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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第六十一章 处之泰然(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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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处之泰然

肖林缓缓睁开双眼,顿觉周身剧痛,眼前一片迷花。片刻出口如同呓语般连呼数声兄长。

片刻,房门一开,一老者举步而进,端详肖林半晌,微微一笑:“还好,救得及时。”说着来至床前,俯身向肖林道:“小子,感觉如何啊?”

肖林闻听本能试着提运真气,但此刻竟浑身一处不得驱使,那丹田处的隐幻银身已然与自己断去联系。重新闭上双眼,平心静气调息一番,再次缓缓睁开双眼寻声望去。

眼前顿现一位老者,视线逐渐清晰可见,那老者白眉银须,一身短衣小打扮,生得面容消瘦,双眼凹陷,蓝瞳波闪,一鹰钩鼻格外明眼。此时笑对肖林道:“小子,答我话来!”

肖林脑海模糊间顿时想起与安博合战大蟒一事来,片刻向老者轻语道:“前辈,是您救了在下吧,晚辈感激不尽,日后必报大恩。敢问前辈,前些时与我同行的一位,嗯,一位女子现在

何处?”

老者闻声立即大笑,那笑声颇是豪迈,震得屋檐微抖:“女子?小子,你不也是女子吗?”言讫,又是一番大笑。

肖林闻听话语,心中一惊,此刻身体虚弱得如同大病初愈,初醒转后竟一时忘却自己正戴着易容面具,亦是忘了仿照女音讲话,既是暴露,便不再隐瞒,不由一笑:“前辈大能,竟识破

在下易容,在下实属无奈,才出此下策,嗯,前辈不知在下兄长他,”肖林语音迟疑问道。

“他呀,放心吧,没死,现在院中委地呢!你小子倒是义气!这番险些没了小命,醒来后居然还惦记着兄弟,嗯!不错!“老者手捋白须,微微颔首继续道:“仅凭这一点,老夫没有救

错人,只是你那个什么兄长倒是有些恩将仇报了。老夫与孙女将你二人从蟒口救出,他却防备我们爷孙俩不说,反而还攻击我那孙女!方才已被老夫的孙女教训一番,现已在院中委地自省呢

,哈哈哈。。。。。。”老者言讫继续大笑。

肖林闻听蹙眉道:“前辈,想必此番定是有所误会了,前辈莫怪,在下向您及您的孙女道歉,只是在下那兄长现在身上有伤,在下实是担心,望前辈给予方便,在下日后定有大报。”

老者闻听止笑,看向肖林道:“大报?嗯,日后也说不定。小子,你还是先行在老夫这里养好伤再说吧。还有啦,老夫医治你及给你那兄长换药包扎所需的钱币,待你康复后还须还给老

夫,不得拖欠,明白吗?”

“嗯?”肖林一愣,随即转而一笑道:“前辈尽可放心,在下会将所有之物尽数献给前辈,除此之外,晚辈还会报答前辈恩情,区区钱币不在话下。”

“嗯!”老者闻听双眼一亮,顿时精光外放,喜上眉梢:“好,好小子,好孩子!就这么说定了!”

“嗯,前辈,”肖林微一迟疑道:“敢问前辈可曾看见在下的宝剑?”

“在这呢!一把破剑,快死了,还惦念着!木头!”一声银铃话语过后,一少女走进房中,手持一把宝剑,正是无极。

“呦,!怎么是男子口音啊?”少女瞪大双眼来至床前,伸颈俯身看向肖林。

肖林眼前顿现一名少女,那脸孔仅距自己面部不过半尺之遥,顿时惊得闭气之余端详起来。只见那少女娇肤胜雪,杏眼长睫,秀鼻翘挺,红唇柔润,瓜子脸廓,发梳一根冲天小辫,观之

