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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有消息过来吗？我来之前，医生说也就是这两天了……”
小叶子叹了口气：“医院电话打来过了，人还没死，但是，也快了，也就是这两天了。”
“哦，没事就好。”杨天真微微地松了口气，又对小叶子说：“手机给我一下吧，我给流沙打个电话。”
“流沙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我都打了两天了，整个宝音娱乐都空了似的。”话虽这么说，但是小叶子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她。
杨天真拨了流沙的号码，果然是无人接听。
她的目光沉了沉，又拨下了叶非默的电话。
几乎是没抱什么希望，偏偏电话却接通了。
“非默！”她叫了一声，那边却沉默了。
“非默？”杨天真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电话那边传来低低的一声叹息。
不是叶非默的声音！
“你是谁！”杨天真叫道，心里紧张极了。
那天离开之后，她的心里始终不安着，这种不安在此刻终于被最大化了。
“是我。”电话那头，流沙的声音传来。
电话是流沙接的，按理说她应该松口气的，但是她的心却不由地悬得更高了。
“流沙，非默呢？”
杨天真小心翼翼地问，电话那头却沉默了。
“他到底怎么了！”杨天真不由地提高了声音，心里急得不行：“流沙，你告诉我，他怎么了！”
流沙还是不说话，杨天真急得不行，身边小叶子也急得不行。
她一把抢过了杨天真手里的手机，冲着话筒吼道：“究竟是怎么了！殷十九呢！流沙你让那混蛋听电话！我找他！”
“小叶子，是我。”小叶子只是一通乱吼，完全没想到殷十九真的就在流沙旁边，现在手机也已经到了殷十九的身边。
她先是一愣，然后对上杨天真忧虑的目光，便直接把通话声音开了外放。
“好你个殷十九，你告诉我你这两天去了哪里！我都要急死了你知道吗！”
小叶子吼得中气十足，殷十九的声音却像是刻意地压低了：“我这边有很严重的事，回来我再跟你说，你看好天真，不要让她做傻事。”
杨天真听得心里一紧，正要说话，却被小叶子抓住了手心，示意她安静。
“你别吓老娘啊，有话说话，叶非默是死了啊，还要这么遮遮掩掩的，这样更让人担心好嘛！”
小叶子大叫着，电话那边殷十九却突然没了声音，等待她们的是一阵安静。
过了一会儿，流沙的声音响起：“是，他是死了，现在你满意了吗，杨天真！”
流沙的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杨天真整个人都愣住了，思维像是在瞬间被抽空了，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了流沙的声音——是，他是死了，现在你满意了吗，杨天真！
“小叶子，她说什么？”杨天真抓住了小叶子的手，惊惶地问道。
小叶子也完全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盯着手机。
好在她比杨天真清醒一点，短暂的冲击后，她连忙拿起手机，大吼道：“这种事情是能开玩笑的吗！叶非默究竟是怎么了，你倒是让他说话啊，殷十九！”
手机开了外放，那边似乎传来了吵架的声音。
杨天真盯着手机，神情呆愣愣的。
不知何时，杨宝贝已经抓住了她的手，神情和她如出一辙。
他们死死地盯着手机，那模样简直像是失了魂一般。
小叶子心里也慌张得厉害，好在这时殷十九的声音从电话响了起来：“情况有些复杂，我回来跟你说，你稳住天真，不要让她做傻事。”
殷十九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他在对小叶子说，同样也是对杨天真在说。
可是，他没有反驳流沙的话，只是让她不要做傻事。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房间里一片安静，只剩下微微的呼吸声。
“麻麻，大坏蛋死了吗？”过了许久，杨宝贝的声音才打破了这片死一般的安静。
杨天真握紧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不会的，他不会这么轻易……不会的……”杨天真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不会的，像是在安慰杨宝贝，其实却是在说给自己听。
她告诉自己他还没有死，是流沙在骗她，可是眼泪就是忍不住从眼眶里往下滚，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她忽然想起梦里那双通红的眼睛，以及那个人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宝贝儿，再见了，我永远爱你。”
他是来向她告别的吗？
他真的是走了吗？
杨天真不停地流泪，杨宝贝也跟着她不停地落泪，一大一小都像是失了魂一般流着眼泪，整个房间都弥漫着眼泪的味道。
小叶子只觉得现在只有她才是正常的，她不敢走，只好守着他们，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真的像殷十九说的出了什么事。
焦躁不安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了殷十九过来，在殷十九推开门的刹那，杨天真猛的扑了过去，抓住他的衣服：“他怎么样了！他没有死对不对！你们是骗我的！”
“你冷静一下，情况比较复杂，他确实没有死，但是流沙也没有骗你。”殷十九微微推开她，神色莫辨。
“别说有的没的，说正经的。”小叶子不耐烦地一巴掌扇过来，但是看到殷十九眼底的血丝和满眼的疲惫还是忍不住收了手。
“你先坐，我慢慢说。”殷十九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看向杨天真和杨宝贝。
两人只好坐下来，瞪大眼睛望着殷十九。
“那天发生了什么，大概只有你们俩清楚，我们这边问过保镖，只知道你们在门外发生了争执，但是，我想你已经都知道了吧？”殷十九试探着问，看向杨天真。
“如果你说的是两个人格的事，他确实告诉了我……”
“既然你知道了，那是怎么看的呢，这一直是叶家的秘密。”
“我没有回答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杨天真低下了头，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在听到流沙说他死了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无论是哪个叶非默，只要他活着就好。
活着才有希望，生离和死别，永远是死别来得更为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