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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左被少女这波操作弄得有点没反应过来，愣愣的问：“你哭什么呀？”
少女呜咽着：“我……我想跟你拼……拼命，可是我不敢。”
林左无语道：“就算胖子烦了点，也只是想找你学武功而已，这点事犯不上拼命吧。”
少女止不住的啜泣，说话都断断续续：“我连……连自己都养……养不活，哪……哪来的钱收徒……徒弟。”
顾小蕊觉得自己人生的劫难全集中在这两天了。
昨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师父不见了。就留了张字条，说他心有所感，要去红尘历练，尝试突破武道瓶颈。
师父有突破的机会自然是好事，可是这下要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自己吃什么呀！
自己从小被师父收养，靠着经营这家小面馆为生。不过随着附近一家美食城开业，来小店吃饭的客人越来越少。后来就关了面馆，两人靠师父打工养活。
这下师父离开才发现，自己好像除了练功和做面，其他的一概不会。练功肯定不能变出吃的来，要不再把面馆开起来试试？
想到就做，于是顾小蕊翻出面馆的招牌挂在门上，又在门口摆上桌椅板凳，就算重新开业了。
结果坐在门口台阶上等了一天，果然还是没有一个客人上门。
难道自己年纪轻轻，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就要面临饿死的结局了吗。
顾小蕊坐在门口台阶上脑补着自己的未来，越想越委屈，不自觉的一掌恨恨的拍在地下。
祸不单行，就这么小小的发泄一下，结果还招来一个阴魂不散的胖子。
最气的是这个胖子昨天吃了瘪，今天还带了个先天高手来找场子。
你认识先天高手你干嘛来找我学武功呀。
顾小蕊哭的更委屈了。
……
……
林左没想到自己就那么问了一句，少女就忽然打开了什么奇妙的开关一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开始诉苦。
人就是这样，所有的委屈本来都能憋得住，但一旦释放出一点，就会如开闸的洪水一般一股脑宣泄出来。
听少女前言不搭后语断断续续的跟自己讲了半天，林左大概也明白过来少女动手的理由。
其实安俊郎这这一指挨得委实有点冤，是顾小蕊本来就心情不好，胖子这是撞枪口上了。
此时胖子已经被二人扶到一张椅子上，神态安详的打着呼噜——听呼噜的力度应该没有大碍。
“他没关系的，一个小时左右就会醒了。”顾小蕊此刻已经止住了哭声，低着头不好意思道。情绪发泄出来以后，她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了。
既然人没事，林左也没什么气愤的感觉——其实说句公道话，要有人像胖子纠缠顾小蕊这样对自己胡搅蛮缠，自己也得揍他。
“小蕊，没有逼你的意思。我觉得其实你真的可以考虑教胖子武功的。”林左忽然想到之前顾小蕊话里的一个细节。
顾小蕊还是低着头，脚尖在地上划拉着，委屈道：“不行的，三天以后我自己就都要没吃的了，我是说真的。”哭过之后的顾小蕊表现的还挺腼腆的。
“我觉得你可能对收徒有点误解……你可以教他武功然后收他学费呀。这样你俩的问题都解决了。”
“收学费……这样可以吗？”顾小蕊有些心动。
“如果你答应的话，安俊郎会很感激你的。对了，安俊郎是这胖子的名字。”林左说道。
别看安俊郎吃穿都跟屌丝一样，其实这家伙家境相当不错。如果能圆学武的梦，花点钱对胖子来说算不上什么代价。
“那好吧。不过这个胖……安俊郎是前辈的朋友吧，前辈为什么不自己教他呢。”顾小蕊怯生生的问。
听说师父说，有些门派会有古怪的规矩，比如除了掌门以外都不允许跟人动手或者不准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武功之类的，难道这个前辈就出自这种门派？
“因为我不会武功啊。”林左耸肩道：“别叫我前辈，叫我林左就好。”
果然是这样。顾小蕊感觉自己明白了林左的苦衷。
前辈自己受到限制，所以今天特意跟来劝说我，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帮助朋友。林前辈是个很义气的人呢。
“我明白了，林前辈……啊不，林左你不会武功。”顾小蕊一副“我都明白”的样子，狡黠的冲着林左眨眨眼。
林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顾小蕊误会了什么。
“我真不是什么先天高手，也确实不会武功，真的。”林左认真解释。
“好的，我记住啦。”顾小蕊轻笑。
记住了是什么鬼……
行吧，林左觉得自己的解释特别徒劳。
……
……
一个小时之后，安俊郎幽幽醒转。
醒来之后看到顾小蕊，说出第一句话：“从坑里往外蹦那个我可真练过，完全没用的，你不能这么糊弄我……”
顾小蕊：“……”
林左：“……”
一般人被袭击后，醒来后看到袭击者肯定是会经历一个惊慌的过程。不得不说安俊郎的神经还真挺大条。
顾小蕊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教你真的武功。”
还准备喋喋不休的胖子愣了一下，然后双眼放光连珠炮似的发问：“那你是答应收我为徒了？是不是要准备拜师礼？拜师要磕几个头？”
顾小蕊耳根有些发红，转头看了林左一眼。林左给了顾小蕊一个鼓励的眼神，点了点头。
“我自己都还不到家，收不了徒的。但可以把我会的武功教给你，不过……要收学费。”说到后面，顾小蕊的声音已经细若蚊蝇。
“没问题没问题，学费要多少。”安俊郎特激动，武学世界的大门真的要敞开了，出多少学费他都乐意。
“要多少……你看着给吧。”顾小蕊还真没想过该收多少钱。之前只是耳根有点发红，现在整个耳朵都红扑扑的。
“那，一个月两万可以吗，我零花钱暂时就这么多，不够我再去想办法。”安俊郎不好意思道。
“够了，够了的。”顾小蕊有点被吓着了。
两万！天呢，师父之前打工一个月才能赚几千块的。
“那我明天早上带学费过来。对了，我还是叫你师父吧。”安俊郎期待道。
“我可以教你武功。但不用叫我师父的，我叫顾小蕊。”顾小蕊为难道。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以前有个家教统共就教过我一节课，我到现在见他还叫他老师呢。”安俊郎循循善诱的劝道。
顾小蕊被说动了：“那好吧。”
林左很清楚，安俊郎是在意“师父”这个称呼本身。少了这个，跟胖子心中的世界相比就少了一股“侠”味儿。
“对了师父，咱的武功是什么流派呀？”安俊郎问道——这个问题也是“侠”味儿相关。
顾小蕊第一次被人唤作师父还有点不适应：“我的功夫是影月派的。”
听到这，林左忽然想起，自己的师门叫什么名字自己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