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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一声绵长的轻响，张如意面前那扇房门缓缓推开。
灵悦穿着身亵衣从房间里走出来，却仍然遮掩不住她妙曼的身姿，杨柳细腰，亵裤下露出一双红色绣鞋，鞋面上不像宫中娘娘那般镶有惹眼的珍珠，宝石什么的点缀。
只绣着几朵盛开极美的大牡丹花，倒也让站在张香玉身旁的李锦辰，觉得赏心悦目。
那双红色牡丹绣鞋，灵悦并未老老实实地穿着，兴许是起床慌乱只是半踞着，也没有着足袋，露出一小截雪足。
灵悦看李锦辰盯着自己的脚看，因见他穿着赞新的大红色太监服，手里握着拂尘，便知道他是个阉人，倒也不放在心上，冲他甜甜一笑。
原本李锦辰只是无意瞥见，让灵悦这么一笑，反倒不自然起来。
一惯清冷的脸上飞起了红霞，让与他年纪不相符的清冷气质，淡了许多。
他心虚地匆匆跳开视线，落在灵悦身后的黑漆门框上，那专注的模样，好像那黑漆门框上刻着，升官发财的秘籍。
张如意不觉得在太监面前，就能不讲究男女大防。
要不然，为什么宫中会有那么多，与太监对食的宫女？
再看灵悦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张如意更觉反感，怒斥道：
“你这样子成何体统？来之前学的礼仪，都还给你们教习嬷嬷了！”
正午的眼光洒落在房门口，显得炙热又十分明亮。
灵悦本就是故意要惹他们生气，对于张如意的咆哮并不放在心上。
仔细看了看，张如意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她啧啧地叹了几声，摇头道：
“小张管事，你左边的眉稍稍高了些，就像你现在这样一皱眉，就特别明显。
还有啊，你的左边的胭脂没有摸匀……”
“不可能啊，我早上可是照了好几篇铜镜，确定无误才出门。”
张如意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忍不住伸手摸脸。
“其实张小管事，您的五官生的极好。
只是没有很好的装扮，没有把您的美貌完全展现出来。
您看您是大富大贵的圆脸，脸颊两边就要留些发丝，胭脂也要斜着抹……
如果你按照，我说的那样装扮，绝对会引起众人艳羡。”
灵悦说的一脸为她想，神情认真不容张如意怀疑。
一席话说下来，张如意听地满心忧虑又跃跃欲试，心中对灵悦那些不满早就抛弃九霄云外。
她疑惑地看向灵悦问道：“你会？”
“那是自然，我之前认识一个嫂子。
她年轻的时候，在大户人家做梳头婢女，刚好我与她关系好。
她便将这些传技艺传授了我。
张小管事放心，我一定把你打扮的美美的。
就连张管事，都认不出您。”灵悦走过来，很自然地挽住张如意的胳膊，将她往房间里引。
张如意虽然爱美，但也没有忘记她来这里的，目的。
不过，画师给灵悦画像固然重要，但那里及得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重要？
反正画师也等了这么久，已经生气了。
再等个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区别。
左右画师，发脾气不给灵悦好好画像，与她也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