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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死亡游戏(结尾)(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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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游望着熟睡中的表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但她依然无法相信昨晚表妹狰狞不可思议的样子,一时间,她有些糊涂,如果表妹真的变成那样,又怎么还会好端端睡在这里呢?她轻声靠近表妹,仔细观察起来。

邹之萍睡得很安详,只是脸上多了几道玻璃划伤的痕迹。邹游看到这几道划痕,心里咯噔一下,不得不承认自己昨晚的遭遇是真实的。她吸了口凉气,惊恐地向后退去,一不小心撞到身后的衣架,邹之萍被声响吵醒,揉揉眼坐了起来。

看到表姐,她奇怪地问道:“表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邹游不知该说什么,“你昨晚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啊。”邹之萍摇摇头,“我昨晚本来很害怕,还以为会遇见什么恐怖的鬼怪,谁知,早早地就犯起了困,一直睡到了现在。我看,没准那个张可是在骗我们,他根本就没遇见什么青行灯。”她说着揉了揉脖子,“奇怪,脖子怎么这么酸痛?”

邹游听到脖子,忍不住抖了一下,扭过头去,结结巴巴地道:“快……快起鬼头吧。”

邹之萍刚想再说什么,邹游已经急慌慌地闪出了卧室。她觉得表姐今天怪怪的。

下午放学后,四个人又如约聚在了一起。邹游坐在沙发上,和郑畅对视着,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去碰那两颗骰子。郑畅当然也十分心慌,僵持着,也久久地不敢去碰骰子。

“怕什么,我昨晚不是什么也没发生吗?”邹之萍一把抓起骰子,递到邹游面前,“表姐,你来。”

“不!”邹游像躲瘟疫一样急速闪开。

“好吧,我来。”郑畅见状,硬着头皮接过骰子。

郑畅在手心晃了晃骰子,轻轻散到茶几上。骰子轻缓地转了几圈,停下后,点数正好是六。

郑畅长长吁出口气,“六”怎么说也是个吉利的数字,多多少少能够缓解他压抑心头的恐惧感。

但随后,青石上出现的字迹,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抖了一下,发鬼——听上去就够令人胆战心惊的了。

从邹之萍家出来,郑畅和张可沿街向家中走去。途中,天空突然下起急雨,张可家住得比较近,郑畅便先到张可家,打算避过这一阵急雨后再回家。雨下得很大,雨滴密而急促,似乎是一阵长雨。果然,这雨一下就下到了夜幕降临。

将近十点的时候,郑畅离开了张可家,独自一人向家中赶去。

郑畅家住在一个环境非常清幽的小区,通往这个小区的道路很多,但郑畅最常走也是最近的一条道路却是一条狭窄闭塞的小径。

这条道夹在两座居民楼之间,细长深邃,很少有人知道,也因此很少有人从这里路过。郑畅走得多了,早已习惯了这种寂寥的感觉。

只是,他从未在这样漆黑的夜色下走过这条小道,如今,他望着黑洞洞的道路,不免有些害怕。

他想折回去走大路,可是想了想,那样还要绕一个大圈子才会到家,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整个身子瞬间没入了无边的漆黑之中。

他踏着熟悉的道路,快速地在黑暗中迈着步子,快到出口时,他心中的那份恐慌豁然舒缓了许多。

就在这时,他眼前突然晃出一个黑影,他猛地止住步子,小心谨慎地向前望去。借着两旁居民楼惨淡的灯光,他看清那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停在墙边,似乎是背对着他,好像还在嘤嘤地哭泣。

他停顿了一下,抬腿继续向前走去。

女人突然哭得更凶了,声音非常大,透尽无穷的酸楚。郑畅没有多想,依旧向前赶路。

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楚,让人听了不免心酸同情。郑畅感觉这女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不然的话,怎么会哭得这样凄惨。

他想,也许这女人是迷路了,找不到家了,想到这,他好心地靠了过去。

“小姐,你怎么了?”郑畅轻声问道。

女人依然只是哭,背对着他,不住地抖着身体。

“小姐,你怎么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郑畅继续问道。

女人还是没有理会他,只是哭得更厉害了。

郑畅叹了口气,“小姐,这样吧,这里太黑,你一个女孩子真的很危险,我先带你出去好吗?”

这一次,女人点了点头,不再哭泣,默默跟在郑畅身后,向出口走去。走了一会儿,眼见就要走出去时,女人突然停住不走了。

郑畅奇怪地扭头望着女人,“小姐,马上就到了,怎么不走了?”

