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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子扬的劝诫(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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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您怎么这儿。”

允业正是禁足时候,他人是不得来探望,可如今他竟见到了付老师,叫允业很是惊喜。

“皇后命我殿下禁足期间照看殿下,微臣不知殿下小寐,擅自闯了进来,惊扰到了殿下。”

付子扬笑了笑。他本就是温柔谦和人,可每每与与允业独处时,那谦和里又多了一份兄长般包容。这是宫里其他人所见不到。付子扬是八面玲珑,这也让他宫里人缘极好,可付子扬并不觉着宫里有什么知己——就好比付子扬对待惠娘,那谈话是挚友般,却只流于表面——这本就是不愿交心缘故。

允业却是个例外,他虽是付子扬学生,可付子扬却愿意与他多说一些。

允业也是温和性子,却藏着他所欣赏倔强,这偏偏激起了自己作为老师认真劲来。这份认真之心,是他对其他人所未曾有过。付子扬对允业每句话,都是经他细细斟酌过。从这言辞字里行间里,旁人不难看出付子扬对允业照顾。

这不仅仅是应了他做老师本分,还有着他一些私心。

这私心,让他对允业多了一层宽容。这宽容并不是叫允业任性胡来,而是以大局为重。子扬一边行着自己当老师本分,一边摸着允业心思,体贴着允业脾气,这也叫允业真正地高兴、乐。

如今允业正暗自迷茫,正巧又见到他付老师,他自然是再高兴不过了。

“无妨,是我自己叫噩梦惊醒了。”

允业笑了,示意着让付子扬走近些。

“殿下梦见什么了?”

“梦见了一些以前事,可一切都反过来了。”允业轻轻叹了口气,笑着,“是我睡糊涂了……还是我多心了?”

允业这么说,子扬自然知道允业梦见什么了。允业并不是一个容易伤感之人,可现却暗自垂叹,这梦里必定是有他屹之兄了。子扬本就是擅于察言观色之人,而允业心思则容易猜测。他与允业日日见面,他早就知晓允业心思——那是牢牢系那淮南山怀袖居上了。

子扬笑着,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旁敲侧击地安慰着。

“定是由于大典之日将近,殿下才会如此忧虑。”

允业笑笑,对着子扬,眼神闪烁。

“果真如此么……”

话里带些不确定意思。

子扬已瞧出允业眼神里闪烁,这分明是叫自己表态,多说两句。可他却也不想轻易地说些什么。允业虽不是不明事理人,可但凡一牵扯到那个郑屹之,允业总是思绪万千,极为敏感,这也让子扬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殿下大可安心。这些忧虑本是不必要,待一切尘埃落定,殿下一定能做个好梦。”

子扬笑笑,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

允业平日里是爱听老师上课,全是因为子扬说话本事。那言辞里欲擒故纵,总能恰到好处地激出允业求知*。子扬那些为人处事道理,也总让允业觉得高深莫测。而那些,允业虽不喜欢,却又不得不信服。如今大典将至,允业却仍有他念,总不能安分,他就指着他子扬老师给他答疑解惑了。

“老师,您一直教导我,要以诚待人,可为何母后一点都不念旧情,但因朝中流言,就让我们恩断义绝,不得往来呢?”

允业没有问自己该干什么,而是问为什么,可却把子扬逼到了话头上。皇后意思,是以大局为重;可子扬教,却是以诚待人。什么是以诚待人?于允业,就是要对郑屹之真心实意。

较其两者,究竟孰轻孰重呢?允业将这难题抛给了子扬。

子扬笑了,他知道允业想什么。他没有多想,便给了允业答案。

“殿下,现正是册封太子紧要关头,皇后让你不要随意走动,也不无道理啊。”

子扬,是要允业随了皇后意思。

允业脸上露出了忧伤神情——他子扬老师,也要他以大局为重了?

允业有些不甘心。他心里抵触着,不想听到这个答案。他扬起头,似乎还争取着什么。

“有什么道理啊!”允业吼着,“我只知屹之待我是真心实意,怎么就叫人说了闲话呢!”

