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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的棋子(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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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幕回来时,长宁苑早已一片漆黑,宫女见着他过来,惊得差点叫出来,明显不知道他会来。悫鹉琻浪他心里明白,一定是她和宫女交待说他不会过来,所以熄灯关门,像根本就不准备他来一样。

拦住准备进去通报的宫女,他安静地进房,安静地关门,安静地走到床边,犹如普通人家夜归的人。

祁天晴的确是睡着了,因为早已更深夜静,但因为习惯的警醒,哪怕苏幕动作再轻她也会醒过来。所以苏幕躺上床时,被子里传出一阵怪声怪调的声音:“呀,陛下回来了?累了吧,一夜奔赴两场,应付两个女人,想想都辛苦。”

苏幕在被中轻轻将她搂住,“她又做了噩梦,哭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睡下。”

“所以你就哄了大半夜?我猜她一定趴在你怀里哭吧,呀,该不会正好被我别着的针给刺着脸了吧?”祁天晴说到后面似乎有些欢喜,但也不过是酸酸的欢喜,她的脸一直钻了半边在被子里就没出来过。

苏幕沉默着,再次与她靠近,环住她的腰。

她翻了个身,有意无意将他胳膊掀了下去,他再次上前,又从后面将她搂住,这会儿,她终于没再动。

“今日她是真的做了噩梦。”他说。

“所以你就是承认很多时候她是假装做噩梦了?”她反问。

苏幕说道:“我心中对一切都很清楚,只是长宁……我没办法不去管她。若非那些变故,她也不会变成今日的模样,我对她有亏欠,有怜悯,有不忍,但我知道着,我对她有的,仅仅也只是这些。”

“我知道你对她只是这些,可她呢?我嘴边的一块肉天天往别人那儿跑,它说它不想被人吃,可人家天天哈在它旁边时刻伸着舌头想舔它呢,想想我就觉得这肉得再弄点水洗洗。”

苏幕好久的沉默,似乎不太能接受这个比喻,终于将这比哈在心里咀嚼好久,才开口道:“我没被人舔。”

祁天晴笑了起来,转身面朝他道:“没有吗?明明就有,我都亲眼看到了!你又是拉她又是抱她的,那不就是舔了?就差没吃到肚子罢了。”

苏幕再次沉默,最终叹了声气,“我尽量不那样。”

她动了动身子,换个舒服的姿势,然后一动不动看着他道:“我倒是很不明白,你凭什么就相信她是凌岚呢?你以前不是没见过她吗?还是说你之前又是骗我的,其实你见过?”

“我想,那并不算见。”苏幕回道:“有一次我得到消息说她在某一处出现,我便立刻前往,只看到她的侧脸和她离开的身影。”

“哼,原来还是骗了我,果然是见了,我觉得按你的习性你说的话也许该打个折,你说只见了个侧脸,我看说不定就是整张脸。”

“只是侧脸。”他又说。

她终于不在这问题上纠结,马上道:“那好,所以你就仅凭这个侧脸认定她凌岚?”

“我见过这一面,也见过她的画像,那时候我让人画过画像给我。”苏幕说道:“不过我并非用这些来确认她就是,只是见到她,我便知道她就是。”

“原来是第六感直觉啊……”祁天晴小声嘀咕了一句,另有后半句是她没嘀咕出来的:直觉这东西最靠不住了。

苏幕抚着她的发丝问:“你是不是还是要说她是假的,长宁……”

“不是啊,谁说我要说她是假的了?我就是那么一问!”祁天晴马上道:“不过倒是有个问题,你一眼就看出她是你当年的那个她,那你怎么就没一眼看见我之后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呢?

“……”

“时辰不早了,睡吧。”他说。

“睡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第一眼见到我,是什么感觉?”

“……”

“说呀?总有一点感觉吧,你放心,就算你觉得我是个女疯子我也能接受的。”

“……”

“苏幕,你说了才能睡。”

“……奇怪的黎国女人。”他说。

……

……

夏候嫣儿到吟风茶楼没多久,暗门处就有了动静。她知道凤卿一定是比她早到了,已经在这儿等了她一会儿。暗门推开,凤卿果然出现在门后。

她起身,朝他露出笑容来,“王爷。”

凤卿坐到她对面,神情关心且温柔道:“急着见我可有什么事?贺府新夫人才过门,有了什么意外吗?”

