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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的青山夹道上，在百里智宇强行阻止黑色马车停下后，变得无比安静。
灼热的阳光，注视着黑色马车。
百里智宇也在注视着黑色马车，神情高冷，就像是不知道灵悦做了什么，杨威说了什么。
“你若想，跟他走。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如果，你不想跟他走，那就请你保持沉默。”
说话的人是静坐在车厢中，穿着白袍的少年，白莫离。
坐在他斜对面的是，与百里智宇签过卖身契的香奴儿，灵悦。
作为奴婢，灵悦不能违背身为主人，百里智宇的意愿。她应该态度恭谨，谦卑，顺从。
但，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来自现代。
哪怕是胎穿过来十多年，也无法磨灭她现代人的思想意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百里智宇没有出手救她。
但，当下百里智宇出现，要强行带她走。
说明，她对百里智宇而言，还具备价值。
只要有利用价值，就不用担心他会对自己怎么样。
所以，她很平静地没有出声，保持沉默。
等了一会儿，确定灵悦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白莫离理了理一丝不乱的白袍，起身下马车。
走来百里智宇身前，他冷漠地朝百里智宇行一礼，“多年不见，你变得越发让人讨厌。”
百里智宇仍然是冰山阎王脸，没有多余的表情，声音仿佛最暗潮汹涌的大海，蕴藏着随时都会吞噬生命的威力。
“那是你的事，不用说给我听。把人留下来，赶紧消失。”
“不。”白莫离看着百里智宇，眼神冷漠，但最深处又藏着复杂异常的情绪，想了想，问，“你准备怎么做？”
“抢！”
“你不怕我回去告御状？”
百里智宇想起多年前，某件导致废黜太子的事情，有些猜疑，却不敢确定。
但，也知道白莫离此时不会告诉他，那件事情的真相。
收回视线，他遥望远处的茫茫青山。“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看来，你很在乎她。我更不能答应你。”白莫离很僵硬地扯动唇角，才扯出浅浅笑意，接着他笨拙地扯出更深的笑意。
他笑地很开怀，像个孩子，但也因为僵硬、笨拙，使得他俊美的五官看上去有些扭曲。
赶车的小厮，白胖子挪了挪臃肿的身躯，往车壁靠去，觉得山风有些冷。
离京十载，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白莫离笑，没想到竟这么渗人。
沉默了片刻，百里智宇忽然说道：“我们痛痛快快打一场，如何？”
“十年前，他也是这样对我说。结果我被驱逐苦寒之地，十年！而他也因此废黜，最终意志消沉、死亡。
现在，你、还要和我打？”
百里智宇认真想了很长时间，突然笑了起来。
他潇洒地抽出佩剑，玄墨袍双袖鼓动，掀起一片片如孔雀翎的红色花瓣。
黑色马车门咯吱一声推开，穿着白兰色罗裙的灵悦，步步生莲地走来。
直至百里智宇身前，她望着对面，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白莫离，平静地说：“我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