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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风拂过，卷起一阵烟尘，原本应和煦的春风竟莫名带上了杀伐之气。
两人分立于原野两边，一个白衣如雪，丰神俊朗，如谪仙下凡。另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相貌寻常。
沉寂......
只有被风吹起的衣角发出的细微响声。
两个人都沉默的的看着对方，不出一语。气氛在时间的流逝中越来越沉重。
“你一定要这么做吗？”白衣男子首先开口，眼神锐利如刀，“放弃吧，你这样做最后只会害了自己，甚至会害了所有人！”
“放弃？我做不到，”黑衣男子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微微一笑，平凡的相貌在这一刻居然显得颇有魅力，“这天地虽说广阔，但也就只不过是一个囚笼！要想真正的自由，必须要打破它。我可是为了大家好，为什么就成了会害了所有人？”
白衣男子闻言，眼神更加锋锐，“一派胡言！那一个世界才是牢笼！难道你觉得还有什么不自由吗？”说罢，似乎又觉得自己的语气重了一些，又在平复下心情后开口。
“你忘了么......”
但是黑衣男子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外乎就是要尊敬先祖一类的话，想当初还是我告诉你的……但是先祖所说一定是正确的吗？”黑衣男子的语气有些不屑，“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一直都是在骗我们？”
白衣男子面色一沉，“你怎的变成如此模样？居然对先祖有不敬之语！”
“我一直以为你也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是我太高看你了”黑衣男子似是有所感慨。“我且问你，何人告诉过你先祖所说的都是正确的？又是何人告诉你我走出这世界就会为所有人招来祸患？”
“这种事情还需要有人提醒吗？你别忘了，我们的先祖是为何才来到这个地方！”
“我自是知道，但你所知的一切都是祖祖辈辈口耳相传传下的，可信度究竟有多少？”黑衣男子嗤笑一声，“如果当初的危机还未解除，凭那些敌人的力量，我们何以活得到现在！”
“那你的意思是先祖一直在骗我们？”白衣男子咬了咬牙，“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我说什么了？”黑衣男子满不在乎地道，“我不过是说出事实而已。”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在我的印象中，你一直是一个尊敬先祖荣光的人，如今怎的......”
“你刚才就问过了吧？嗯，好像不回答别人的问题不太礼貌，那我就告诉你”黑衣男子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因为知道了真相，所以我恨他们。”
白衣男子一愣，“真相......”
“你可还记得《封闻要录》中关于那些家伙的最后结局是怎么写的吗？”
“当然记得。”白衣男子现在还沉浸在刚才黑衣男子所说的话带来的震惊中，一时竟没有注意到黑衣男子将先祖称作了“那些家伙”。
“‘凝血化元，天运归身’对吧？说白了就是他们根本没死！而是化成了天道！但是天道又是什么？天道根本就不把我们当人看！‘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也就是这个意思！你说是不是？嘿嘿。”
黑衣男子低声笑了两声，白衣男子只觉身上毛骨悚然，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东西不对劲。
“如今封界内虽然没有国家之分，但是家族与家族之间的战争仍然时有发生，那一次不是数万人的死去？他们也有家人啊！”黑衣男子气息渐渐有些暴虐，“每当天道看着这些的时候，他难道就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吗！这可都是他的血脉子孙！如此天道，不要也罢！”
黑衣男子说话间，神色越来越狰狞，一股股血色红雾从他身后腾起，隐隐间变幻成了一个可怖的魔像。随着魔像的形成，黑衣男子的眼中也渐渐显出疯狂之色。
“醒醒！”白衣男子一声断喝，声音中还有些惊慌。
这东西......该死的，这东西是怎么出来的！又怎么会附在他身上！
“快醒醒！”
黑衣男子充耳不闻。
“一旦成功，我就能够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甚至可以复活我的父母和...凝儿。”说到此处，黑衣男子猛一抬头仰天怒吼：“你为何阻我，你凭何阻我！”他身后的魔像也随之仰天长笑，笑声中充满了邪异的力量。
白衣男子这才猛然想起，黑衣男子的家人在黑衣男子一次历练时，被意外牵扯进了两个大家族的争斗，全家十余人包括黑衣男子的未婚妻在内全部丧命！他接着又想起，这件事发生后不久，黑衣男子就一个人在封界内到处游荡。而那之后不久，黑衣男子的行径就变得越来越怪异，不仅眼神变得阴寒，连对战时的下手也是越来越狠辣。
该死，难道就是在那个时候......
白衣男子惊怒交加。
“诸位，诛杀此獠！”
突然如平地惊雷，一声苍老的大喝在天地间响起。随着这声大喝的响起，数道流光从远处飞来，每一道流光所释放出的能量波动都让白衣男子心惊。
那数道流光落到黑衣男子身边，将他团团围住。
“长老，让我再劝劝他，也许......”白衣男子慌忙道，依旧不想放弃救下好友的机会，或者说，救下曾经的好友的机会。
“闭嘴，他已走上魔道，今日无论何如也不能放他离开！”
黑衣男子看着包围自己的几位老者，张嘴大笑，样子竟然与他身后的魔像有了重合。“那就看看你们谁能阻我。”而后反手一拉，身后的魔像化作一把血色长剑，散发阵阵阴寒的气息。
被白衣男子称作长老的老者面色一整，更加坚定了灭杀黑衣男子的决心。
黑衣男子眼中被嗜血之意充满，诡异一笑：“要杀我？来吧。”
“杀！”
下一刻，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