女人还是不说话,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郑畅无奈地摇了摇头,向那女人靠了几步。

突然间,他发现这女人似乎有些异样,但由于光线暗淡,他实在看不清楚哪里异样。他又靠近了一些,努力向那女人望去,这一回,他终于看清楚了。女人的脸是看不见的,因为,她的脸已经完全被其浓密黑长的头发遮盖住了,那头长发垂在她脸前,乍一看去,像是一张漆黑的纸,让人顿生恐慌。

郑畅一怔,不由感觉头皮发麻,说话也有些结巴起来,“小姐,我……我们快走吧。”他说完,转身欲走,女人却风一样转眼挡在他面前。他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女人超乎寻常的动作让他惊讶恐惧。

四周寂静,郑畅死死盯着女人,他发现女人的头发似乎比刚才长了一些。这时,一阵冷风灌进小道,女人的头发立刻随风飘荡起来,整张脸也随即显露出来。郑畅望着那一张脸,险些吓晕过去,在那女人长发后面遮掩的竟还是一头浓密的长发——这女人根本就没有脸。

郑畅不住地颤抖着。风越刮越大,女人的头发像一张黑网一样顷刻散开,狰狞恐怖。

郑畅向后倒退着,他想迅速逃离这里,可是身体却只能勉强地缓慢地移动。女人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尖锐,如同鬼哭狼嚎,让人听后不寒而栗。那头长发猛然间疯长起来,快速地向地面延伸而去,转眼就像千万条毒蛇一般匍伏在了地面之上。

这头发快速地向郑畅袭来,紧紧缠裹住他的双脚。郑畅一下便被扯翻在地,他大惊之余,慌忙伸手去撕扯那些头发。

可是,那些头发似乎无穷无尽,断开之后又迅速长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再次缠绕在他身体上,瞬间,已裹在了他的腰部,且把他一点点地向女人拉去。终于,郑畅被拉到了女人脚旁,他立刻停止了撕扯,双肘支撑着地面,仰面惊恐地注视着女人。

女人停止笑声,静默了片刻,突然缓缓蹲下身来,一点一点将脑袋向郑畅靠来。

郑畅看到从女人的长发中突然伸出一双惨白的双手,如同两枝恐怖的枯枝向他伸来。

他的心豁地提了上来,身体一阵颤抖,惊恐万分地尖叫起来。这时,天空突然降下一阵冷水,同时传来一阵叫骂声:“有毛病呀,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鬼吼什么!”

郑畅一抖,抬头望去,一个人正站在窗口冲他喝骂着。等他扭回头时,女人已经不知去向,眼前只有空洞漆黑的空气。他一愣,慌忙站起身,疯了一般踉踉跄跄地奔出了小巷。

郑畅狂奔回家,鬼头未眠,女人那张毛脸和毒蛇一样的长发一直在他眼前萦绕不止。次日,郑畅早早来到学校,焦急地将昨晚的见鬼经历讲给张可和邹之萍听,两人均听得毛骨悚然、冷汗不止。

放学后,四人又聚在邹之萍家,这一回很清楚,轮到邹游玩游戏了。如果说当一个人还不晓得一件事情的恐惧而去大胆尝试,是需要很大的勇气,那么当他清楚其有多恐惧而继续去做时,就需要更大的勇气了。邹游望着那两颗骰子,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始终不敢碰触。她无法想象自己在游戏之后会遇见什么样的诡异之事,这种无边的惧怕压抑着她,让她浑身颤抖不止。终于,她鼓足勇气,抖动着捧起骰子,快速地丢在了桌上。

骰子很快停住,面上的点数是七。鬼头开始移动,停下之后,青石上呈现出三个古怪难懂的字——溺之女。

“溺之女?”邹游不解地自言自语,“会是什么东西?”

“看字面上的意思,应该与水有关。”邹之萍蹙眉分析道,“表姐,你最近还是尽量离水远一点吧。”

邹游用力点点头,她现在只能徒劳地等待,因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三四人早早地离开了邹之萍家,谁也不想再多看那游戏一眼。

有些事情总是出乎意料的,就像这一次一样,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邹游失踪了,杳无音信,像是疾风一样眨眼而过的失踪了。邹之萍、张可和郑畅都十分着急,他们到处寻找邹游,几乎寻遍了整个城市,可是,邹游就好像突然间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三个人几乎绝望了,然而恐惧害怕却比绝望来得更加凶猛,他们不知道如果缺少了一个游戏者,后果会怎样,这种无法预知的感觉压得他们心神不安、惶惶终日、提心掉胆。

邹之萍应该是最担心的一个了,表姐邹游——这个在父母和叔叔阿姨离奇失踪后她唯一的亲人,她怎么能再次承受亲人失踪的巨大悲痛。她几乎日以继夜地寻找,每天都在街上徘徊,找寻表姐的身影。可是,几天过去了,依然一无所获。

