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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即便是小腹疼得要死，也得撑出个样子来。
至少气势上不能输。
那两道身影如此合称，轻孤狂傲，立于队伍最前，仿佛一生风雨都透不过的墙。
西凉军从中间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然后一抹身影渐渐清晰。
果然如帝止所言。来人正是黄昭。
黄昭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眸里是已经打了胜仗般的得意。
“帝止，你没想到有一天会落在本将手里吧！
你若是现在弃兵投降，本将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闻言，凰无双偏头嗤笑一声，那弯起的唇角上，挂着满满的不屑。
“黄昭，我看你是眼睛瞎吧！
我们将军什么时候就落在你手里了，明明你才是手下败将！
还有，睁开你那绿豆大的眼睛看清楚，我们是特地来取你的人头，可不是你以为的，偷、袭。
至于那叛徒杨毅么——”
凰无双晃了晃手中的剑，目光一凛，“怕是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你相陪了！”
她声音嘹亮，说完这些，花了不少的力气，背后都渗出一层冷汗来。
帝止与她对视一眼，大手不着痕迹地在她身后默默扶了一把，稳住了她虚晃的身形。
黄昭眯了眯眸，这才注意到，夏清军人数的不对。
不过这都不要紧。
用一队人马来换帝止的一条命，值。
他朗笑两声，垂头看向下方目光倔强的小人儿。
“呵，那又怎样？今日一战，帝止注定会是本将的手下败将！
倒是你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黄毛小子，胆敢在本将军面前叫嚣，小心被打的找不着北！”
帝止扯动唇角，宛若神祇，眸子似深不见底的古井，渗出阵阵寒意。
“你也得有那本事。”
说完，他猛地抬手，“众将听令。取下黄昭人头者，重赏！”
手落。兵出。
而在同一时刻，右前方的陡坡四周架起了整整一长排的弓弩。
一方出兵，一方箭落。
霎时战场一片混乱，马的嘶叫声和人的呐喊声混作一团。
乱箭之中，凰无双一个转首，便看见了帝澈崩得笔直的身体和那张满是惊惶的小脸。
狠狠一咬牙，她顶着箭雨一个扬鞭便朝着帝澈的方向冲去。
然后手臂一伸，抓住他的后衣领。
明明身体已经虚脱，可她硬是拼尽了全力将他从马上拽下，扔到了自己身前。
手中的剑被她舞得天花乱坠，密不透风。
额头已经沁出薄薄的冷汗。
手腕有些酸软。
呼吸因为损耗过度而变得急促。
她低头看了眼伏在马上的帝澈，声音小得连她自己都听不见，“小澈，有没有受伤？”
捂着眼睛的帝澈移开手转头，看见的便是她苍白如纸的脸。
他摇头，“没有。六哥，你……”
他话音还未落。
便淹没在一阵惊天的呐喊声中。
西凉军收箭，密密麻麻的士兵如潮水般从坡上一冲而下，朝他们所在方向直奔而来。
凰无双捂着小腹，难受地皱起了眉。
帝澈见状，实在不忍心再拖她后腿，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他攥紧了拳头，“六哥，箭我可能躲不过，但我们以前学过剑法，杀敌应该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