令人喜爱,一对蓝瞳杏眼波光闪动,分外清澈,正眨呀眨的看向自己易容面具上的嘴角黑痣,如顽童惊奇探索之像,天真无邪。

片刻肖林目光不由下走,那雪白脖颈如似白玉,美作天工,一麻布衣领口处,松弛有度间隐似内闪银光。

二人对视片刻,那少女吐气如兰,阵阵气息扑在肖林面孔,如小猫挠痒,肖林只觉面上发热,眼神顿时飘忽不定。

少女突柳眉一蹙,感觉此刻肖林目光正在自己的领口处游走波荡,不由缓缓垂首看向自己领口,立即发觉并未紧记。猛然间似乎意料到何事,突柳眉倒竖,杏眼圆翻,娇喝道:“看什么

看!原来和院中的那泼狗屎一路货色!”言讫,猛地抡起手掌,“啪”的一声脆响打在肖林脸上。

肖林此时周身无一丝力气,终是不能躲避招架,这一耳光打得甚实,肖林顿感眼前一花,一侧脸庞火辣燥热,瞬时不由得惊滞不语。

“住手啦,彩儿!”老者一句毫无意义的劝阻后,忙将少女拉向一边,无奈道:“你这妮子,打他作甚?这小子还不错,蛮有义气,已经承诺待恢复之后,重谢爷爷呢,打死了你给爷爷

钱币?”

“哼!”少女一声轻哼,小嘴一撇,:“谁要他的臭钱!爷爷他是男子啊?刚才我们一起医治他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少女转望向老者惊奇问道。

老者闻听,轻咳一声,:“放肆!爷爷当然知道他是男子,不然方才看他肩伤怎么看?这小子戴了副易容面具,还有,”老者向院中一指:“还有那个也是!嗯?他怎么倒地不动了?”

老者此时竟发现安博仰躺院中纹丝不动。

少女闻听先是小脸一红,继而转首望向院中安博道:“哦,方才他不是把我的衣服打破了嘛,我回屋换衣出来不能解气,又狠狠的踢了那家伙伤腿一脚,那狗屎怕是疼得昏迷了吧?”少

女不以为然。

“什么?!哎呦啊,我的小祖宗!你可别折腾死他,他是人,不是怪兽!还得重新包扎,真是麻烦!”老者无奈摇头,随即走向院中,端看安博片刻后,轻叹一声,抱起安博去向另一茅

屋。

此刻房中只剩肖林与少女二人。肖林虽被少女一时打蒙,但耳中听得真切,那少女竟然将安博踢昏迷了?!而且竟是向伤腿踢了一脚!肖林想到此处,不由一咧嘴,这丫头什么来路,怕

是精神病吧!怎么如此泼辣狠毒!那安博又是怎生惹火了她,想必那腿伤又是恶化了吧。

肖林正心惊思索间,那少女二次来至床边,手举无极宝剑在肖林面前晃了三晃,厉声道:“别逼得姑奶奶我杀人!管好你的狗眼!嘘,”少女又是一撇嘴:“还易容呢,怎么?男扮女装

?真是令人作呕!来!让姑奶奶好好见见你的真容!”说着,伸出一只修长白玉之手,瞬时在肖林面上抓挠,以欲找寻面具边缘。

肖林顿感那手极为润滑,直抓挠得心乱如麻,瞬时道:“别,别,别,大姐住手!男女授受不亲啊!”

那少女那懂得肖林话语,亦是不顾,玉手在肖林面上抓挠片刻突然止住,已然停在肖林颈根一处,又是指甲挠起,瞬间竟挠起一角。

“哈哈,”少女一声娇笑:“找到了!”话音未落,猛地向上一扯,只听‘嗤啦’一声,一层面皮顿时从肖林脸上撕下,肖林顿时疼得一呲白牙,继而怒目而视!

那少女此刻一张面具在手,顿时单手把玩起来:“嗯,好玩!真好玩!”片刻竟端起面具向自己面上罩去,但忙了半晌,却是戴不上脸孔,顷刻柳眉一竖,望向肖林:“嗯?果真是个男

子!嘘,”少女又是一撇小嘴:“平淡无奇,还戴什么面具?嗯?你还敢瞪姑奶奶我,看我不宰了你!”少女发觉肖林正对自己怒目而视顿时火起,手举无极宝剑,剑锋虚压向肖林脖颈。

肖林此刻顿时哭笑不得,心道,这个丫头真是精神病无疑啊!或是受过什么刺激无疑啊!我可惹不起她无疑啊!肖林想到此处,突见剑锋虚压自己脖颈,知无极宝剑削铁如泥,心中亦是

胆寒,有心求饶,但瞬时怒上心头,道:“在下多谢相救,但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大姐方才打我在先,怎么不许在下生气?”