夏侯嫣儿轻轻点头,眉头轻皱,随后才开口道:“这意外,是我之前不曾预料到的。”

“那夫人为难你?”凤卿问。

夏侯嫣儿点头,“自然,几乎所有的白家人都知道我的存在,她是主母,又倾心于贺云棠,当然要为难我,只是这并不是最可怕的,她不比白芍药那么嚣张,有贺云棠在她就算为难也不会太过份,至少不会让我有性命之危,可是我如今才发现她不简单,比起白芍药、比起我来,她太厉害了?”

“怎么?别担心,慢慢说,总有办法的。”凤卿马上道。

夏侯嫣儿忧心道:“她初进门,贺云棠是很讨厌她的,连新房都不曾进去,可是她似乎看透了贺云棠的心思,并不迎合他,反而处处和他作对,惹他生气,贺云棠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现在不只常和她见面,就算与我在一起时也不知不觉提起她,那日我在院中与她碰到,她笑着对我说我的好日子不会太久了。王爷,你说她这意思是不是说,只要赢得了贺云棠的欢心,她就会来对付我?”她一半真话,一半假话,大致情节都是真的,只是所有细节都是假的。

凤卿沉声道:“她身后是白家,又是贺云棠的正室夫人,你只有一个人,连个娘家也没有,她不容你、要为难你,或者说要解决你的可能性很大。”

夏侯嫣儿垂下头来,声音微弱道:“那能怎么办呢?本以为白芍药不在了,一切都好了,没想到走了一个白芍药,却来了一个白雨桐,王爷……早知如此,你还不如不冒那个险……”

凤卿马上道:“你这是哪里的话,虽然冒险,我却是心甘情愿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新夫人如此,你打算怎么办?”

夏侯嫣儿从他关心的神情上犹豫着是否现在开口。他真的出手替她杀了白芍药真的让她意外,后来两回见面,他也对她关心着,只是她不知道他这种关心有没有到达她想要的那个地步。

她低头,眼中垂下泪来。

“嫣儿……”他果然紧张起来,一把握住她桌上的手,“别哭。”

“王爷,我想离开将军府。”她流着泪,抬头道:“那里原本就不是我想待的地方,现在夫人如此,将军也这样,我怕我若再不走,就会连命都没了……将军他……他对我也怀疑了,我总不愿意做个真正的妾室,他也并不是笨人……”

凤卿看着她,尽管神情忧心,但并不开口。

夏侯嫣儿开始担心起来,她期待着他能主动开口,主动提出让她离开贺云棠到他身边去,如果能那样那就太好了,可是……为什么他不说话,为什么他不说话呢?

“你要去哪里?这是大昭,难道再回黎国去么?”凤卿问。

夏侯嫣儿暗暗失望,她将这失望掩藏着,再次泣泪,“那怎么可能呢……我之前从那里过来,好几次都险些死在路上,现在哪里敢再回去?再说,回去了又有什么好日子过?那里对我来说就像地狱一样。”

“嫣儿,那……”他缓缓将她手握紧,看着她道:“到我身边,可好?我在大昭虽只是一名质子,但庇护你的安危却是可以的。”

夏侯嫣儿几乎有些说不出话来。她都已经打算主动开口了,却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这样说了出来?一时间,之前的所有委屈所有怨恨几乎都没了,这么多年,她不就是为了他么?为了嫁给他,为了他能在心里给她留一个地位……没想到时至今日,她竟真的盼来了。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泪水涟涟,他着急地从凳子上起身,伸手要去身上掏手帕,手帕没掏出来,她却将他抱住。

“嫣儿……”他也抱住她,手轻轻抚着她的肩。

“王爷,我自然是愿意的,我说了……我到大昭来也不过就是为了你。”她说。

他柔声道:“那你便离开将军府吧,不过贺云棠在大昭的身份地位不可小觑,真要离开自然不能就这样简简单单离开,还须细心作一番谋划。”

