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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梦中人醒(2)(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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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海岸,小蝶气喘吁吁游爬上去,身上一阵虚浮,花鼻兽和精灵鼠也跳上岸,笑道:“我们不用再在大海捞珍珠了。水怪不过如此,这海水里的也只是他们的梦魂,不是想使力就能使力的……”

女怨逃脱后也很惬意,“还不是怕我的怨气太浓厚,都逃之夭夭了……”

正说着,夜叉罗刹们等巡游水怪也浮在海面上,滚滚踏浪而来,口中大喊:“快归还三生石,海龙王早有令,让我们每日巡逻的,盯紧三生石是否在海里,没想到被你们得到……”

“看,释梦小儿来救我们了……”花鼻兽正厌恨水怪,眼前忽然一亮,释梦小儿驾着幻彩泡沫飞过来,拉小蝶的手进入泡沫中,女怨在外面搂住圆滚滚的泡沫,花鼻兽和精灵鼠站在泡沫之上。

夜叉罗刹们的梦魂也紧随不放,握着茅叉追杀过来要回三生石,看见小蝶等都进入一团瘴气中去,他们无法穿过朦胧烟气,只好回到海里。

“我们看三生石吧……”一众都好奇,释梦小儿也是为此而来。

在无数次花开花灭,幻形不断的**界心树下,小蝶把三生石托在掌中,忽然想着湘竹不在,十分难过,他已梦醒,她还在梦中,这个兆头不好,仿佛她痴迷更甚,更难醒来。他回到俗世,一定会把送子观音像送给妻子,他们彼此亲密,自己还是梦中人呢。

她不能凝神,无法从三生石中看到自己的宿命尘缘,无奈之下,只好对女怨说:“春娘,我刚失去檀郎,难以专心,欲知三生因缘事,心要专注,你先看吧。”

女怨就将三生石放在手中,心思凝于一处,不再多想什么,向三生石祈祷追溯自己来处,渐渐看到千年前的景象,她原为从前四时神灵之春神,难怪会被女王叫春娘,偶尔和那时的夏神、秋神、冬神一起在梦之国相聚。

有次他们议论天下艳事,不知不觉说到阿难情劫,谈及《楞严经》里阿难中了魔咒差点坏了戒体,又听说阿难得道后,仍有比丘怀疑阿难当时受摩登伽女引诱,心志并不坚。

几个比丘会见修道的阿难,就当面质疑:“佛陀最爱的弟子,最忠实的弟子啊,当你遇到摩登伽时,你的修为境界不及现在九牛之一毛,就算你现在能克制**,可是当年你正青春鼎盛,面对美色,就果真毫不动心嘛……谁都知众比丘中,你最情深,曾誓愿化为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为她从身上经过……多痴情啊!哈哈!”

阿难面不改色,毫无愧疚,合掌道:“如是我闻,十界之中,众生起一念必落于一界,起善念就会落在善道,起恶念就会落在恶道,起**之念就必定逃不脱生死轮回,起嫉妒嗔恨之念就会落入地狱道中。我修佛道,已证得无生无死,不在俗世中轮回,可见当初我并未对摩登伽起**之念。”

“这难说,佛陀不是说,就算坏了戒体的,只要心志专诚,也能证得佛道。谁知你戒体坏了与否,这世上只有你知,如来知,我们不知……”

“阿难若是贪爱,也许早已还俗,不会再玷辱佛道,阿难贞洁之心,如来可鉴。”

“你不必发誓,越是发誓,越是掩饰。我们修道的,重在坦诚,你不坦诚,始终只能是个比丘罗汉,不能证得如来道果。”比丘们激他道。

“你们也是比丘,何必攻讦于我,岂不是犯了嫉妒之念?”阿难见他们进攻猛烈,正色道,“是否要我为你们念清心咒?”

“阿难,你自恃太高!你和摩登伽之事,众比丘都知,疑心者不少,佛陀说,男女二根,心著行淫,动了心念,也是违犯修道的!摩登伽贪爱于你,她必以色相诱引,你就算不中意她,心不动,身体又岂能自制,身动也是犯戒!”几个比丘咄咄逼人,气势更焰。

“摩登伽贪爱,她也修成比丘道果,成了得道女尼,不管过去发生什么,我们如今都已修证,何必计较往事!”阿难合十叹息,在他心中,往事如烟云,散淡无迹。

“哈哈,好个阿难,终于承认了,双宿双飞,摩登伽身入空门,当时也是为了你,旧日鸳侣之情,岂能忘怀,佛门中你们是否有苟且相续,你们知,如来知,我们不知!”魔王正暗中对几个比丘施与魔障。

阿难转身要离去,不再愿理会他们无稽之言,有辱佛陀,但想起比丘为同修之士,应当提携启发,就说:“你们乱了自心,才会生起怀疑,怀疑之根本,在你们的心,不在于到底发生什么!”

“呵呵,你是佛陀身前记录佛经的侍者,佛陀的传世经典,也大多都是经你结集后流传后世。你若动过私心,譬如**之心,就可能篡改佛经言论,甚至一些真相,让我们修行者及后世人都受蒙蔽。今日你若知悔改,就当坦诚承认,料想佛陀及众弟子见你诚心悔改,不会计较,必定会大赞你是真正诚心向佛的。你如今看起来才是心思乱了……”

“那你们要我怎样做,才甘罢休?”阿难耐心问道,想洞知他们真意。

“就是不要遮掩真相,坦诚承认!你首先是个男人,才是个佛子,摩登伽首先是个女人,后才修佛道,男女身体是人之根本,佛心是后天所向,难道你能枉顾人之根本,没有任何**念头?你若想让我们相信,你是坚贞,是干净的,就割掉一只耳,不过是断了身根,这样我们就相信,在你眼里,身根不及佛心重要!”几个比丘诱导他。

阿难犹豫,他想教化比丘,手中就变出一个白晃晃的利刀,对比丘们说:“好,我割耳,左耳还是右耳?”

比丘们有些得意,忙说:“随意,只要证明,你看重佛心,甚过身根!”

阿难本想假损身肢,看看他们之后的反应,便故意右手持利刀,侧过脸,要划掉左耳,摩登伽感应现身,夺了他的刀刃,警示道:“修行的定力去哪,他们在激你!”

“我知,我只是试探他们有何目的,看看是不是魔障上身,意在让我自损之后,现出原形……”阿难刚说完,魔障就化成烟气离开比丘身体,比丘们恢复如常,见到阿难忙合掌道:“我等修行低微,愿领教佛法!”

阿难送走他们后,魔障又围在他和摩登伽之间,不断说:“摩登伽,阿难,贪爱一瞬,就是永恒,别再故作庄严了,你们若是亲昵,胜过修行万年。”

阿难就对摩登伽说:“我们一起念楞严咒,驱走魔障!”于是口中都云:

“妙湛总持不动尊,首楞严王世希有。销我亿劫颠倒想,不历僧祗获法身。愿今得果成宝王,还度如是恒沙众。将此深心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恩。伏请世尊为证明,五浊恶世誓先入。如一众生未成佛,终不於此取泥洹。大雄大力大慈悲,希更审除微细惑。令我早登无上觉,於十方界坐道场。舜若多性可销亡,烁迦罗心无动转。”

魔障见阿难和摩登伽都不受其扰,厌恶经文,就皆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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