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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痕花迟本都怔怔看着十一和龙离冽，这时，却不敢再去看龙离冽了。这一次，不是怕看这个男人的怒气，而是他眼里那缕细细长长的青灰的颜色。
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皇上。
以前，皇上不怎么生气，哪怕发生再大的事。
往往跳脚的只有他们而已。
皇上的性子其实很淡。
可自从有了皇后之后，他们觉得皇上是有什么地方变了。
那时，不知道，现在却明白，他脸上多了往日没有的喜怒。
只是，却从来没看到过他现在这样的神色。
如果说，在皇后突然昏倒下一刹，他是悲恸，慌惧的，那现在，他们真的不懂该怎么去形容此刻的皇上。
比绝望还要绝望，那该叫做什么。
为什么，明明皇上那么爱着皇后，为什么皇后还要这样说？她是真的已经不爱了？
他们不是很懂彼此放过的意思。
那是什么？就是不一起吃饭，不聊天不再见面？
可是这样的情况，早在梅花谷回来之后就那样了。
还有什么更能放过的意思？
一直在想，皇后那时说回宫的时候怎么会是那样的轻描淡写。为什么说要回宫却不愿意和皇上同坐一辆马车。这不是前后矛盾？
之前想不明白，这时仿佛有些明白过来。
皇上说的那一句话，点醒了他们。
你一直藏在马车里，瞒下身体的情况，等的是死，或者是这一刻。好一个置之死地！
她确实已经不想与皇上在一起了，所以不告诉他病情，让病情加重，她其实已经有了求死的心。
所以，现在，她才对他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
原来，有时最让人惊秫的不是死，而是怎样活下去。
人，怎能如此纠结。
可她……偏偏就是如此。
龙离冽头颅微垂，一双眸静静盯着地上，没人能看清他此刻的神色。
身后，皇后却在这时抓住了他的衣摆。
“你若不允，我怕我撑不了多久……。让我死还是让我活，你自己选。”
她忽然柳眉紧蹙，猛的急喘起来。大片的血濡湿了衣襟。
他方寸大乱，慌忙上前将她拥住：“十一，十一，若朕允了你，若朕允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