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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红梅惊愕地瞪大眼眸，盯着灵悦看了半晌。
确认灵悦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通红的眼圈再次泛起泪水。
“我想你嫁给那公子，又不是让你嫁给黄口老儿。
那公子愿意出手相救，可见待你是真心。
依着我们的身份，能嫁给那样富贵的人，那是做梦，也做不来的好姻缘。
你却说的，好像我要逼你为娼似得。
再说了，我也许诺、只要我当上宠妃，也会让你跟着荣华富贵。
我那一点对不住你，又让你牺牲什么了？”她说地无辜，又委屈。
灵悦冷哼一声：“我的人生，为什么要听你按排？
你觉得好，我便要嫁？”
“我——”灵红梅有些词穷，想了想说，“不是为你好吗？”
“你为我好，我便要听你的？
那我为你好，叫你不要相信张香玉，你听吗？
我叫你不要进宫，你听吗？”
灵红梅不知道怎么接话，撇了撇嘴，套拉着肩头。
想了会儿，她有些底气不足地辩驳道：
“可现在，不是没办法么？
你也不想张香玉，把我们全家，都弄死吧。”
“这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对付张香玉。你回去，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你的梦想是要做皇帝的宠妃，就该变聪明点。
进了宫再闯祸，谁也没能耐救你。”灵悦揉了揉，紧绷地太阳穴。
闻言，灵红梅喜笑颜开，伸手挽住灵悦。“我就知道，二姐不会坐视不管。”
“我不是你的二姐，你二姐已经，被你卖给人贩子。”灵悦皱眉，冷冷地抽出手臂。
相处十多年，这是灵悦对她，第一次这么冷漠。灵红梅忽然害怕起来，急惶道：“二姐，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不是被张香玉骗了，才……”
“你为什么相信她，不相信我？
我们十多年的姐妹情，难道还敌不过，一个你认识不到十天的外人？”
“二姐，我一时遭猪油蒙了心，以后绝不会了。二姐，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灵红梅说着，泪潮再次涌出眼眶。灵悦冷着脸，不理她。
狭小的车厢，很安静，很压抑。
过了半晌，灵悦平静地看着灵红梅说：
“你还记得，你让我喝下那杯毒茶时，我对你说的话吗？”
灵红梅拿着帕子的手指未僵，错愕地问道：“你一早就知道了？”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
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待你如亲妹妹，自然比一般人了解你。
那时候，你表现的那么反常，我怎么可能没有看出来？
不是我说，你真的不适合进宫。
宫里的人，都是演技高超的戏子。而你心里想什么，脸上就写什么。
怎么，和别人斗？
算了，就当我没说过。毕竟，谁也不能左右谁的人生。”
“你既然知道那茶里有毒，为什还要喝？
如果你当时，直接说出你的怀疑，兴许我就不会被张香玉羞辱。”
“呵！”灵悦冷笑一声，挑眉问道，“你这是怪我？”
“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就事论事。”
“你觉得当时，我说什么，你会相信？
不要忘了、那时候，你可是一心想把我卖给人贩子。”
灵红梅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为，她清楚，事实就是灵悦说的那样。
根本，无从辩驳。
长长叹了口气，灵悦把车帘撩起一条缝，看着秋雨中的街景，心中无尽萧索。
“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两姐妹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就像是墙上钉的钉子，就算拔了，还会有洞在那里。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若有下次，你我姐妹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