小小的歉疚。
她在他怀里舒服的睡了一夜,而他就这么干坐了一夜,还把外袍盖在她的身上,给她温暖。
见她盯着他,神色有异,郦师白不禁问道:“天籁,怎么了?”
楼天籁轻声问道:“郦师白,你的腿,是不是很麻?”
没想到她竟惦记着这个,郦师白莞尔一笑,“还好,天籁并不重。”未免吵醒她,他一整夜都没有挪动一下,此刻,双腿发麻,毫无知觉。
楼天籁哪里看不出来,因此心里越发觉得歉疚,于是凑上前,伸手过去揉捏他的大腿,“我帮你揉揉吧。”
“不用!”郦师白忙握住她的手腕。这种时候,还要揉他的大腿……这是要他的命吗?
楼天籁:“……”
郦师白冷汗:“过会就好,不用在意。”
这时,楼天籁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嗷,肚子好饿。”楼家小吃货揉揉瘪瘪的肚子,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在怀里摸索一通,拿出一个油纸包裹,里面是她昨天吃剩下的一张煎饼。
楼天籁将煎饼一分为二,撕了一半递给郦师白,笑眯眯道:“喏,这是咱们的早餐。”
一面说,一面先咬了一口,微微皱眉道:“没有昨天那会儿好吃,不过,好在还是热乎的,趁热吃吧。”
煎饼一直放在她怀里,可不还热乎着嘛。
郦师白笑,接过来,陪她一起吃。只是,两人吃的虽是同一张煎饼,吃相却是相差甚远。她一口撕一口咬,而他姿态极致优雅。
天大亮,寨子里渐渐有了人声。
楼天籁靠在窗台边,面朝郦师白,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问他,道:“一晚上过去了,路边青他们应该已经解决那帮蒙面人了吧?要不我喊几嗓子试试?”
如此依赖大魔头么?丞相大人心里不爽了。
郦师白:“你很着急离开么?”
“咱们不是答应了那些老乡来救那些小姑娘嘛,都已经耽搁了一宿了,再这么下去,只怕那些女孩子们都会被糟蹋。”
郦师白淡淡道:“这个你倒不用操心。”
楼天籁奇怪:“诶?”
只见郦师白抬起手来,屈指一弹,便有一物从她身旁掠过,穿透窗纸,在外面炸响。
“什么东西?!”
“娘的,是信号!”
信号弹一出,立即就惊动了守在外面的匪贼,可是,匪贼们根本来不及发作郦楼二人,就被从天而降的暗卫割断了喉咙。
哐当!
江锦挥剑斩断挂在门口的锁,推门而入,“主子爷。”
郦师白起身时,双腿仍有些麻,踉跄几步,才慢慢缓了过来。
江锦盯着他的腿,皱紧眉头,“主子爷,您没事吧?”
郦师白摆摆手,表示无碍,看着楼天籁,道:“咱们走吧。”
楼天籁乖顺上前,牵着郦师白的手,与他一同离开柴房。
出门时,听到江锦道:“主子爷,那些女孩子,都已经送下山了,黑风寨怎么处置?另外,京兆尹余大人和端州太守都已经到了。”
郦师白道:“这里的事情,交给他们就是。”
望着面前两排严整有序的暗卫,再加上江锦的话,楼天籁恍然明白了什么。堂堂一国丞相,身边怎么可能没人保护?这些暗卫,从始至终便一直都跟在他周围啊,昨天她那出女英雄救男美,其实是搞砸了郦师白的谋算了吧?现在想想,郦师白当时,应该是在等蒙面人背后之人现身……
,亏她还得瑟,趁机轻薄。不过,楼家小赖皮死也不承认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并且,这种时候,她还必会倒打一耙。
冷不防狠狠踢了郦师白一脚,恶狠狠骂道:“郦师白你混蛋!”
主子爷挨踹,江锦脸都绿了,众暗卫眼中齐齐泛出寒光。
郦师白假装不懂:“我怎么混蛋了?”
一脚不解气,楼天籁再踢一脚,控诉道:“明明有那么多暗卫跟着,你却一直不动声色,害得我被关在柴房里挨饿受冻!”
郦师白笑得温柔,语调亲昵的道:“天籁既喜欢玩,我也唯有舍命陪天籁不是?”
“讨厌。”楼天籁别过头,哼了一声。
江锦忽然觉得牙酸。
众暗卫齐刷刷望天,异常,他们家主子爷,忒异常了!
打架斗殴还则罢了,如今竟夜不归宿,这般行径,着实不成体统,楼天远觉得,很有必要给小家伙进行思想教育。
马车上,尚书大人开始长篇大论,引经据典,吐沫横飞,口干舌燥,最终,表示无力。
因为无论他怎么说无论他说什么,楼天籁都始终托着小下巴,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乖巧而无辜的望着他,时不时认真的点点头,嗯嗯嗯应几声,好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好像对他所说的非常感兴趣,可是,等他停顿下来的时候,她却从双耳中取出两个棉球,歪着脑袋瓜子问:“哥哥,你刚才在说什么呀?我没听到,可以再说一遍吗?”
楼天远喉头一甜,差点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楼天籁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他一下,弱弱的问:“哥哥,你肿么了?”
“你你……是故意的。”楼天远极其艰难的,从牙缝里磨出几个字,总之,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那张粉嫩的脸蛋怎么看怎么清纯无辜,可他分明从她眼睛里看到了一抹邪恶一抹狡黠,哎哟娘哎,这孩子,简直就是个小魔头嘛!
楼天籁望着他,大眼睛里似有水光闪动,声音软软糯糯,“哥哥,人家故意什么了?”
瞧着她这般的目光,楼天远莫名的觉得,他是一只大尾巴狼,而她是一只被他欺负了的小白兔。着实承受不住,无奈,楼天远抬手遮住她的眼睛。
楼天籁:“哥哥?”
她眨了眨眼,睫毛扑扑,挠得手心里痒痒的,好似一股电流从手臂滑过,酥麻到心间。
“天籁,你昨晚彻夜未归,可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郦师白不是说,江锦已经派人通知你了吗?”
楼天远:“那也还是担心,毕竟没有亲眼见到你安然无恙。”
楼天籁绽开笑颜,有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夜不归宿而已,也不是第一次了,美人爹和饮雪姐姐她们就不会操这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