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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起，你要去哪？”宫辰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慌乱。
路小起没有回答他话，而是走过去把自己行李箱打开，不知道里面翻找什么。
“你干什么？！”宫辰猛地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他。
宫辰口气令路小起感到不，于是他没好气地说：“我拿我毛巾和睡衣！”
宫辰脸上表情渐渐缓和下来，把手放嘴边“咳”了一声，“明天把你衣服都整理出来放到我衣柜里。”
路小起仍旧低着头找东西，“糟了我没带牙刷，你家里有备用牙刷吗？”
“你可以用我。”宫辰状似漫不经心地说。
路小起僵硬地抬头：“呃，不好吧。”
宫辰微微勾了下嘴角，“你又不是没用过。”
路小起一怔，他当然知道宫辰指是哪件事。
那还是他们同居后某个早晨，宫辰进卫生间，发现路小起用他牙刷刷牙。
“路小起，你干嘛用我牙刷？”
肇事者当时一脸无辜：“有吗。”
“你自己看。”宫辰拿起洗脸池边一支绿色牙刷，“这个才是你。”
路小起嘴里含着牙膏，口齿不清地说：“咱俩颜色太接近了还都放一个杯子里，我不小心拿错了嘛，你就凑合凑合用我吧。”
宫辰一脸嫌恶地说：“真恶心。”
路小起不乐意了，“你嫌弃我，我还没嫌弃你呢！也不知道谁天天亲我，和我交换口水！”
“……”一句话把宫辰堵哑口无言。
只见他顿了一下，忽然低声笑了：“路小起，我终于知道你脸皮有多厚了。”
“谢谢夸奖。”路小起麻溜漱完口，嘟起嘴吧某人脸上印了一个湿哒哒唇印。
……
路小起收起回忆，脸皮红得像一只煮熟虾子，目光游移不知道放哪儿好。
灵光一闪，他抱着睡衣和毛巾借机溜了，“我去洗澡。”
“没想到你脸皮也能变薄。”宫辰后面似笑非笑地说。
路小起回应他是“砰”一声关门声，他站卫生间里，泄愤似拿起宫辰牙刷狠狠刷牙……
过了一会儿，路小起冲完澡出来，见宫辰仍坐沙发上看电视，就走过去对他说：“我洗完了，你要洗吗？”
宫辰把视线从电视上挪开，转过脸看向路小起，细细地打量他，宫辰从未对路小起说过他其实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皙，五官标致清秀，属于很耐看那类，而且他不笑时候给人感觉很安静，笑时候眼睛略弯，脸两边现出两个小酒窝，让人觉得既调皮又可爱。这时他刚洗完澡头发半干，很随意地把刘海拨到一边，露出洁白额头，身上穿着背心和短裤，看起来清爽干净。
有多久没这么好好看他了？宫辰心里自我嘲笑了一番后，关掉电视，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你先睡吧。”宫辰路过他旁边时说。
“哦。”路小起没心没肺地应了声，然后等宫辰进去以后才蹑手蹑脚地走进他卧室，里面宽敞整洁，路小起绕床走了一圈，后锁定眼皮子底下大床，脱掉鞋子扑了上去，抱着枕头用力嗅了嗅，真好，是宫辰身上味道。
于是，路小起躺床上异常满足地睡了过去……
宫辰进卧室就看见路小起躺床正中央睡得香沉，他拉开柜子拉门，从里面又拿了一个枕头出来，而后坐床边推了推路小起，“路小起，你往边上去点。”
“你怎么这么吵。”路小起闭着眼睛嘟嚷，勉强挪了挪屁股，给宫辰腾了个地儿。
宫辰关掉灯，背对着路小起躺了下去，路小起挨得极近，温热呼吸数喷洒宫辰耳边，宫辰莫名地感到烦闷，“路小起，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路小起不满地哼哼：“你今天晚上怎么了，睡吧，明早第一节还有课呢。”
“……”
听了这话，宫辰差点没被气笑，这个路小起会梦里穿越？如果他真有那个本事，宫辰倒是希望他能带他一起回到过去。
***
路小起一觉睡得脑子发沉，睁开眼睛时候发现自己躺宫辰怀里，他轻轻推了一下他胸膛，半睡半醒地问道：“老公几点了。”
话音刚落，两人皆是一僵，别说宫辰被他这声“老公”惊醒了，就连路小起也倏地坐直身体，红着脸结巴道：“不不是，我是说，你姓宫，所、所以我叫你老，‘宫’，你懂！”
宫辰似乎没有听到他蹩脚解释，而是把放床头柜上手机开机，看了一眼时间，不疾不徐地对他说：“七点半了。”
路小起飞地跳下床，打着哈哈：“七点半了啊，我去洗漱。”
宫辰突然叫住他：“今天我带你去贺洋店里，他那人手不够，你去给他帮帮忙。”
“哦，好啊。”路小起爽地答应。
“一会儿我先带你下楼吃早饭。”
“反正都要回d大，不如我们去食堂吃吧？”
路小起不明白就这么一个简单要求，为什么宫辰临出门才答应他，不管了，反正他真十分怀念二食堂红豆饼。
他们到那儿已经是八点多了，路小起本来还有点担心吃不到了，可是当他拿着餐盘走到窗口时候，发现还剩三个红豆饼，这把他乐全部买走了。
“我们运气真好。”路小起坐到位子上还庆幸，一边咬着饼一边回味，“还是那么好吃。”
宫辰也咬了一口，惊奇地发现还是熟悉那种味道，他想，是因为路小起他身边吧。当年路小起离开后，他来过一次，按照路小起喜好买了红豆饼，可是他吃出来味道都是苦。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路小起对他来说，不是仅靠回忆就可以。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来过这里。
“宫辰，还剩一个，咱俩一人一半吧。”路小起说着把饼撕成两半，将其中一半放到宫辰餐盘里。
宫辰一阵恍惚，现实中影像似乎和回忆里某个片段重叠了一起——
“宫辰，还剩一个红豆饼，咱俩一人一半吧。”
“你自己吃。”
“可是我吃不下了。”
“谁让你非要买三个。”
“因为好吃嘛。”
……
这一瞬间，宫辰竟然没来由眼底泛酸，握着筷子手都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