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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缘来多情(1)(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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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鼠和姻缘鼠的婚姻,被公告给鼠族,邀请它们于下月初一齐来仙城的月老祠聚会,为庆贺红尘和梦界最重要的两只老鼠的新婚,赴宴者必须带上粮食,不能空手而来。小蝶用暗送信之方式,告知仙城人,月老祠中老鼠要结亲,人可观看,但不准捕鼠,或踩到老鼠,否则上天震怒,会让他们家破人亡,以后宅中鼠害不断。

“你今天系了我们的红绳没……”等到了初一那日,精灵鼠头戴状元帽,身着人间男子结婚时所穿红袍式的鼠服,亲昵地问盛装打扮,身穿红绸裙,披盖头戴彩的姻缘鼠。

“当然系了,我忘了天下人的,天下老鼠的,也不会忘记我和你的,有什么婚姻比自己的婚姻更重要呢,你吃了那么多人间的尘劳,这个道理,还不明白吗?”姻缘鼠故意抱怨,又嗔笑道:“不过,不是今天系的,当你同意娶我时,我就迫不及待地系上了,难道还等到你反悔啊……”细爪又摸摸脸蛋,看看胭脂粉有没有掉落。

“你很美了,不要再担心脂粉抹得不够,你在我眼里是天下最美的老鼠,不,是天下最美的生灵……”精灵鼠深情望着新婚妻子,赞不绝口,细爪抚摸它。

“那我和蝴蝶比起来谁更美呢,都说蝴蝶是天下生灵中最美的?”姻缘鼠戏弄新婚丈夫。

“白糖有白糖的甜,红糖有红糖的甜,各不一样。”精灵鼠笑道。

“呵呵,那你婚后会不会背叛我?”姻缘鼠调笑道,它一想到谷神会化猫来,就抖瑟,用此来缓解紧张。

“怎会,莫非你也沾上女怨的怨气?幸亏她走了,否则她在,我不敢成婚。”精灵鼠叹气,它毕竟是母老鼠。

“为什么不敢成婚?你怕背叛?我告诉你,世上男人女人的秘密,其实就是四个字,缘来多情,一旦缘分来了,动了念头,就不管成婚未婚,都会动情。”

“是吗?难怪他们朝三暮四,三心二意,毕竟缘分难说,他们彼此只要觉得有缘,就会多情。”

“嗯啊,月老祠中就有一个醋坛子,盛放着醋水,是尘世中醋意所沉淀。你是我丈夫,又告诉我,你吃过心树尘劳,所以我对你说出这个秘密……”姻缘鼠叮嘱。

“是嘛,等举行完婚礼,你就带我去看看那个醋坛子……”精灵鼠好奇道。

成婚时,在月老的庙祠外,及庙祠的屋瓦上,人们站着或趴着暗自偷瞧老鼠们如何结婚,如何办喜宴,没想到竟模仿人类,情形大致相同,只是规模更宏大,老鼠足足铺满整个庙祠,除了地面,连梁上、墙洞上、门前门后等都拥挤着老鼠,携带谷类济济一堂,热情有余。

两只新婚老鼠并肩站在月老像前案台的中心,俯视庙祠中一切背米或手捧五谷的鼠族们,双双稽首笑迎。此时姻缘鼠披戴着红盖头,其他老鼠不能看清它,就都盯着精灵鼠,听它抱拳主持道:“这次喜宴,是庆贺两只灵鼠共结姻亲,感谢众鼠来捧场,红尘人对老鼠多不客气,你们现在来赴会,都是从最肮脏最逼仄的地方匆匆赶过来,让我们太感动!”

鼠胞们受到煽动,深有共鸣,内心悲愤,抽涕不已,一齐说道:“是啊,我们过街,人人喊打,从来没有好日子过。我们和人一样,不过都是混一口饭吃,每吃一口粮食都不容易……”它们有的身上穿着补丁,脚上拖着污泥,像是乞丐,都自我怜悯。

精灵鼠又说:“是啊,我在梦境,碰到裸人,他们嫌弃畜生,说畜生的皮毛不干不净。人都是如此,排斥异己,打击异类,实在可恨!”

鼠胞们都点头:“所以我们的日子难过,他们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宁愿谷仓里的粮食发霉,都不愿给老鼠或穷人吃。人贫富分化严重,富人家的老鼠过的日子都好过穷人,我们的粮食就是富人家的余粮,大家有福同享吧,反正放在富人家久了,粮食也会霉烂。”

每个老鼠都带了五谷,有的是一袋米,有的是玉米花生芝麻等,有的是面粉或糕点,不一而足,悉悉索索,开始咬开袋子,啃食五谷。

姻缘鼠听到,浑身瑟缩,一直问精灵鼠:“有没有听到猫的声音?”

忽然有个口袋中跳出个绿皮红穗的玉米,公然挑衅道:“你们这些老鼠偷吃谷类,谷仓里的也偷,田地里的也偷,乃至沟渠里的米粒也偷吃,手段卑鄙恶劣,无所不用其极,偷窃抢夺搬运都用上,哼哼,我跟踪你们,可看得一清二楚!”

所有的老鼠都盯着这个玉米,对它威吓道:“你要死啊,把你剥了皮,变成裸人……”周围老鼠义愤填膺簇拥过来,气势汹汹,狠狠扯掉它的绿衣,用细爪撕落红穗,正张嘴要啃掉玉米粒,玉米忽然跳起来,冲到案台上,对精灵鼠和姻缘鼠嚷道:“一对鼠辈,男盗女娼,还要煽动老鼠仇恨人,如若不是人,谁种粮食你们吃?”

小蝶躲在庙祠中月老塑像旁帐幕的背后,看见玉米全身光溜溜的黄粒在案台上一对红烛下分外鲜明,颗粒饱满,猜测它大概就是谷神变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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