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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香品？李青墨在心中冷笑，他跟着二当家陈初然，什么样的香品没见过，那里有用小瓷瓶子装的香品？
在瞧瞧这又破又旧的茅草屋，真怀疑眼前的灵家两姐妹，知不知道什么叫香品？
明明就是想要钱，还非显摆得多冠冕堂皇。
真是个不省的！不过到底是二当家看上的，不能撕破脸。
李青墨耐着性子笑道：“姑娘有所不知，这验香、得有个香炉，除此之外，”他微微扫了眼灵红梅拿着小瓷瓶的手。
“还得先沐浴净手，免得沾染了味道。”
听地灵红梅拧住瓷瓶塞子，欲要打开的手一抖，脸上更是窘迫地阵阵发麻。
不过，她也不是个面皮薄的。
呵呵地干笑两声，她狠狠瞪了灵悦一眼，怎么也不提醒一下她？害她出丑！
瞪我有什么用？都说了李青墨没诚心卖，你偏要往前面凑。
灵悦无奈地朝她撇了撇嘴，伸手拿过小瓷瓶，侧眸看向面上客气，可眼里全是鄙夷的李青墨。
还真是狗眼看人低，不让你后悔的怀疑人生，姐就不叫灵悦！她眯着眸子，笑地像个小狐狸。
“说起我这香啊--”灵悦故意顿住，手指微勾，指尖往上一挑，“啪嗒”一声，随着塞住小瓷瓶的塞子掉落，一股子香气溢了出来。
身后的窗页啪嗒啪嗒只响，有风吹进来，香气一下子蔓延开来。
那香味儿，就这么飘进了李青墨的鼻子，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细细品着香味儿，喃喃道：
“橙花、梨子、石榴、麝香、广藿香……”他一口气说了几十种香料出来，最后啧啧叹了句，
“甜中透露出一丝梨子清香像是纯真的少女，又有热情妖娆六瓣花香，最后闻着还有温柔多情的广藿香，沁人心脾。”
他豁然睁开眼睛，漆黑眼眸芒星闪闪，脸上更是惊喜之色。“这香，可真是妙绝！”
“妙绝？”灵悦龇了龇牙。
“这香又有女儿的清纯、温柔、妖娆，而且还很独特……”他赞不绝口地说了一通。
灵悦眯着眼嘿嘿一笑，“李公子，这香的妙处不仅仅如此，你要不要试一试？”
完全沉浸在发现上好香品惊喜中的李青墨，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妥，随即点头。
仍由灵悦在他后劲、双耳后侧、左右手腕、腰部左右、大腿、左右膝盖、脚踝，各处滴半滴了香水。
“李公子你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怎么样？”灵悦晒然一笑。
李青墨一边贪婪地闻着自个身上的香味，一边惋惜地道：
“嗯，味道好闻，不过你这是水，比不得挂在身上的香囊什么的，可惜，过不了多久，就得散去。”
“只要李公子不清洗，这香味儿至少能留七日。”灵悦塞住小瓷瓶的香味。
李青墨眸子一亮，这不知情的人，岂不会误以为是天生的异香？
没多久，便是秀女大选，谁要是得了这香，岂能有不得皇帝亲眼的道理？因着，直接问道：
“这香水，是何人制作？不知灵姑娘，可否为我引荐？”
呵！搞了半天，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会制香！灵悦把小瓷瓶往袖袋里一收，微扬下巴，也不搭话。
李青墨不明白方才还热情地让他式香，转眼就不拿正眼瞧人。
真是个难伺候的，不过，灵悦是二当家的人，再加上他是商人一切利益为大，当下矮了声：
“灵姑娘放心，绝对不会亏了姑娘就是。”
这话听地灵悦心里越发不痛快，戳人心窝子的话随口就来。
“李公子倒是个识货的，可惜我却不愿把这香卖给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
天色不早了，还请公子出门向右走，便是村口，好走不送。”灵悦芊芊细腰儿一弯，做了个送客的姿势。
想李青墨虽不是什么金尊玉贵的人物，但因着是陈初然身边得力的人，就算是官家夫人们见着了，也会因惦念着多宝阁的宝贝，给他几分颜色。
何时，让人当面骂狗眼看人低不算，还被下逐客令？
当下就怒了，他握住长剑的手紧了紧。
既然人家不给他面子，那他也又何必给人家里子？左右这替二当家献殷勤，讨好的事儿是办砸了。
他哼笑一声，冷冷道：“这话，灵姑娘怎的说得出口？
好歹，我们二当家拿姑娘当朋友。
细细算一算，也是灵姑娘全家的救命恩人，没有我们二当家，这会儿灵姑娘你人是关在杨府，还是在县衙大牢，还不一定呢！
不说什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灵姑娘难道也不懂？”
真是可笑！干脆直接说她是白眼狼好了！
若不是感念陈初然的恩情，又怎么会把这么枪手的香水拿出来给他？
要不是他看不起人，又怎么会故意要高价？自己承的是陈初然的恩情，又不是他李青墨！
凭什么拿着独一无二的香水，受他的鸟气？
灵悦蹙眉道：“我书读的少，李公子的话，我不懂。
不过，却懂得尊重人。”
他们两个人斗地脸红脖子粗，把边上的灵红梅吓地手足无措。
虽然她不懂香，但从方才李青墨闻着香儿的态度来看，姐姐手里的香水绝对奇货可居。
五百两黄金不太可能，但肯定也不止五两银子。
到底家里穷，没银子给她，和姐姐置办头面参加选秀，还得望着李青墨这个金主。
灵红梅胳膊肘子顶了顶灵悦的腰窝子，使个眼色，让她气性小着点。
谁知灵悦是个不通脾性的，白了她一眼，转身，走去耳房，把房门甩地震天响。
灵红梅狠狠瞪了眼紧闭的房门，结结实实吸了两口气，正打算回头喊一声李公子，好生安抚几句，却听李青墨叱道：“有娘养没娘教的贱货！”
“你骂谁呢！”灵红梅扬起脸，高高抬起尖尖的下巴，“有钱了不起啊！你滚不滚？再不滚，我告你私闯民宅，你信不信？”
竟敢在她家骂她娘，和姐姐！
当她灵红梅是死的吗？顺手抄起地上的小杌子，劈头盖脸地就往李青墨身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