夏侯嫣儿含泪点头,“嗯,好,一切都听王爷的。”

两人坐下,开始商讨如何从贺府出来,然后神不知鬼不觉来到襄王府,很快就有了最后结果,便是夏侯嫣儿假死,以死人身份离开将军府,这样无疑不会让贺云棠有任何办法,只是以后她再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出现就是了。

有凤卿在,她不好在假死在作文章,但她知道,只要她是意外猝死,不管有没有其他指向夏侯翎的线索,贺云棠都会怀疑夏侯翎,只要一想到贺云棠把一切仇恨都加注到夏侯翎身上,她就开心。来到凤卿身边,她可以说是达到了最大的愿望,可对于夏侯翎,她却永远也没有办法真正放开,任她去逍遥。

就在这时,暗门后出现响动,两人同时侧过头去,只听暗门被叩了两声,然后是于连的声音道:“王爷,贺云棠过来了!”

“他怎么会过来?”夏侯嫣儿一惊,随后立刻看向凤卿。凤卿疾走过去将暗门打开,朝于连问:“他为何会过来?来做什么?”

于连马上道:“似乎是来找嫣儿小姐,王爷须快藏起来才好,他已经进了茶楼!”

凤卿回头看看夏侯嫣儿,朝她点点头,然后进入暗道,关上暗门。

暗门才关,贺府丫鬟便在外面欣然道:“姑娘,将军来了!”

夏侯嫣儿赶紧擦去眼泪走到门后去开门,门打开,后面赫然站着贺云棠。

“你果然在这里,怎么一个人跑来外面喝茶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来,丫鬟在后面将门关上。

夏侯嫣儿惊疑不已,却很快镇定下来,轻轻一笑,回道:“我过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将军却到现在才知道。怎么将军也来了?”

贺云棠走到桌边伸手要去端茶,却发现桌面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不禁奇怪道:“不是喝茶吗,怎么没见到茶杯?”

“哦,我先过来坐坐,还没叫茶。”夏侯嫣儿解释,又朝外道:“让人送茶来吧。”

贺云棠不疑有它,继续道:“告诉你,今天竟然有个小偷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东西,我追他追到了这里,那家伙见形势不对,竟然丢下东西跑了。我看他轻功很好,竟然还能被我追那么久,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偷儿,可惜竟让他跑了!”

夏侯嫣儿这才放下心来,“原来将军是追小偷追来这里的。”

“我在茶楼下面发现府上的马车和车夫,所以才上来看看,没想到你真在这里,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他问。

夏侯嫣儿默然,微微垂头,并不说话。

贺云棠果然紧张起来,连忙扶了她肩问:“怎么了?不高兴?白雨桐那女人应该不会欺负你,那还有谁呢?不会是因为我吧?我……我好像没做什么啊,嫣儿?”

话音才落,外面便叩门道:“姑娘,茶来了。”

夏侯嫣儿从他面前退开,与他保持着距离,随后回:“进来吧。”

小二进来,拿了茶杯在桌上倒上两杯茶,放下茶壶,然后道:“公子姑娘慢用,有事吩咐小的。”说着退了出去,待他一走,贺云棠立刻就再次拦住夏侯嫣儿:“嫣儿,到底怎么了?你说?你快说给我听啊!”

“将军不是要喝茶么?”夏侯嫣儿再次退开,坐到了桌边,贺云棠看她半晌,最后无奈地也一屁股坐在了她对面的凳子上,却不喝茶,只是皱眉道:“昨天,昨天你好像还没生气,然后是今天早上,可是今早我一早出门,没见你呀,那到底……”他话声突然止住,低头看向脚下不慎踩着的东西,“这是什么?”

说着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来,起身看着那东西满脸疑惑。

那……是腰佩!夏侯嫣儿心中陡然一惊:是凤卿的腰佩,完了,他竟把自己的腰佩落在这里了!

