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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老爷子这个样子，顾染心中的怨怼突然无处发泄。
说到底，谁都没有错。谁都认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到最后不过是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对方而已。
如果当初，两个人能够更退让一步，或许，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不过，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谁也无法改变过去。
再多的后悔也无法改变她们经历的那些，更无法改变母亲去世的事实。
老爷子缓缓闭上眼睛，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与苍老，“我累了，进去休息一会，你们今晚……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顾染拒绝道：“不必了，我答应了小熏，晚上会陪他一起吃饭。“
“小熏？“老爷子睁开眼，诧异的朝着她看过来。
顾染道：“我的孩子，今年五岁了。他比我幸运，有一个好外公，愿意在她妈妈做任何决定的时候，不问缘由不顾一切的支持她。“
老爷子身子微微一怔，“孩子，你在恨我？也对，你是该恨我的。“
“不，我只是在替妈妈觉得惋惜。“顾染说完后转过身，对着裴衍琛道：“我们走吧！“
出了顾家大宅，顾染低低的出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太过分了？”
裴衍琛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别胡思乱想，我知道，你心里并不好过。”
顾染眸中氤氲出一层水光，难得的显现出一丝脆弱。红唇微启，缓缓开口道：“妈妈生下我的时候才二十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可她为了养活我，不得不放弃学业，隐姓埋名，辛苦赚钱。我只是觉得，顾家既然能狠心二十多年对她不管不问，今天就不应该来找我。“
裴衍琛突然拉住她的手，停下步子道：“顾染，人孰能无过，你外公他心里并不比你们好受。这天下间，儿女受伤，最心痛的永远是父母。“
顾染淡淡的说道：“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认他们更加不可能。在我们母女最需要她们的时候他们没有出现，那么，以后出不出现都不重要。“
“顾染，你对我，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裴衍琛忽然开口道。
顾染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背对着他没有开口。
裴衍琛看她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丫头看似柔弱，骨子里却比谁都倔强。
盯着她看了一会，半响，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之前没有照顾你的感觉是我不对，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保护好你和小熏，不会再让你们受一点委屈，你若是还不相信，我愿用余生来向你证明。“
顾染抿了抿唇，抬起头看着他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在乎的人太少，太害怕失去。
怕被抛弃，怕被伤害，所以宁可选择先离开。
“嘘——“裴衍琛伸手抵住了她的唇，“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
顾染怔怔的望着他，四目相对，就见裴衍琛突然捧住了她的脸，然后缓缓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