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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木中犀(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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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许久不答话,他叹息一声,楼我更紧了些,说:“算了,睡吧。”

我知道他这是有些不高兴了,这一夜我惹了他两次不快。我知道这样不可以。郑长沐对我,未必有几分真心,我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他,吃苦头的终究是我。

起码郑长沐待我好,懂得怜惜我。换了其他人,简直难以想象会变成什么样。如果不是他的保护,我会和其他周旋在无数恩客之间的青楼女子有什么分别?

清蕖早就告诫过我,让我一定要努力讨好他,取悦他。她说现在是还有几分新鲜劲儿,所以姑娘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可爱的。一旦日子长了,姑娘再使小性儿,难保郑公子不会厌烦。

她让我温柔婉转,千娇百媚。

她说男人么,不都是那个样子。一个女子存心想哄好一个男人,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姑娘你冰雪聪明,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我自然知道。当初被赐婚给太子的时候,宫里年长有经验的嬷嬷都教过了。伺候君王之道我都略懂,何况只是一个寻常的男子。

从前待阿澈和……南里轩,我并没有用过那些手段,只凭着一颗真心。我以为相爱之人,必得以真心相待,容不得任何欺瞒和敷衍。

可现在,使些手段总比使小性儿要明智得多。

我在他怀里瑟缩了一下,呜咽一声,哑着嗓子开口:“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曲婵楼中来么?”

他没有出声,可我知道他醒着,他在听。

我有些难过,但我不得不开口。说出的每一句都是谎言,可我要尽力使他相信。我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会问起,如此,倒不如我自己说,还可解了今日的尴尬。

“我……我本是京城人氏,家中世代经商,颇有些钱财。我从小,和那些官宦人家的女儿生活得并无甚分别。我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我们俩是指腹为婚。可是一年前他们家勾结官府,污蔑我爹爹漏税,贿赂官差,还涉足私盐生意。就这样爹爹被定罪杀头,官府查抄了我们家。按律例女子全都要被充入宫中为奴。娘亲拼死将我送出了府。我就这样逃了出来……”

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低声啜泣。

我说的是假的,可是又何尝不真。我的爹爹和娘亲,我的兄长和妹妹,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可否平安?我之所以说自己是京城人士,未尝不是暗暗存了心思。我足不出户,以后向他打听一些事情,也就不会叫他起疑。

他听到我说这些,没法不动容。他抱着我坐起身来,轻吻着我的发。我哭得愈发大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委屈得不行。

他只好连声哄我,声音里又带着自责:“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逼着你说这些,让你这样难过。我们不说了,不说了啊……”

我抹了抹眼泪,抬眼看他:“不,你听我说完。我们之间,原本就是该没有什么秘密的。”

他听了这话,默然良久,才道:“好,我听你说。但你要先把眼泪收一收,不许再哭了。我在这里,就在你身边,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害怕,好么?”

我点点头:“好。”

他笑了笑,伸手拿过我拭泪的帕子,替我一一拭去泪水。末了,在我额间一吻,满意道:“真乖。”

我有些累了,放松身子躺下来,把头枕在他的腿上。我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他的眼睛,正满怀着怜惜和关切注视着我。

我偏过头去,避过他的眼神,幽幽开口:“我逃了出来,可在半途中马车被人拦了下来。我掀开车帘,见是那个人骑着马立在车外,正好笑地看着我。我怒斥他薄情寡义,他却说,他早已受够了我的骄纵蛮横,枉我却一直以为他对我情深意重。我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天真,多么愚蠢。就是这个我原本打算托付终身的人,最后却将我卖入青楼。

若不是遇到你,我不知会落入怎样生不如死的境地。”

我无悲无喜地说出了这些话来,像是绝望至极,心如死灰。

眼泪已经够了,一直悲戚只会叫他厌烦。我这样一副压抑着悲痛,强忍着哀伤的模样,反倒更能打动他。

他果然动容,但也再说不出什么话来宽慰我。只好一直反复说着:“别害怕,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我虽然是编了假话来蒙他,可我的情感一分都不掺假。我哭是真心的,眼泪也是真的。我是真的在他面前揭了一次旧伤疤,真的疼。

他抚着我的长发,温柔劝哄:“乖,睡吧。一切都好起来了,我就在你身边。我给你唱歌谣,好不好?”

我强打了精神,取笑他:“你居然还会唱歌谣啊。”

“是啊,”他罕见的没有反驳,反而笑着说:“我小时候我娘就是唱这首歌哄我睡觉,现在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我有些感动。我知道,他是想要安慰我。

我在他腿上蹭了蹭,乖巧开口:“好。”

他开口,声音是极温和的,在雨夜里轻灵响起,像是由迷蒙的梦境中传来。

我爱木中犀,不是凡花数。清似水沈香,色染蔷薇露。

芗林月冷时,玉笋云深处。归梦托秋风,夜夜江头路。

我累极了,就这样伴着他的的歌声睡了过去。

早晨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去向。

锦被盖得很严实,窗也关上了。

我还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他身上的木犀香。但不知怎的,觉得心里有些空。

湄染推门进来,见我醒了,连忙过来伺候我洗漱梳妆。我没什么力气,由得她去摆弄。今日她挑了一件湖蓝的罗裙,素白的领,描金绣花的宽袖。这一件是长沐买的,他总说我该穿得富贵些,免得叫人说他小气,连件好点的裙子都不舍得给自己的女人买。

