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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十九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没有做错，换做是一般人也没法接受这样的变故，这只能说是他的命。”
“那现在究竟是怎么了！”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因为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了。”殷十九看向她，眼里透着无奈：“流沙说他死了，其实应该没有错。”
“我听不懂，你能明白说吗？”她忍不住有些颤抖，杨宝贝握紧了她的手。
“那个人格，再也不会出来了。”殷十九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哪一个？”
“那个喝醉酒会出现的人格，再也不会出来了。”殷十九说道：“那天流沙把他接回来，就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他烧了两天两夜，第三天才醒过来，也就是今天你打电话来的时候。”
“然后呢……”杨天真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忍不住又要溢出来。
“脱离危险期之后，他就开始喝酒，伯父伯母都拦不住他，流沙和我都没有办法，他要喝，只能让他喝，他明明是一碰酒就会醉的体质，偏偏这次……”
“那个人格没有再出来是吗？”杨天真问。
“是，他喝了很多，像是要逼他出来，可是，那个人却消失了。我现在也很混乱，对叶家来说，这是件好事，但是对我个人而言，我有些没法接受。”
即使那个叶非默只是一个隐藏的人格，但是他也是独立的个体。
他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出现，也在他最难过的时候离开。
作为叶非默最好的朋友，他也讨厌过那个不懂事的人格，可是，那也是叶非默啊，没有人有剥夺他存在的权利。
听完之后，杨天真便沉默了。
流沙说的没错，他真的死了，被她害死了。
那个满头金发的，狂放不羁的叶非默，终于消失了……
“我能去见见他吗？”她问。
殷十九摇了摇头：“他现在不想见你，虽然很不应该对你说，但是我还是想说，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你就当他死了吧。”
“嗯……”杨天真神色平静，眼泪却抑制不住地流下来。
他和她，这一次，真的结束了。
殷十九望着她，忍不住又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说他对不起你，现在这样的结局，大概是最好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杨天真慢慢地站起来，然后又蹲下来，她抱住杨宝贝，把脸埋在他的颈间，低声抽噎。
杨宝贝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喃喃地说：“麻麻，你还有我，不要怕，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殷十九别过了头，小叶子送他出去。
从刚刚开始，小叶子就一直没有说话，等关上了门，她才恶狠狠地抓住了殷十九的领结：“你们为什么这么对天真！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啊！你现在算什么，来为你的好朋友讨公道吗！是他先骗了天真好嘛！”
“你先不要激动，现在这样是最好的，非默这边情况真的很糟糕，叶家可能要动手，这样对天真是最好的。”殷十九抓住了她的手，低声说。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小叶子狐疑地望着他。
“我刚刚说的一句都不假，但是，非默从来没有放弃过她，无论是哪一个人格。”
“这还差不多。”小叶子松开了手，她是聪明人，不至于像死心眼的杨天真似的揪着不放。
殷十九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我也从没有放弃过你，什么时候我才能转正啊。”
小叶子脸微微一红，把他的脸微微推开：“看你表现，没有意外就这件事结束之后吧。”
“哎哟，说话算话，你可不能赖账啊！”殷十九猛的抱住她，在她的脸上毫不客气地落下了一个吻：“等这次的事过去，我们好好地度个蜜月！”
“滚！”
“好嘛好嘛。”殷十九识趣地和她道别，忽然又说：“这段时间你们少出门，无论徐北乔是死了还是残了，都不要去他那里。”
“他快死了啊。”小叶子皱眉：“就算以前有什么，现在都没有了，天真只是可怜他。”
“要是他也可怜天真就好了。”殷十九沉下脸冷笑了一声，又对小叶子叮嘱道：“总之，你看好天真，不要让她做傻事，不要让她出门，防着徐北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叶子似懂非懂地答应了下来，回了房间，才发现杨天真正准备出门。
“你帮我看好宝贝，我出去一下，可能今天不能回来。”她的眼睛还是通红的，刚刚肯定是哭过。
“怎么了？”小叶子心头一紧，拦在她的面前。
“医院的电话，他快不行了。”这个他，指的就是徐北乔。
“徐北乔想要见你？”小叶子防备心顿时提了起来。
杨天真摇摇头：“不是，是医院电话，他大概都已经没法说话了，我去见他最后一面。”
“不行！你不能去见他！”小叶子叫道。
“怎么了？”杨天真不解地看着她：“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我现在很好。”
“我不是说这个，我就是不想让你去看他！”小叶子急得大叫。
“究竟是什么原因？”她没和小叶子说过徐北乔吸、毒的事，明明小叶子之前也不会反对她去看徐北乔，怎么现在他们一个个都……
小叶子看她冥顽不灵的样子，咬了咬牙说道：“如果是叶非默不让你去，你还会去吗？”
“他说了什么？”杨天真追问。
“不是，十九说让你不要去，这个应该是叶非默的意思，徐北乔是情况我不清楚，但是我想你应该瞒着我什么，叶非默现在这个情况，你去了，如果是给他雪上加霜，你还去吗？”
小叶子盯着杨天真，目光灼灼。
天平在徐北乔和叶非默之间摇晃，一个是最后一面，一个是生死未仆。
这样的抉择，实在是太让人煎熬。
她想了片刻，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我听殷十九的。”
说完，她便给医院回了电话：“抱歉，我这边有点事，我赶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