“这……是黎国皇室的东西,黎国皇室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贺云棠虽然粗心,但作为皇裔他当然了解最常识的东西,盯着手上的腰佩,他神色越来越凝重起来,抬头看向夏侯嫣儿道:“这是男人的东西,还是黎国皇室的……大昭只有一个黎国皇族,就是那个叫凤卿的,嫣儿,他不就是你那个未婚夫君?”

“我……我……”夏侯嫣儿想着各种理由,可始终无法分辩,对面的贺云棠又问:“他刚刚在这里?你们在这儿见面?”

“不……没,没有……”她连忙说着,正拼命想着理由,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将军,嫣儿姑娘,黎国襄王来了。”

“让他进来!”贺云棠已经有了怒火,似乎就算凤卿不来自己都会主动找上去,现在一听他过来,立刻就开口,并当场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凤卿进来,神色平静,风姿翩翩,丝毫没有慌张的样子,朝两拱手道:“贺将军,夏侯小姐,冒昧打扰,还望见谅,不知夏侯小姐可有看到我的腰佩?”

“是这个?”贺云棠将手上的腰佩拿出来。

凤卿将那玉佩一看,马上道:“正在,原来真是掉在了这里。”说完要上前来拿,贺云棠却将腰佩收了回去,带着明显的怒气问道:“你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问完,又转头看了夏侯嫣儿一眼。

夏侯嫣儿不知道怎么回答,凤卿回道:“我在茶楼碰巧见到了夏侯小姐,意外她在大昭,所以与她说了几句话。”

贺云棠盯着他不作声,很久才道:“只是这样?大昭这么大,嫣儿这么少出门,听说你也不出门,正好你们一出门就碰上了?”

凤卿脸上那点唯一的客气散去,似乎是被侵犯后的不悦,随后平静道:“贺将军要觉得奇怪在下也没办法,只是那玉佩对在下甚为重要,被将军捡到,还望将军交还在下。”

眼看贺云棠怀疑着,生气着,夏侯嫣儿上前拉了他道:“将军,王爷不过是见我心情不豫才过来问侯两句,将军快些将王爷的腰佩给他吧。”

贺云棠看向凤卿,声音极具威胁性:“凤卿,今天就这样算了,但若是有下次,你别怪老子不客气,老子可不管你是什么黎国的皇子还是陈国的乞丐!嫣儿现在是本将军府上的人,你要是敢对她有什么想法,那得问过本将军手上的刀!”说完,将玉佩重重扔出去。

凤卿接过玉佩,缓缓道:“不管是黎国的皇子还是阵国的乞丐,我都无意与将军为此事相争,只是将军若执意相逼,凤卿亦不会退却。”说完,再次拱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中一派平静,夏侯嫣儿上前柔声道:“将军误会了,我与王爷真的只是偶遇,从我决定与将军在一起那日起,我心里就再没有过任何人了,将军如今何必要如此生气?”

贺云棠转过头来瞪她两眼,冷声一哼,什么也不说地大步离开了房间,并将门摔得“砰”地一声响。

“将军——”夏侯嫣儿追出门去,他却早已怒气冲冲下了楼梯。

她心里开始担心起来,尽管凤卿及时过来把邀约化成了偶遇,但有之前的关系,还有那么多事情在,贺云棠当然会怀疑、会生气,他的气化解起来倒是不难,只是这样之后,她刚才与凤卿商量的计划会不会引起贺云棠的怀疑?

夏侯嫣儿回到了房间,一个人对着桌子沉思起来。

她现在不急着回去,既然是偶遇,那就要表现比贺云棠理直气壮,不只不再向他解释,还反而因他的怀疑而生气,所以她现在当然不可以马上追上贺云棠,也不可以回将军府去,而是留在这里,表现得比他还生气。

她坐着,脑子里满满都是凤卿,不知道剩下的事该怎么办。千想万想,不曾想到贺云棠竟然过来了,竟然撞到了他们。

除却贺云棠的怀疑,还有一点,就是凤卿现在在大昭,什么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自己真的能好好藏在他身边不被任何人发现吗?他又什么时候能回去?万一被发现,以贺云棠的性子,一定什么事都能做出来,那时候不管是自己还是凤卿,恐怕都没有好结果。

这时,暗门后竟又有了动静,夏侯嫣儿抬眼看去,只见暗门打开,凤卿果然就站在门后。

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是无奈。

夏侯嫣儿从凳子上起身,无助道:“原来王爷还没走……现在,该怎么办?”