“呀?”少女顿时杏眼一瞪,脸孔又是贴向肖林,:“你叫我大姐?你是辱我吗?我可辱吗?我有那么老吗?”顿时宝剑再次下压,剑锋及及沾染肖林肌肤。

肖林不由轻叹一声,瞬时观这少女不由回想起那燃玦来,这两人撒泼却是相似,心道,莫非这方世界年轻女子多为精神病吗?这少女怕是比之燃玦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也未尽然,想那元

靖公主,亦是年岁尚轻,却少年老成,挂帅领兵,不对,那也是个泼辣之女啊!当年就是她派五个女子夜袭的我!还有狐仙姑姑,脾气也不是颇为暴躁吗?

那少女见肖林突地眼望一边,仿似正思索心事,面上无一丝惧怕,全然未把这眼前恐吓放在心上,不由一愣:“嗯?你在想什么坏事?说!”

“不要闹了!”老者此刻再次返回房中,见少女正挥剑逼压床上肖林,无奈一叹,迅速上前将少女手中无极抢下,抓扯少女肩头向外甩去:“回到自己房中,快将大蟒分尸,莫要在此调

皮了!”

少女顿时小嘴一噘,狠狠瞪了一眼肖林,一摆头上冲天小辫,转身离去。

老者望其背影无奈苦笑,转身望向肖林,眼中一亮:“嗯!小子,生得还不算丑!你且休息吧,你体中所中的蟒毒,老夫已经替你根除,三日后便可复原了,记得给老夫报酬哦!嗯,我

的孙女没有吓到你吧?”

肖林顿时苦笑一声,此刻脸上还隐隐作痛,在床上缓缓转首望向老者道:“哎,无妨,无妨,令千金天真活泼而已,并未伤害在下,多谢前辈关心!”

“嗯!那就好!你那个兄长老夫已经帮他再次换药包扎了,还好,妮子没有把那伤腿踢坏。安心调养吧,老夫先去看看那大蟒分尸,稍后,让妮子给你们做些吃的送来。但这些费用你也

得还给老夫!”老者一笑,转身欲走。

“前辈,”肖林忙招呼老者道:“如要方便,在下请前辈将在下的兄长也移至这一处房中吧,我们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真是啰嗦!,待我忙完在说!嗯,不行,你们两个相互搀扶跑了怎么办?还是给老夫报酬后再说吧。”言讫,老者不在理会肖林,转身离去。

肖林闻听,不由半张嘴巴,心道,这老头恐怕精神也是不正常!大难不死,幸逢得救,怎知落一奇怪之家。想到此处,心中暗叹一声,今时实是逃亡之旅,只管凭天由命罢了,多虑无益

。于是顷刻平心静气,处之泰然,闭目养神,暗自试着调动真气。

天元王城东十五里,坐落一山,南北走向,山不甚高,但奇形怪态,如一把大刀从天而降,斩入大地。又如一道屏障将王城东方天然遮挡。此山方圆几里内不见人烟。在那山东峭壁根端

,建一城堡,其势颇为庞大。外色如墨,令人观之生畏。城墙高有十几丈余,其上陈兵列甲,穿梭巡逻。城门楼上一方正大匾,篆刻四字:东山囚狱。

“上官丞相可好,公孙离有礼了。”一身黑色朝服的公孙离在铁栏外向栏笼中人微微躬身。

“呵呵,”一声冷笑,上官云天白眉微挑,紧闭双眼,沉声道:“公孙丞相,老夫这一劫,恐怕是拜你所赐吧?”