我记得当时笑他:“你自己穿的这样素净,倒平白叫我做了花喜鹊,这样花枝招展的,也忒艳俗了。”

他皱眉:“胡说,哪里就艳了。我是男子,自然该大方简素些。你是小女子,娇俏些有什么不好。”

我只好依了他。只是不得不换一个大衣橱了。

湄染只用一支珠钗把我两鬓的青丝束在了一起。我看向镜中,虽然睡得好了,可面色并不好,眼睛也有些红肿。

我想着他昨晚才来过,今日大抵是不会来的了。本来懒怠梳妆,但这副面貌任谁见了都会烦闷。湄染绾好了发,看了看我,试探性地问道:“我给姑娘取些冰块来敷一敷可好?“

我点点头,见湄染转身出了房间。叹口气,匀了胭脂抹到脸上,总算显得气色好些了。

梳妆完毕,我下得楼来。没什么胃口,在清蕖苦劝下,喝了几口粥。

屋外雨已经停了,却是阴沉的天,不知道何时又会下起雨来。树木被雨水清洗过,绿的发亮。地面上积起了小水洼,树叶尖偶有水珠低落,清脆一声响。

我心里不痛快,却连自己都说不出缘由来。

清蕖见了,和湄染嘀嘀咕咕半晌,才走到我面前,说道:“姑娘,雨歇了。姑娘闷在房里好几日了,不如我和湄染陪着姑娘出去走走?”

她说的小心翼翼。我想了想,站起身来,说:“好吧。”

清蕖一喜,连忙伸手要扶我。我躲开了,沉声说:“我自己来。”

清蕖有些急:“姑娘,刚下过雨,外头的青石板怕是有些滑,还是我来扶着您。”

我看一眼她,说道:“无妨。”湄染捧了披风过来,她身量小些,踮着脚给我系上了。

清蕖拿了伞,和湄染一起跟在我身后出了门。刚走了几步,我回头道:“还是回去把我的面纱取来吧。”

就算这是曲婵楼的后院,就算这是清晨,并不会有多少客人来。但我还是小心为好。我不想叫别人看见我的样貌,长沐大概也不愿意。

我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蓦地苦笑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连郑长沐的心情我也开始顾及了?不,不是的,我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

湄染一听,提起裙角,嗒嗒嗒地踩着水声跑了回去,不一会儿就取了面纱来。我戴好了,漫不经心地随意绕着园子转起来。

雨后空气很好,我深深呼吸了几口,觉得心中的抑郁散了不少。曲婵楼不似一般的青楼,只一味的装红点翠,镶金嵌玉。它胜在灵气小巧,构造独特。就说我目之所及,假山怪石,花团锦簇,就连路旁的树木,枝叶也是精心剪裁过的。更别提亭台楼阁的建造布置,每一座楼阁相似却都又略有不同。

如果说云碧和素袖就是这曲婵楼的主人,我是万万不肯相信的。她们或有打理生意之才,但这样在细微布置上别致而独到心思,却不是她们能有的。

我知道这曲婵楼里藏着秘密。但我却不能也无心去窥探。如今我只是想好好保全自己,安安稳稳在这里呆下去。有郑长沐护着,我的日子不会很难过。我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清蕖和湄染虽然如今对我忠心,但若我真是想要做些什么事情来,清蕖一早就告诉过我,她不会站在我这边。甚至连绻儿,扪心自问,我都未曾全心信任她。

我终究,还是孤身一人。了什么,蓦地苦笑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连郑长沐的心情我也开始顾及了?不,不是的,我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

湄染一听,提起裙角,嗒嗒嗒地踩着水声跑了回去,不一会儿就取了面纱来。我戴好了,漫不经心地随意绕着园子转起来。

雨后空气很好,我深深呼吸了几口,觉得心中的抑郁散了不少。曲婵楼不似一般的青楼,只一味的装红点翠,镶金嵌玉。它胜在灵气小巧,构造独特。就说我目之所及,假山怪石,花团锦簇,就连路旁的树木,枝叶也是精心剪裁过的。更别提亭台楼阁的建造布置,每一座楼阁相似却都又略有不同。

如果说云碧和素袖就是这曲婵楼的主人,我是万万不肯相信的。她们或有打理生意之才,但这样在细微布置上别致而独到心思,却不是她们能有的。

我知道这曲婵楼里藏着秘密。但我却不能也无心去窥探。如今我只是想好好保全自己,安安稳稳在这里呆下去。有郑长沐护着,我的日子不会很难过。我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清蕖和湄染虽然如今对我忠心,但若我真是想要做些什么事情来,清蕖一早就告诉过我,她不会站在我这边。甚至连绻儿,扪心自问,我都未曾全心信任她。

我终究,还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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