凤卿走过来安慰她:“不用太担心,再想办法便是。”尽管这样说,但他脸上的神情却完全就是担心。

很久之后,他才开口道:“嫣儿,我之前的提议是不是太草率,明明自己都岌岌可危,却还要你离开贺云棠跟在我身旁,其实我不过是个被大昭绑在手中的人质,谁也保护不了。”

夏侯嫣儿连忙抓住他胳膊:“别这样说,王爷,你会离开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若是空等,恐怕等一辈子我也回不去,等来的,只能是大昭与黎国的开战,更何况这样回去也不一定比大昭好,太子那些人时刻想着除掉我。”凤卿说。

夏侯嫣儿为难着,嘴上却说道:“王爷,天无绝人之路,总能有办法的。”

“叩叩——”这时,暗门后传来两声敲门声。

凤卿看向暗门处,开口道:“进来。”

门打开,于连从门后走出来,低头道:“王爷恕罪,属下听到王爷与夏侯小姐的对话并非有意,只是属下有话要讲,还望王爷允许!”说着就单膝跪了下去。

凤卿正是无计可施之际,平静地开口:“你说吧。”

于连这才起身道:“属下认为,王爷可带功回去,若在大昭立下大功回去,那黎国群臣必将支持王爷,有功之身比太子二皇子那些人高出了许多!”

“立下大功?你的意思是?”

于连看向夏侯嫣儿:“属下认为,王爷可连同夏侯小姐一起,在大昭制造动荡,所有人都知道大昭与黎国的和平维持不了多久,只要大昭再次开战,两国便再次沦为敌人,而这个时候,若王爷在大昭立下大功逃回黎国,必然为所有黎国臣民所敬服!只是……”

他略有些疑虑道:“只是如此王爷便不能与夏侯小姐马上在一起,夏侯小姐仍然要留在贺云棠身边,不只要留在他身边,还要让地位更稳固地留在他身边,做不了正室,至少要做侧室。如此王爷便在贺云棠身边放了一个内线,夏侯小姐可时刻知道贺云棠的一切动向,还能影响他的决定——王爷不会不知道,以贺云棠的身份,若他有异变,将会对苏幕产生多大的冲击!同时王爷也会在外围谋划,介时与夏侯小姐里应外合,必定能重创大昭朝政,之后王爷离开大昭前往黎国,再以自身功劳与才能去夺皇位,哪怕最终结果不一定成功,但属下认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赌一把总比留在大昭等死的好!”

凤卿沉默半晌,然后缓缓摇头:“你说的固然可以一搏,我落入如今的处境也只能一搏,但嫣儿……她并不愿待在贺云棠身旁,我也不愿她留在他身旁。”

夏侯嫣儿沉默着什么也不说。若可以,她当然不愿意留在贺云棠身边,能一直维持现状还倒罢,可是做他的侧室……那不是真的与他成为夫妻了,到时候她再回到凤卿身边,凤卿心中如何能不作他想?好在……他自己还怜惜她,替她说了不行。

于连叹声气,这才说道:“若如此,那就只好暂时让夏侯小姐留在将军府,王爷一个人去做那件事。”

“但我进宫并不容易。”凤卿自语道。

夏侯嫣儿疑惑地问:“王爷要做什么事?”

凤卿看向她,沉声回道:“宫中的隆福公主你可知道?”

夏侯嫣儿点头,“自然知道。”

“于连探得,那隆福公主不只是古月城人,还是苏幕之前倾心的人,所以尽管隆福公主容颜早已老去,但苏幕仍然对她极为宠溺,这也是为何长宁王妃与隆福公主不和,而苏幕为何又突然册封她为公主的原因。我无法得知宫中消息,但猜测,这必然是长宁王妃相逼所致。我之前与于连商议,是否可以与隆福公主联合挑拨苏幕与长宁王妃的关系,使长宁王妃和苏幕反目,然后,我便劝说长宁王妃一起站在黎国的立场共同对付苏幕,对付大昭。”

“长宁王妃……”夏侯翎吗?听到她的名字,夏侯嫣儿心中便是一紧,凤卿竟然要去联合夏侯翎?到时候自己仍然待在贺云棠身边,可凤卿却与夏侯翎在一起,凤卿原来就是喜欢夏侯翎的,若夏侯翎在助他回黎国,那他心里不是……彻底没有了自己?