这回,子扬沉默了。

他已看出允业争取,那争取是冲着自己来,也是奔着屹之去。允业已经不是问了,而是讨,讨要一个与他为伍伙伴。

可子扬却不愿意这么做。他已看出了这朝中局势变化,今时今日,若要再由着允业心思,说些什么没有分量话来迎合允业,只会叫他加认不清这形势。

付子扬低笑着,有些无奈。

还是要说出口么?允业逼他。

他其实自己是真心不愿。

付子扬微微叹了口气。

“你那个屹之兄待你,真是真心实意么?”

允业惊讶了,他不知道子扬竟会说出这等话来。老师一向会迎合自己,如今难道也要说出些伤他话来么?

“老师……您难不成……认为屹之对我有异心?”

付子扬笑了。温柔地看着允业。他眼神有些闪烁,是胆怯。他怕他伤了允业。他知道,他所说话对允业有些残忍,可事到如今他却是不得不下狠心了。允业已不是孩子,他虽尚不及弱冠之年,但或早或晚,他都要背负这江山社稷。他应当认清现今境况,应当正视自己心。

“殿下心思单纯,为师跟随殿下多年,殿下喜怒哀乐全都写脸上,你对屹之,心思却是只有一个;可那郑屹之对殿下您……”

付子扬欲言又止,他已看清允业脸上异色,这是任何一个人都看得见悲痛。

“无妨,说下去……”

允业紧紧盯着付子扬,心似是刀绞。子扬话是这样真实,真实得有些刺耳。允业已不得不信服了,他隐隐,觉着自己是这世上愚蠢之人——是啊,蒙鼓里不愿面对这景况,只有他一个人罢了。

“殿下既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为师要说什么。世上无空穴之来风,永昌王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啊!”

子扬叹了口气。看着允业脸。

仍旧是这样不甘心。

“永昌王是永昌王,屹之兄是屹之兄啊!他们虽是父子……可……”

“殿下!”

付子扬打断了允业话,脸上那温和神情已不见了。他突然有些气恼。

可这气恼却不是冲着允业。

他已看见允业挣扎,这挣扎叫子扬心痛。他想到了屹之,那是个何等狡猾之人。若说那郑屹之无情无义,似是过了些;可如要说那屹之重情重义,却实是抬举他了。郑屹之是何许人也?子扬眼里,他如他父亲一样,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他却是会为情所动,可这感动并不长久,也不浓烈,仅仅如同昙花一现。

倘若真要遇了什么变故,那个屹之,必定是先抛却情义,保全自身。

子扬不顾允业脸色,继续说道:“我知道您和郑屹之交情并非泛泛。可依我看,郑屹之深藏不露,较之其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允业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他心痛,觉得那心已窜到了他喉咙口。

“老师……您也觉得……我和屹之兄交情,是要穷途末路了……?”

子扬顿了顿,看着允业。话已至此,又何必再遮遮掩掩呢?他已下定了决心,给予允业后一击。

“允业,你要知道,”子扬已经别开脸去,不愿正视允业,“权利争斗,总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

言语中,已表明了自己态度。

“郑屹之本性难改,你允业即使待他再好,他也会因为自己,把你抛却了。”

子扬又恢复了平日里表情,如同兄长般地看着允业。

“微臣今日多言了几句,也是不希望殿下难受。微臣任务只是要教导殿下要言正、行正,并非是要将丑恶全都教给殿下。况且,以殿下悟性,该是明白这世间道理,只是当局者迷。殿下只要沉着冷静地面对自己心,方能从局中解脱,不受蒙蔽啊。”

允业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他思考着,觉得自己脑袋已装不下任何东西。

子扬老师也与他这么说,他当真是不能再糊涂了。

“老师,您所言极是。让我一个人想想吧”

子扬应了允业,告退了。

允业深深地叹了口气。冬日里寒风顺着窗户吹进来,打到了允业脸上。

册封大典还有几日,自己真是该好好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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