公孙离满面笑容,闻听微微摇首:“上官丞相说的哪里话来,你我同朝为官数十载,精忠报国,同仇敌忾,彼此相惜,在下怎会构陷于上官丞相呢?”说着,公孙离在铁栏外慢慢踱起步

来,片刻道:“上官丞相,大王传下口谕,垂问上官丞相可愿写下自悔书,明目于天下,如上官丞相肯执笔,株连之罪立即赦免。就不知上官丞相意下如何呀?”

上官云天此刻盘坐栏笼中席草之上,闻听此言,缓缓睁眼,凝视公孙离片刻,突地一笑:“株连之罪?敢问公孙丞相,老夫何罪之有?”

公孙离闻听,瞬时止住踱步,转身望向上官云天一副惊恐面容道:“何罪之有?难道上官大人此时还不知罪吗?好,那就让公孙为你讲个明白,已好为上官大人拟书作一基石。上官云天

,”公孙离突白眉紧蹙,双眼外放寒光,:“你侄儿上官庭身为白马关守将,懦弱惧敌,将白马关拱手献让敌军,且贪生怕死被其囚俘!现已被大王处斩!你身为家族之长,其教唆之罪难辞

其咎!罪将上官庭临刑前已然招认,是你上官云天多年来暗中指使其沟通南阳!再者,当年蛟汲太子失踪后,你屡次上书先帝阻挠另立新君,足可证明你有谋反之心!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

,储君之位怎能空缺?你定是暗中有阴谋诡计试图政变篡位!还有,在你为先帝守灵之时,大王已然同时下令查抄上官府邸,在你府中竟搜出大量钱币,足足富可敌国啊!贪赃枉法罪不可恕

!再有嘛,”公孙离一笑,手捋银须道:“你排挤打压贤臣,阻止良谏上奏,误国误民,枉自废了权极人臣之位,怎对得起先帝对你一片赏爱之心!上官大人,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上官云天闻听朗声大笑,声震四壁,久久不息。

“上官云天!今非昔比!你莫要猖狂!你笑什么?”公孙离此刻厉声狂吼。

上官云天闻听,笑声渐止,蹙眉端看公孙离片刻,微微颔首,:“好!好!好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错,老夫侄儿失城而苟活,实是辱尽我上官家族忠烈之门。想我上官家五代为官,

两代为相,不敢说丰功伟绩,但可讲恪尽职守,兢兢业业。但家族之败类上官庭虽犯此不赦之罪,但依据天元律法,老夫不及株连。讲我暗通南阳?一派胡言!可有物证?当年太子蛟汲失踪

,实是另有隐情!老夫几乎派人已然寻到太子,但被无名之群暗中破坏,老夫一问,此事恐怕与润元太子有所干系吧?润元太子身世你可曾知晓?”

公孙离闻听,惊得一身冷汗,不待发问,又听上官云天继续道:“政变篡位?老夫实为文臣,手中并无兵权,难道公孙丞相及太子殿下忘却了吗?查抄老夫府邸,钱币富可敌国?笑话!

老夫为官始终清廉为本,可曾收得何人一分贿赂?何人站出指责,敢于老夫对证否?排挤打压贤臣?呵呵,”上官云天眯眼打量公孙离片刻道:“可是我这右大于左,公孙丞相心有不甘吧。

栽赃嫁祸,老夫在你公孙面前甘拜下风!公孙丞相,请你转奏润元太子殿下,无须巧立名目加罪于我,老臣自愿随先帝而去,不劳尔等处心积虑。倒是讲,养狼引患,实是先帝一大憾事!至

于你,永远不配与老夫同席论道经邦,燮理阴阳。走犬驯鹫终为阶下残躯!”言讫,缓闭双眼,面色从容。

“大胆!你,你。。。。。。”公孙离此时气得浑身颤抖,点指上官云天道:“罪徒岂敢妄言!好!既然你诚心随先帝而去,本相便成全了你!即刻上官家族尽数斩首,以儆效尤!”

“呵呵,”上官云天微微一笑,闭眼道:“任恶喧声,处之泰然。”

可叹,一代贤臣就此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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