“夏侯小姐。”于连说道:“属下冒昧,想求夏侯小姐答应属下方才的提议,尽管现在有牺牲,但这是最好的办法!其实属下与王爷早在隆福公主进宫时就商讨过这办法,只是王爷在大昭没有根基,进不去宫里,无法靠近隆福公主,但若有夏侯小姐却不同,夏侯小姐是王爷如今唯一能相信的人,有了夏侯小姐的帮忙,无论是贺云棠那一方,还是离间苏幕与长宁王妃的事,都方便了许多!”

“于连你住口。”凤卿喝住他,“此事我尚未想好,你别自作主张!”

于连低下头去,“属下该死,但就算知道王爷会生气,属下也要这样说,只因这是唯一的最好的办法!”

“王爷,我答应,我答应去贺云棠身边。”夏侯嫣儿突然说。

“你……”凤卿看着她似乎说不出话来,她继续道:“王爷,我早说过,在我心里你一直就是最有资格坐上那皇位的人,只要你能回去,无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尽管这样说着,但她也替自己想过:被贺云棠发现今天的事后,别说凤卿,就是她也不敢冒险假死,假死不了,那她就不再有方法到凤卿身边来,只能继续留在将军府;就算有一天她真的藏到凤卿身边了,那也是战战兢兢生怕被人发现——而在这个时候,凤卿却很可能与夏侯翎重新在一起了。失去了苏幕的夏侯翎必然不会再轻易放弃凤卿,他们一个在苏幕身边,一个在大昭国内,为着共同的目标一起谋划,这样的他们如何再能分开?而自己呢,不只没有帮到凤卿,还会成为他的拖累,因为他必须保证她不被人发现,一旦被发现她在他身边,那他就多了像贺云棠这样难以解决的敌人。到时谋划不成功,他们所有人一起死,谋划成功,夏侯翎为她立下了最大的功劳,他定会对夏侯翎感激。

想来想去,她还不如主动加入,做一个他最信任的人,也能时刻知道他与夏侯翎的关系。

凤卿拉住她的手,难以置信道:“嫣儿,你这样,让我怎么做才好?我只想将你从贺云棠身边接出来。”

“以后就可以了。”她说:“王爷,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离开大昭,好好的在黎国立足,只要这样,我便心安了……”

“嫣儿……”他将她抱住,“以前我的心里,总是念着夏侯翎,如今却才知道,谁才真正值得我挂念。天意弄人,我该与你早些完婚的,若当时完婚,你便可以与我一同来大昭,那无论如何,我们总能同生共死了。”

夏侯嫣儿哭了出来,语气中都带了泣声:“有王爷这样的话,我便心安了……天意的确弄人,可只要我们在一起,总能胜过天的。”

……

……

夏侯嫣儿离开后,凤卿从暗门中出来,坐在了暗门另一端的出口——一楼的某个房间内。

“多亏王爷的主意,竟能想到有意引来贺云棠,若非如此,此事进行得必定不会这么顺利。”于连说道。

凤卿平静地坐在桌旁,半晌才道:“她并不笨,今后还须小心,万不能让她看出端倪。”

于连点头:“王爷放心,属下早已安排妥当。王爷说的对,她的确不笨,但可惜,她对王爷用情太深。”

凤卿轻轻把玩着手上的腰佩,面无表情道:“她惯于笼络人心,也惯于利用人心,我也意外,她对我说的那无数的假话里,竟还有真话。”

他们此刻,谁都是下棋人,却谁也都是棋子,真正的结局,谁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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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完,明天继续~~~今天章节的主角可能大家不太喜欢呀,不过有了他们,苏苏和天晴,雨桐和贺呆才能发展啊,忍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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