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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包养，但何纵没想到，自己居然还真的什么事都不用做。最初几天的适应期也就罢了，她老人家在这连干了一个月的总裁助理，除了行政发出的例行通告之外、居然没收过一封和工作有关的邮件。
看着自己的工资条，何姑娘满头黑线……卧槽，连上周迟到的钱都没扣……
虽然也不算后知后觉、或者说早有心理准备，她本来也没打算在这里呆上多久，他人奇怪的眼神和议论完全可以无视，但……工作轻松和光拿钱不干活还是有差别的。
鉴于对助理工作不太了解，何姑娘只好挠着脑袋去找老大。
基本上从上班时间开始，秦巍就处于连轴转的状态，来得比助理早走得比助理晚，晚到什么程度何大姑娘不知道，反正用日理万机来形容都毫不为过。进门的时候，秦巍刚刚结束视频会议，何纵见到那恨不得能夹死蚊子的眉间，有些心疼地替他揉开。
秦巍低吟一声，显然很是疲惫，他闭上眼靠在椅背上让何纵按了小会，随后就听到这个要求。
“秦总，给点活呗。”
“怎么……？”微哑的声音刚刚发出，何纵就拿水递到他的嘴边。杯子是自动保温的，不冷不热刚好适宜，但这个姿势不免让秦巍显得有些尴尬，他看了何纵一眼，见对方笑盈盈看回过来、便也没有抵抗。
“我没事干啊，总闲得也太无聊了。”虽然白皙纤细，但何纵的手却出于意料的稳，见秦巍张嘴就了，才笑着说道，“再这样下去，我都要长草了。”
秦巍闻言抿了抿嘴，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立得到处都是的光屏，“中午我能空出一个……不，两个半小时，有什么想吃的，我们出去吃吧。”
何纵愣了愣，竟也傻乎乎地顺着他方才的视线看了过去。眼下是11点30分，作为总裁的助理，她对外唯一的作用就是做会议记录。记忆中，2点半和5点分别有1个会议，她抱个笔记本打字而已、没啥大不了的，但……就算对业务再不熟悉她也知道，会议无论怎么增多、秦巍当日该处理的事务却半点都不会减少。
或者说，正因为要往下顺延，有会议的日子才更加忙碌。
而，就在这一天三个会议的日子，秦巍居然说能空出2个小时陪自己出去吃饭？真当她两耳不闻天下事，吃白饭吃到脑残了不成？
何纵气急反笑，她就着当前的姿势用拇指在男人浓浓的黑眼圈上来回蹭擦了几下，眯着眼睛慢悠悠地说道：“然后你再回来加个通宵？秦大总裁，昨天晚上你是几点回去的？还是压根儿……就没有回去？”
眼前的人从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虽然自打认识以来逗弄有、佯装有，但何纵其实并没有真正和秦巍闹过。刚开始秦巍还会紧张一下，但时间久了也就渐渐能够分辨得出，不点破……不过是纵容和默认而已。
但这一次，他却知道何纵是真的怒了，并不擅长辩解的总裁先生连忙开口，却只一个“不……”字之后，就再也不知如何继续。他的背脊一片僵硬，呼吸却莫名凌乱了许多，而何纵却依旧固定着他的脑袋，不让那慌乱的视线离开半分，语调也还是那样不紧不慢的，却发现越是彼此注视、自己反倒越发心软起来。
许久许久，秦巍那本就因疲劳过度的颈脖再也耐不住地脉动叫嚣，何纵这才叹息地松开手来，甚至还绕到后面一点点地捏拿。酸胀的感觉让男人呼吸一沉，何姑娘仅剩一丁点的硬心肠也瞬间化成一片，她颇为脱力地调整了椅子、让男人侧躺在自己的腿上，力道适宜地在僵硬的肌肉上按揉。
“午饭我让人送上来，在这里吃。”她柔声说着，空出一只手捂在男人的眼睛上，“在此之前你先睡一下，晚上我留下来陪你。”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何纵故意用催眠曲一般语调，她本就是精神力的个中好手，区区催眠不在话下。奈何秦巍虽然老实本分地躺在那里，心中却敲着十万八千个警钟，话音未落他就试图起身、若不是何纵用巧力捏着他的后颈，估摸着已经坐直、拼了命的摇头否决了。
“听我说完。”何纵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没用太大力气却也不算轻，打完之后她觉得掌心麻麻的、于是又撇着嘴轻轻地揉，“说是包养，但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需要被保护到这种地步的人。如果你也很清闲，我什么都不做也就罢了，成天吃吃喝喝玩玩倒也挺好……”
“我并不……”
“听我说完。”感觉到某人的脑袋又有抬起的迹象，何姑娘直接换了个位置，既方便按人又方便按摩，“秦巍……你当真觉得我会看着你累死累活，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为自己能够轻松而置身事外吗？你想要交往的，是这样的我吗？”
说到这里，何纵终于不再继续，而秦巍却也垂着眼沉默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喃喃地说道：“……我想让你……高兴……”
何纵勾起嘴角，低下身子吻了吻那毛绒绒的脑袋。秦巍和他的外貌相同、发质又硬又黑的碰到嘴巴很是扎人，但何姑娘却觉得触感挺好，还用脸颊蹭了几下，“我很高兴啊，有人又笨又不得要领，却想方设法地对我好。但我可不想这个傻乎乎的家伙太过劳累了，别忘了我可比你年轻又健康的很……”她说到后面越来越慢，呼吸喷在男人的耳朵上、染得那里又热又红，更可耻的是那原本还在身上拿捏的爪子不知何时已经渐渐往下，颇有寓意地在某处一捏。
“嗯……”
听见这一声闷哼，她满意地舔了舔嘴，用最能迷惑他人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说道：“特别是在关系改变之后……”
秦巍饭还没吃，整个人就熟得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