这一日,邹之萍又在街上盲目地寻找着表姐,她不知不觉转到了天桥上。天桥上行人众多,熙熙攘攘,拥挤不堪,道路两旁还聚集了许多衣着破烂的行乞者。邹之萍挤在人群之中,四下张望着一点一点向前挪着步子。突然间,她感到身下有人尖叫了一声,于是慌忙低头看去,原来不经意间,她踩到了一个乞丐的手掌。她慌忙缩回脚来,说了声对不起,又掏出些零钱放在那乞丐面前,随后,继续向前走去。但没走几步,她便停了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刚刚好像看见了什么熟悉的东西。她猛然想起刚才那个乞丐的衣服,虽然肮脏破旧,却和表姐的衣服一模一样。她兴奋地转回身,跑到那个乞丐的身前,缓缓蹲下身,伸手撩开乞丐遮挡在额前的长发,一张熟悉的面孔立刻出现在她眼前——这个乞丐正是表姐邹游。

邹之萍搂住表姐,喜极而泣,“表姐,你跑到哪去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她痛哭了一阵,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儿,撒开手,望向邹游。一望之下,她整颗头“嗡”的一下就大了,邹游嘴里咬着肮脏的手指,正在冲着她不停地傻笑。她清楚,表姐傻了。

邹之萍心情沉重地把邹游带回家。她给邹游退去一身脏衣,然后带其走进了浴室。邹游好像很喜欢水,一看到浴盆中罗叠的泡泡,就兴高采烈地跳了进去。邹之萍站在一旁,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浴室。她立刻给张可和郑畅打了电话,要他们马上过来,她想,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游戏玩下去,就算表姐疯了。

过了一会儿,邹之萍突然听不到邹游的声音了,她慌忙跑进浴室,一推门,看到邹游正躺在浴盆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双眼微闭,像是在睡觉。她长长吁出口气,轻声走到浴盆旁边,坐到浴盆边沿,轻轻拧开放水开关,她想把邹游抱回房间去睡。

浴盆中的水快速地降下,邹之萍的表情蓦然变得惊恐至极。在邹游的脖子下,渐渐显露出来的竟是一副完整的森森骨架,没有半点肌肉,没有半点皮肤,唯一有血有肉的就是那么一张脸。一副骨架顶着一颗完整的人头,邹之萍吓得几乎昏沉过去,她惊恐地大睁着双眼,双手紧紧扣住浴盆的边沿。她想跑出浴室,可是身体却完全不听大脑指挥,依旧僵硬在原地,邹游就在这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如刃地狠狠瞪着她。

邹之萍与邹游四目相对,整颗心一下窜到了嗓子眼儿,身体抖得更厉害了。邹游突然动了动身体,浴室中立刻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吧”声,那是骨头移动时发出的声响。邹之萍几乎要崩溃了,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邹游这时候已经站了起来,骨架上的脑袋忽然尖笑起来,稍顷,伸出骨爪向邹之萍扑了过去。邹之萍爆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这声音只在空气中回荡了几秒,便戛然而止。

此时,在路上,张可和郑畅正焦急地向邹之萍家赶去……

时光如梭,几年之后,由于邹之萍的离奇失踪,这间房子便被政府收回,又过了一段时间,房子辗转给了私人。房主将这间房在中介挂了名,由于价格便宜,没过多久,便有几个外地学生一起合租了下来。

入住的第一天,几个学生都很兴奋,他们收拾打扫,忙得不亦乐乎。由于忙了一天,入夜时分,几个人便早早地爬上了鬼头。

夜深人静的时候,几个人已经睡得很熟了。蓦然间,房间内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将几个人吵醒。他们寻着声音,蹑手蹑脚地在屋子里转了起来,他们都觉得那一定是老鼠在作怪。最后,他们停在了壁柜旁,声响就是从壁柜里传出来的。他们拿好架势,准备给里面的老鼠致命一击。其中一人向其他人使了眼色,迅速拉开了壁柜。声音瞬间即逝,一个东西从柜子里滚了出来。他们好奇地低头望去,发现是一个纸团。他们打开纸包,惊奇地发现里面竟包着四个怪模怪样的鬼头。

“这是什么东西?”其中一人拿起一个鬼头,凑到眼前,仔细观瞧着。

“我看看。”另一个人伸手去夺,却“啊”的一声又缩回手去,“这东西怎么带刺,扎得我手好疼。”

“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我也看看。”

几个人各自拿起一个鬼头,仔细端详起来。窗外冷风抖然刮起,吹得窗帘上下舞动,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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